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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君归芳已歇(9)+番外

作者: 书当快意 阅读记录

舒嫔噘起嘴:“你都多大人了,话还老说半句。”

娴贵妃笑笑,岔开话头:“说起来,你到现在也没吃着给你做的点心呢,今日可要尝一点?”

舒嫔自然还是百般不满,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决定先饱了口福再说后话。

这时节天黑得早,舒嫔又在翊坤宫蹭了顿午膳,觉着坐了没多一会,天边就擦了黑。

舒嫔正要回宫,这时纯贵妃宫里的魏寻芳和秦进德求见。

娴贵妃和舒嫔对视一眼,纯贵妃身边的人来,准没什么好事,又不得不招待他们。

魏寻芳一进屋便笑靥如花,客套了两句后才切入正题:“昨日回宫后,纯贵妃娘娘想了许久,觉着五阿哥一事还是有些疑点,可事情过去了也不好再追究。不过纯贵妃娘娘想确认一件事,就是御花园确有老鼠。”

舒嫔眉梢一挑:“想见老鼠还不容易,派个人逮几只便是了,何必派你们跑一趟?”

魏寻芳笑道:“舒嫔娘娘有所不知,纯贵妃娘娘特意交代了,在御花园见过老鼠这话是从凝碧姑娘口中说出来的,就得劳烦她亲手捉来。”

她说来说去,就是要为难许秋妍。且不说她们把许秋妍叫去要如何摆布,许秋妍只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冒着夜色出去,本就十分危险。

娴贵妃道:“凝碧是怕本宫受惊,才用了砒|霜。而且凝碧的伤还很重,不能随姑娘一块去。”

“姐姐,别与她费口舌了,”舒嫔看向魏寻芳,“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翊坤宫没地儿招待你。”

魏寻芳脸色变了变,又和舒嫔扯起理来。

娴贵妃眉心微动,朝怜箫耳语几句,怜箫点点头道:“寻芳姑娘,我曾见过御花园的鼠窝,不如我陪你去看看,如何?”

闻言,舒嫔回头看她,又看看娴贵妃,几人互换了眼神,舒嫔露出个粲然的坏笑:“本宫也去。”说罢不待魏寻芳反应,便搡着她出门去。

纯贵妃孕中情绪不稳,又不能再闹出什么大动作,加上魏寻芳撺掇,便想刁难许秋妍来泄愤,她料想娴贵妃会息事宁人,即便不会,给她找点别扭也好。

然而魏寻芳没料到遇见舒嫔这个硬茬,虽说舒嫔未得皇上召幸,可毕竟家世煊赫,众嫔妃都要让她三分,魏寻芳岂敢轻易招惹。

许秋妍趴在床上,随便翻些书画解闷,碳火烧得愈来愈暖,她昏昏欲睡,直到娴贵妃微凉的指尖触到肩头,许秋妍才稍稍清醒点。

娴贵妃轻轻拍醒她:“喝下药再睡。”

许秋妍只知道每天要按时擦药膏,并不知要喝汤药,娴贵妃解释道:“是梅太医嘱咐的,他说要你内服的汤药与外涂的药膏相辅,这样愈合得快些。你不觉着这药膏比寻常的要温和么,这可是梅太医的秘方呢。”

晚烟说过,梅恂进宫并没多久,听娴贵妃的话,两人似乎关系熟稔,许秋妍有些惊讶,但未形于色,淡淡道:“多谢梅太医,更辛苦娘娘。”

“无妨,”娴贵妃搁下空了的药碗,给许秋妍掖紧被子,“事发后,确实有人去太医院问梅太医话,但梅太医机警,应对自如,没让他们挑出什么毛病来。只是为了避嫌,他也不便亲自来看你了,这几日的诊脉也免了。”

许秋妍点点头。看来这梅恂是有真本事的,既有独创的药膏,医术也了得,才博得娴贵妃青眼。

通过看宫斗剧情积累的经验,许秋妍知道很多阴谋诡计都是经由妃子们平日的饮食、药物完成的,身边有个值得信任的得力太医,是至关重要的法宝。

那晚之后,舒嫔有几日没找过娴贵妃,五六天以后,舒嫔才大步迈进翊坤宫,春风满面。

许秋妍伤势好得差不多了,给她奉茶,舒嫔心情颇佳地关照了她几句,娴贵妃笑道:“瞧瞧,得了圣宠当真不同了。”

舒嫔嘴上嗔怪她一句,桃花面上却是掩不住的娇羞万千。

那日之后,舒嫔去找娴贵妃的次数少了,每回也只是匆匆说几句话,翊坤宫愈加清冷了。娴贵妃除了找富察皇后议事,也不怎么出翊坤宫,想是怕平白招来是非。

原来,那晚舒嫔趁着天黑,借着捕鼠的由头,用自己的三招两式好好整治了魏寻芳和李进德一番,又是绊脚又是扔石子,可那两人又不敢轻易招惹她,只好承受了,弄得鼻青脸肿,还摔得浑身污泥,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舒嫔正活蹦乱跳地捉老鼠,正逢皇上圣驾经过,一见舒嫔风姿,龙颜大悦,旋即召她侍寝,白日得闲也要和她同处。

舒嫔回想着当日场景,道:“当时我气都没喘匀,就听见有人问‘什么人’,回头就见好多人的大阵仗,我知是皇上,赶忙跪下低着头。皇上却叫我抬头,有位侍卫掌灯上前,皇上想了会,记着我是储秀宫的舒嫔,便召我上前……”她说着说着,红着脸不再言语,只一味低头笑。

许秋妍从未见过舒嫔这副神态,猜想她是对皇上动了情,果然,舒嫔又道:“姐姐,原先我只以为皇上都是刻薄死板、蓄着胡须的老学究,不想他对骑射、武艺都那般精通,各路典故都能脱口而出,十几年间,我从未见过如此男儿,当真……好生仰慕。”

娴贵妃自然替她高兴,但听舒嫔竟敢用“刻薄死板”这种不敬之词,还是警醒她:“如今你圣眷正浓,皇上面前可不能坏了规矩。”

舒嫔连忙说她定然谨记,只是态度敷衍,连吃糕点都心不在焉的。几盏茶后,舒嫔道:“姐姐,皇上说气候转暖,过些日子要办一场狩猎,他特许我也能骑上马试试,现在我先多加操演,省得贻笑大方。”

娴贵妃也不强留,只叮咛她小心。

舒嫔去后,娴贵妃又换了茶,小口细品。许秋妍记得,似乎舒嫔得宠那天开始,娴贵妃就一直这般悠然自在,好像对这事全不上心似的,不禁问道:“娘娘,您是不是早料到那晚舒嫔娘娘会遇圣驾,得到圣宠?”

娴贵妃道:“也只是猜罢了,只是我在皇上身边侍奉多年,猜得准些而已。鸢儿性子恣肆妄为爱惹事,但最倾慕皇上这样的男子,她得了圣恩,是荣宠,也是约束,让她彻底收收心。”

许秋妍福身道:“娘娘英明。”

心中暗忖娴贵妃既然如此周密,为何不赶紧找个机会把纯贵妃收拾一顿,但转念一想,戒骄戒躁、沉得住气才最紧要,而且对主子指手画脚也不合礼数。

流光似水,气候一天天变化,春寒消散,夏暑退却,时值孟秋,中原林木蓊翠,气候正好。

七月,皇上率众前往木兰围场,举行秋狝。

今日正值七夕,乾隆下令在热河行宫设七夕晚宴,但他好像玩得格外兴起,天已经擦黑,乾隆还流连在猎场。

娴贵妃、嘉妃和舒嫔在富察皇后处说话,阵风袭来,皇后轻咳两声,娴贵妃柔声道:“娘娘,嫔妾看您脸色不好,不如先喝杯热茶,吃些东西暖和暖和,夜里风凉,得仔细着身子。”

皇后摆摆手:“皇上叮嘱了御厨做本宫喜欢的菜,本宫岂能辜负皇上心意。”说着朝娴贵妃微微一笑:“劳你担忧了。”

娴贵妃回她一笑,嘉妃道:“娘娘初来此地,许是水土不服,嫔妾平日里用着安神、消食的方子,娘娘不妨试试。”

皇后点点头:“你有心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时间倒也好消磨,只是素来活泼的舒嫔偶尔才搭两句话,几乎一言不发,嘉妃奇道:“舒嫔妹妹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心不在焉的?”

舒嫔双手不停绞着手帕,敷衍道:“没事。”

皇后一笑:“是念着皇上吧。”

原来乾隆在此行之前,特意许诺舒嫔,准许她骑马挽弓,若能射中,还给她赏赐。寻常妃子跟着皇帝狩猎,只是随从、照料皇上而已,有的甚至根本见不着皇上的面,所以舒嫔对乾隆的承诺很是珍重,老早以前就特意为此训练马术、射箭,可是来这儿已经好几天了,乾隆却没再和她提过,她日日期许,又难免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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