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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姐(645)

作者: 正常的神经病 阅读记录

因为沈志文强了我,逼迫我,我恨不得他去死,但是在那个落魄的时候,他能给我钱花,所以我才会和他依旧保持关系。

我没有告诉他真相,想让他做了错事之后再知道真相,痛苦一辈子。

看到这,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沈志文是你的亲生父亲,而沈煜,是你的亲哥哥。

我压抑的在心底悲鸣,将纸条紧紧的捏在了手掌里,心脏一度刺痛,麻痹了整个脖子。

事到如今,我终于明白沈煜为什么嫉妒,为什么折磨,为什么压抑,为什么放手,又为什么孤独而痛苦的转身,从此只谈下辈子。

一通电话打去沈煜的手机,我站在医院的窗户边,抓紧窗帘,哽咽得呼吸,手足无措。

然而,接电话的不是沈煜,却是贺绮冰。

我喘息,强行把声音去变得平静:“冰冰,是我,陈桑,我可以和沈煜说两句话么。”

“我也想和沈煜说两句话。”贺绮冰的声音颤抖,压抑着要哭出来的冲动:“陈桑,你知道吗,沈煜他食言了,他根本没有娶我,他把所有公司得股份都转移到了我的名下,连一句告别都没有说,就彻彻底底的消失了,陈桑,你说,他能去哪?他还会回来吗?”

贺绮冰落下眼泪,边狠狠的抽泣边对我说:“桑桑,他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啊!他根本不能喜欢你!他明明知道再痛苦也不得不放弃你!他明明痛苦的对我说你是他妹妹,他会放手的啊!他为什么还要这么胆小,为什么连自己都战胜不了啊!”

“陈桑,他得抑郁症自从来到香港之中就越来越严重了,你说……他会不会想不开,会不会……去自杀……”

心脏忽的破了个口,刺骨的寒风猛烈的冲。

我抱着手机,双腿一软摔倒在了地上,我抱着自己的双膝,眼泪唰唰流淌下来,我难以喘息得大声嚎啕:“不会的,冰冰,沈煜不会做傻事……他不会做傻事!”

时间沉默,贺绮冰得声音听起来好绝望:“可他爱上你,又不选择忘记你,难道不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大的傻事么。”

那天,我哭的坐在医院的地上直不起来腰,从此,再也没有沈煜的消息。

我时常会回去看以前上学的时候所住的房子,这房子被他买下了,一直闲置,原本就冷清,现在更加的冷清。

一个人倘若存在你深刻的脑海里,在路灯下都能看到他的剪影,这里的角角落落仿佛都能看到他的声音,看着他佯装生气,然后再对着我微笑出来,偷偷的掀开被子傲娇的问我:‘冷不冷,冷就自己钻进来。’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眼圈一圈一圈的变湿润,眼泪争先恐后的坠落下来。

哥,回来吧,我们重新做场兄妹好不好。

……

我坐上一楼的专用电梯,径直去了顶层,推开门走进新布置好的办公室,悠悠的踱步到大片得落地窗前,俯瞰繁忙的街道。

腿上穿着到膝盖处的短裙,肩膀上披着一件线条硬朗得外套,成熟的曲线,利落的妆容,脚底踩着一双红色黑底的尖头高跟鞋。

整栋楼上下三十几层,每一层都是一个小型商业圈,二十层往上,是写字楼。

我的办公室就坐落在顶层,这里视野宽阔,站在窗户前,看着蓝天与白云,黑夜与星辰,我总能模糊又清晰得想起几年前的那个夜晚,落落把我推向天台,呼呼地在我耳边对我吹着冷风:

我会让你一步一步,脚踩尸骸,成为这座不夜城的一姐!

如今,当初那个听起来有几分荒唐的誓言已经实现,身边却道是物是人非,三三两两。

可无论多久,我都依旧怀念,让故事伊始的那个夜晚。

星移斗转,璀璨而晕眩。

……

这世界很美,你还好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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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一个人能够承受的疼痛极限有多大,当沈煜接受陈桑再也不属于他的那一刻起,他感觉这疼,排山倒海而来,撕心绞肺。

他已然记不清那样的日日夜夜是怎么挺过来的。

他曾经想过,就佯装不知道真相,一错再错下去,但是当他看到陈桑的眼泪时,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禽兽。

他能忍疼,但是他忍不了陈桑疼。

他的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爱与离间是因为一方面想要刻意时疏远,一方面又控制不住的靠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仿若病入膏肓,一个人的时候那种种的思绪就像是树木干枯的根系将他狠狠的缠绕,直插咽喉。

人总会劝慰自己,向前看吧,可这记忆画地为牢,他困在里面,一层层的清晰,一层层的刻骨,再也逃不出来。

当他佯装洒脱的转过身,闯入那丝丝入扣的雨帘时,他只感到心口缺了一大块,眼睛烫的如同火烧,他将眼泪默默藏进这雨帘里,跌跌撞撞,惨惨戚戚。

他坐在车里,一滴眼泪忽的坠落。

陈桑,为什么要叫我沈煜哥,我根本……不想当你的哥哥。

如果还有下辈子,我想和你好好的。

他把所有的财产都转移到贺绮冰的名下,她很好,只是他不爱,他害过她,但她却依旧对他深信不疑,这是他所能为她未来做的最后一点补偿。

别了,冰冰,终究没有办法去娶你,望你遇到个好人。

我只是一个胆怯的人,胆怯到无法接受不纯粹的东西,胆怯到永远不会告诉陈桑这个秘密,胆怯到明明知道她是我的亲妹妹,却无法下定决心不再爱。

在这短暂的年华里,我遇到了那个想要我守护一生的人,我遇到了那个我一生求而不得的人,我尝到了世间的最甜,也尝到了世间的最苦,中间的,我通通不要。

或许很悲观,可是自从遇到她,从此不想遇别人。

桌子上摆着安眠药,这世界对于他来说满目疮痍,再无可心动的事,心动的景,心动的人。

他日日夜夜闯入那黑色的幽闭,脑海里的景象就好像一场无法逃出生天的轮回,他如同软体动物般的蜷缩,想到陈桑刚来到沈家,想到沈志文的所作所为,想到他们之间不可磨灭的血缘,他便如同蚂蚁啃骨头,冷汗直下。

从他决定放弃陈桑的那刻起,他便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归宿,妒忌的他,顽固的他,城府深刻却内心纯净的他,爱上一个不可得的人,势必伤筋动骨,百年不愈。

白色的药片摊在桌子上,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也如同这药片一般,透着白茫茫的灰,这痛苦使人漫长,这漫长转瞬即逝。

再见了,桑桑。

……

……

……

白雾缭绕,雪花呼啸,天地之间皆是一片神圣的静谧,绵延的白雪上,唯有通往远方的脚印,在这壮阔的雪山里,渺渺茫茫。

一个高大的背影孤独而桀骜的伫立在这皑皑白雪之中,清冷的眼睛静静遥望着远方,绷紧的脸上片刻后,终于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那日他去意已决,却不料被一个遗漏物品的房客给打搅,拉着酒店人员强硬开门,门怎么敲都无人应答,门打开瞬间却发现早已昏迷不醒的沈煜,立马把人送了急救。

沈煜只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疼痛,恶心,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从这场梦境中清醒过来,梦醒时分,他仿佛看到陈桑的脸就在不远处对着他微笑,用温柔的声音对他说:沈煜哥,你一定要幸福的生活哦……

他嗓子干燥,闭上眼皮,浸着泪水,颤抖着声音回了一句,好,我答应你……

――――

他穿着厚重的风雨衣,微张的嘴唇里呵出白色的雾气,冰冷而恶劣的气候,让他的脸颊看起来微红,不再苍白。

他站在被誉为‘神灵之山’的冈仁波齐山脚下,扬起了头,风雪铺盖了他的满脸,将他的眉毛和睫毛染成了银白色却全然不知。

时而稀薄,时而浓厚的白云终日缭绕,此时竟缓缓游移开来,只见那形如金字塔的山顶金光煜煜,闪烁着奇异的七彩光芒,分外耀眼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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