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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君归芳已歇(16)+番外

作者: 书当快意 阅读记录

娴贵妃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起身要走。

乾隆忽然指着许秋妍:“凝碧,好好伺候你家主子,她若有什么闪失朕拿你是问。”

许秋妍早被乾隆挤兑惯了,以为这就算罢,乾隆却对着太后道:“皇额娘,这个丫头滑头得很,满肚子鬼主意、坏主意。”

太后打量许秋妍一遍,似有深意道:“奴才本身如何并不紧要 ,主子喜欢,不就得了。”

乾隆嘴角牵出笑纹,挥手让她们去。

娴贵妃主仆走后,纯贵妃似乎兴奋起来,频频拿起吃食又放下,显得坐立不安。

愉妃和她对视一眼,小声道:“娘娘,静待消息就好。”

纯贵妃抿了一小口汤,心不在焉地搓着指尖。

翊坤宫。

许秋妍侍候娴贵妃喝下汤药,又叮嘱守夜的几名太监注意保暖,说娴贵妃念今日中秋,不必费神守着了,各人回屋歇着就好。

许秋妍又和他们分吃了从晚宴带回来的月饼,几人互道安好,各自回屋睡了。

翊坤宫各屋的窗格都暗下来,半晌,娴贵妃房中亮起昏暗的灯火,里头她袅娜的身姿与令一个身影缠绵在一块。

灯影下的娴贵妃,似乎一改往日温婉沉静,颇为急切,迫不及待掀去了那人顶戴,接着去解他衣扣,眼见解不开便直接一把扯下。和着动作,急促的喘息声也隐约可闻。

夜色中,蹲伏在窗口的黑影喉头一动,蹑手蹑脚翻出门去。

乾隆正搂着富察皇后说私房话,二人双脸相贴,情意缱绻,李玉在外头说纯贵妃求见,乾隆很是不耐:“有什么事就不能明日再谈,非得叫朕不得安生。”

跟着乾隆这么多年,李玉清楚,他最介怀别人打扰他与皇后相处,再不敢多说,静静侍立。

富察皇后软绵绵地从乾隆怀中起身,乾隆问道:“怎么了?”

富察皇后道:“外面挺冷的,想来纯贵妃当是有急事,不然不会这么急着赶来,皇上还是去看看吧。”

“好吧,”乾隆在富察皇后鬓边落下一吻,“那朕先去看看,你不要惦记了。朕尽快回来陪你,明天、后天都来陪你,就做今日的补偿。”

“臣妾知道了。”

富察皇后笑得露出编贝般的皓齿,乾隆又和她索去一吻,这才披衣离开。

纯贵妃终于得见皇上,快步趋到乾隆身前,乾隆却双眉一皱:“你都快临盆了,不好好养胎又跑来做什么?”

纯贵妃顾不得委屈,道:“回皇上,翊坤宫的太监阿福夜里起来如厕,发现娴贵妃与人私通,跑出来报信正遇上臣妾,臣妾赶紧过来了,那奸夫现在应当还在翊坤宫中!”

在男女情爱中,男人对自己的威严、魅力时常有着与生俱来的自负,可是在妻妾背叛自己、行为不检的事上,不论多么知根知底,他们也时常不放心地要去验一验。

翊坤宫只有娴贵妃房中的烛火还亮着,乾隆直接破门而入。

可是里头并没有上演所谓“深夜偷情”的戏码,只有许秋妍陪着咳嗽不止的娴贵妃,在给她喂药。

“皇上?”

娴贵妃甚是愕然,勉强抑住咳喘,又迅速理了理仪表,施施然行礼。

纯贵妃对着跟来的人道:“快去搜,偏殿、厨房、柜子,可能藏人的地方都不可放过!”

“搜什么?”

娴贵妃眨着眼问乾隆,后者略微尴尬,转过身来回踱步。

那几人一通围追堵截,把附近栖宿的野猫、鸟儿都惊醒了,压根没见着什么奸夫的影子。

纯贵妃愤愤盯着娴贵妃,却是无话可说,只能朝着阿福撒气:“你把事情再说一遍!”

阿福慌慌张张跪下去:“回皇上,奴才方才起夜,分明看见娴贵妃和、和一个穿朝服的男子在……奴才说不出口,可奴才决计未曾看错。奴才疑心那人就是梅太医,因为奴才前几日就见过娴贵妃与梅太医举止亲密,有损体统。”

话毕,他不安地瞥向纯贵妃,纯贵妃厌恶地耸眉,别过脸去。

作者有话要说:

算是补的一发!

第15章 梦魇

场面陷入僵持,这时,许秋妍道:“要说朝服,这儿确实有一件,也的确是梅太医的。”她从旁边的小桌上取过一个包袱,里头整整齐齐叠放着衣服、顶戴。她道:“梅太医说这身衣服是皇上对他的器重,总是穿在身上舍不得脱,他又勤谨,衣裳磨损了好几处。奴婢这两天在帮他缝补。”她转向阿福:“阿福,你今天喝了点酒,是不是看花眼了?”

阿福不知所措,一味往纯贵妃方向瞟,纯贵妃像躲什么脏东西似的,悄么声避开他几步远,道:“说不定只是梅恂躲得够快,李进德,你去查梅恂现在何处。”

“别找了。”

声音沉稳浑厚,不怒自威,是太后过来了。她身边站着大阿哥,梅恂也跟在后面。

后妃贞操向来被视为大事,但还不必去惊扰太后。乾隆赶紧上前请安:“皇额娘,更深露重的,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太后哂笑:“坏事传千里,这种丑事等不得落到实处,谣言早就漫天飞了。永璜,跟你皇阿玛说清楚。”

大阿哥道:“皇阿玛,方才在席上,儿臣贪嘴多吃了几块点心,随即觉着肠胃不适,就找梅太医来给儿臣瞧病。从席散到方才,梅太医一直在儿臣那里,皇祖母也能作证。”

纯贵妃出言讥讽:“大阿哥看病的时间可真不短呢。”

大阿哥道:“是啊,儿臣生母早逝,时时处处都小心慎重,生怕被人所害,吓都能吓出一身病来,到底不如三弟、六弟有纯娘娘这样体贴贤德的额娘。”

纯贵妃不再和他争辩,执拗道:“皇上,这只能说不是梅恂,说不定另有……”

“行了。”太后截住她的话头,“纯贵妃,你跟在皇上身边多少年了,如今已经是两位阿哥的额娘,怎么行事还这么莽撞?哀家看你太过心浮气躁,需要静静心。就回钟粹宫安心养胎,别随意出来走动了。”

太后这是要给她禁足,还没提期限,纯贵妃觉着这回是拿够了证据“欲为圣明除弊事”,却落得如此下场,满腹委屈,只得将求助的眼神抛向乾隆。

乾隆本来就压着火,这一下又惊动那么多人,他更是着恼:“这些天你也用不着见永璋和永瑢了,皇额娘可以照看他们,皇后、嘉妃、愉妃都是生养过的,也能帮忙照拂。你这性子不好好改一改,朕难以放心。”

闻言,纯贵妃即刻红妆着泪,太后不容她哭闹,淡淡道:“永璜,送纯娘娘回宫去。”她看着地上抖动如筛糠的阿福,又道:“这个奴才也十分可疑,深更半夜他怎么就碰见纯贵妃了?送去慎刑司好生审问。”

乾隆平复心绪,垂首道:“儿臣虑事不周,让皇额娘费心了。”

太后慈爱地笑笑:“哀家不愿你为这些琐事太过劳神,过来让你省点事。哀家记着你说这几日要陪着皇后,别让她等久了。”

乾隆应了,扫见娴贵妃病弱苍白的面色,心中惭愧,对她道:“你好好调养,朕得空就来看你。”

各人归各处,太后还没走,她饶有兴致地把娴贵妃、许秋妍和那件破旧朝服打量一番,莞尔道:“哀家初进宫时,信奉与人为善就能安然度日。可后来发觉,有些人偏偏就是要害人的。别人要害你,不妨反击回去,只要不是伤天害理,能走到哪一步,都是自己的本事。你很聪明,只要你的聪明都用在该用的地方,定能一生荣华。但要时刻记着,别反被聪明误了。”

娴贵妃道:“多谢太后教诲,臣妾谨记于心。”

人走空了,许秋妍心跳反而加快,她关上门,问道:“娘娘,太后娘娘莫非都看透了?”

“或许吧,”娴贵妃坐到榻上,“太后历经后宫多少险恶,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许秋妍心里暗叹:宫斗冠军真不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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