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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君归芳已歇(8)+番外

作者: 书当快意 阅读记录

陆常在面不改色,浅笑道:“纯贵妃教训得是,想必这也是皇上安排嫔妾住在钟粹宫的缘由吧。”

纯贵妃反应了一会,才醒过味来,抬手便要打,娴贵妃护在陆常在身前,纯贵妃不能动手,恨恨地道:“你等着,回宫本宫再收拾你!”

娴贵妃一笑:“咱们可都听见了,陆常在回了钟粹宫若出了半点差池,可都要跟纯妹妹有关。”

纯贵妃眼见讨不着便宜,怒冲冲走了,愉妃忙着要追上去,娴贵妃唤住她,凑近她低声道:“愉妃妹妹,你想想清楚,倘若今日凝碧撞的人是三阿哥或者六阿哥,还会不会出这等事?”

愉妃身子一凛,娴贵妃安抚似的拍拍她的手:“本宫那儿有刚得的鹿苑茶,哪日你若得空,可以来尝尝。”

愉妃应承下来,施礼后便去了。

陆常在笑道:“嫔妾这会倒有空闲,想品品娴贵妃娘娘那儿的茶,不知可有这个口福?”

娴贵妃握住她的手:“自然。”

凝碧挨了二十大板,虽然很疼,没她想象得那样撕心裂肺,想是娴贵妃提前和行刑的人打了招呼。

她颤巍巍站起来,翊坤宫的两个小太监阿福与阿禄赶紧过来搀住她。

他们二人都是江盛忠的徒弟,阿福看着木讷些,阿禄则机灵点,对她笑道:“主子一早派我们来接凝碧姑娘,又特意命绮照给姑娘炖了滋补的鸡汤,姑娘刚毅正直,这是苦尽甘来了。”

他侍奉娴贵妃多年,很是清楚娴贵妃的秉性,大概知道娴贵妃是被人害了,凝碧替她顶了锅,这番奉承话里颇有几分真意,凝碧稍稍舒心,勉强撑出笑脸道:“有劳你们了。”

许秋妍怕牵动伤口,不敢走得过快,回到翊坤宫时夜已深了,宫里掌了等。

“回来了?”听到响动,娴贵妃疾步过来。

这个时节春寒料峭,娴贵妃刚从温煦的屋里出来,身上气息显得格外温热,暖得许秋妍双颊一红。

“怎么了,发烧?”娴贵妃亲手搀着她,急切地触她额头。

“不,不要紧。”

许秋妍回视过去,感觉娴贵妃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多了某些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只是令她有些无措。

娴贵妃把许秋妍扶到自己床上,要亲自给她上药,许秋妍慌忙要躲:“不可,娘娘千金贵体,怎可为奴婢操劳?”

虽说同为女子,但想象着让娴贵妃给自己的屁股上药,许秋妍羞得想钻进地缝里去。

娴贵妃笑道:“要本宫给你传个太医过来?”

“使不得,使不得,”许秋妍连连摆手,“太医都是男子……让绮照帮我就好,娘娘不必亲自劳神。”

娴贵妃道:“绮照忙着预备晚饭呢。”

许秋妍还待要说,娴贵妃已轻手轻脚脱下她衣物。许秋妍脸一热,把头埋进枕头里。

娴贵妃动作很是轻柔小心,但碰到较深的伤口,许秋妍还是痛得抖了一下。

娴贵妃赶忙缩手:“疼得厉害么?”

许秋妍咬着牙摇摇头。

“苦了你了,再忍忍吧。”娴贵妃又蘸了点药膏,轻轻涂抹,许秋妍咬牙忍着,一动不动。

娴贵妃让她静歇片刻,又端了鸡汤要喂她,许秋妍推辞不过,便顺着瓷勺一口口喝下去。

娴贵妃照顾人细致入微,许秋妍如沐春风,不忍开口扰乱这种情境。

一碗鸡汤下肚,许秋妍觉得很饱,也暖和多了,娴贵妃帮她擦擦嘴角,携起她的手,微笑着道:“多谢你了。”

她的眸子在昏黄灯光里显得格外熠熠,许秋妍给看得心尖一颤,恳切道:“护主本是奴婢分内的事。”

娴贵妃轻笑,掀起床铺靠墙一侧,取出一个扎满细针的白色布偶。

许秋妍瞪大眼睛道:“这是……厌胜之术?”

她仔细看时,只见那布偶浑身雪白,肚皮上用红字写着生辰八字,一双圆眼黑漆漆的,阴森可怖,虽说早有猜测,她还是惊得心跳如鼓。

娴贵妃把针拔掉,将布偶扔进炭盆里,道:“这上面写的是永琪的八字,倘若今日你不阻拦,皇上顺了纯贵妃的意思来搜宫,我们只怕是百口莫辩。”

“是……内贼吗?”

娴贵妃向来谨慎,出了慧贤皇贵妃的事则后更加小心,翊坤宫只有两名宫女、三名太监,除去许秋妍,都是娴贵妃任用已久、最信任的人。然而绵里最易藏针,越是信任的人想害你就越容易。

娴贵妃点点头,她的神情似是已知是谁所为,且已想好了对策。

许秋妍回想来到翊坤宫的这几天,他们得闲便聚在一块说说笑笑,虽说算不上什么情比金坚,也算相处得很是融洽。

人人都那样热络地说着、笑着,却有人由于某种缘由,已在暗地里捅出了杀人不见血的利刃,不论那人是谁,都足以令人心惊胆寒。

炭盆里的火苗灼灼跳动,火舌把布偶舔舐成残败的灰烬。许秋妍一瞬不瞬盯着那团炽红,双眼刺痛。

翌日,舒嫔一大早就到了翊坤宫。

彼时娴贵妃正给许秋妍上药,听到响动,娴贵妃赶忙落下床帐,要和舒嫔去外间说话,舒嫔则毫不避讳地一掀床帘,打趣道:“怕什么嘛,你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然而一见之下,她却傻了眼:许秋妍还未穿衣,上身只一件肚兜,青丝散乱地铺洒在滑腻如酥的后背上,刚涂过药的伤口全然袒露着。

舒嫔赶紧别过眼去:“原来姐姐这芙蓉帐里还藏着美人儿呢,冒犯了。”

娴贵妃给许秋妍盖上一条小毯子,重又放下帐幔,哭笑不得道:“你啊,老是这么疯疯癫癫的。”

“我知错了,”舒嫔挽起娴贵妃胳膊往外去,“听说昨儿出了很大的事儿,你给我说说。”

娴贵妃怪罪道:“出事儿的时候不见你,怎么,专赶着来听热闹?要不是去储秀宫打发你的馋嘴,还出不了这些麻烦。”

舒嫔不知内情,也听嘉妃说了个大概,知道此事很大一部分因自己而起,有些内疚,压低了嗓音道:“姐姐,我不是有意的,我昨日……偷偷跑出宫了,没能赶过来。”

“胡闹!”

娴贵妃知道她性子野,原以为她只是躲到宫里哪个清净少人的地方摸鱼捕鸟去了,不想她竟是偷偷到宫外待了那么久。

她还想再开口,却被舒嫔直接打断:“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教我莫再任性,现在我已是皇上的妃嫔,再也不是纳兰家众星捧月的小姐。”

娴贵妃愈加气恼:“那你就是明知故犯!你可曾想过后果?”

“不是没被发现么,”舒嫔还是嘴硬,“再说了,皇上到现在也没召过我侍寝,或许根本不记得我这个人,我闲在点儿也不会如何。”

娴贵妃啜了口茶,稍稍静气:“凭着纳兰一族的家世,你承宠是早晚的事,千万莫要这么想。”

舒嫔不想再惹她生气,嬉笑道:“好好好,嫔妾谨遵娴贵妃娘娘教诲,定然恪守己任,不负娴贵妃嘱托。”

娴贵妃捏捏她脸蛋,无奈地笑笑。

舒嫔的侍女怜箫也跟着轻笑出声,娴贵妃看她一眼,瞧见她发间别着的翠色步摇,笑容一凝,道:“你这步摇是……鸢儿,一个侍女戴这种发饰太过招摇了,你该注意些才是。”

舒嫔对首饰之类的东西可谓一窍不通,偏头看了怜箫一眼,似懂非懂点点头。

二人喝着茶,娴贵妃给她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舒嫔听罢甚是气愤,拍案道:“岂有此理!不能就这么放过她们!”

第8章 狩猎

“你小声些。”

她突然大喊,娴贵妃吓得一激灵,险些把茶盏打翻。

“哼,”舒嫔深吸一口气,“姐姐,你不会又乱发菩萨心肠,就这么坐视不理吧?”

娴贵妃徐徐喝下一口茶,摇摇头道:“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时机到了,事情自然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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