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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姐(282)

作者: 正常的神经病 阅读记录

“什么意思?”我装做疑惑不解的问道。

“意思就是,现在人虽然醒着的,但是却不能动。而且吧,他一直睁着眼睛却沉默不语,挺奇怪的。医生都无法诊断他是否是因为车祸而造成了的失语,最重要的是,他的左脸被汽油重度烧伤,已经严重毁容了。”

那护士满脸桃花却又略带惋惜的继续说道:“你表哥肯定很有钱吧,每天都有好多人给他看守着呢。你说到哪里找长的这么帅又年轻有为的男人,真的是可惜了,老天对他真够狠的呀。”

我当着护士的面,脸上的表情有些哀默,一副眼泪就要滴落的模样。然而转过身,嘴角不禁扬起了一丝冷笑。

这绝对是我这段时间里,所听到最振奋人心的消息,只不过我心里想的是,如果老天真的够狠的话,就不该让他这颗受精卵存活下来!

我是微笑着走出医院的,然后买了一个拨浪鼓。在漆黑夜里的十字街头,用打火机将它燃成灰烬。

我失去的,还能一一再回来我身边吗。

刘姿琳去了维港,她为了操心我的事,和霍二爷手底下的那个秦老大走在了一起。

这个秦老大,喜欢吹牛,所以从他的嘴中很好套到话,但是他有一点比较禽兽,就是他喜欢打女人,一言不合就直接上手上脚的那种。我知道之后立刻对刘姿琳说,不要再和秦老大有关联了,我不想连她也失去。

刘姿琳总是扯扯嘴角,洒脱的笑笑说:“这跟我以前的男朋友比起来,都算是挠痒痒了,不痛,一点都不痛的,我耐打。”

每当她这么说的时候,我的心里就会下起一片雨,然后默默的咬着唇,有东西在脑海里横亘,姿琳姐,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我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只要,挨过这一段压抑的时光,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她经常透露些细索的事情给我,串联起来,在出院的时候,我已经差不多的了解到,这段时间,窗外早已偷天换日。

Soso因为违法操作被封停了,那杆子插在标牌上的太阳旗带着灰尘被砍落了下来,而沈煜,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警方把货全部乖乖的吐了出来,然后他的大佬把势力范围转移到香港,将整个珠三角的生意,都交给了沈煜去做。

又听说,这次的事情,夏优立了大功,她把自己所有的存款都拿出来找关系,听说有一百多万,一个女人能为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倾家荡产的牺牲,真的太不容易。

我当然知道他这一百多万是哪里来的,毕竟是我亲手交给她的,所以,现在的情况事,沈煜以为我把他的钱给了霍启盛,与那个在关键时候为他慷慨解囊的夏优差了不止一星半点的人情味。

在沈煜最感谢夏优的时候,她告诉了沈煜,她怀孕的消息。

刘姿琳讲到这里之后,对我说:“沈煜是不是之前那个叫沈老师的孩子?这都当爸了。”

我揪住沙发上的扣子,对刘姿琳说:“别说了,翻篇吧,关于他生活上的私事,我不想听。”

刘姿琳听完我的话后,不由得聚拢眉头,犹豫着该不该说霍启盛的消息,我开口,说:“没关系,你说吧,我没事,你没看到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吗,其实这样也好,不跟我纠缠在一起,他连运气都会变好,日后也会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然后刘姿琳说了,她先是对我说,现在霍启盛和沈煜那帮的人成了死对头。

“为什么?”

“因为……贩毒是条大财路,谁都想去分杯羹,不知道是霍启盛自己想要,还是有人指使的,而且,你知道霍启盛身边有个叫文叔的吧。”

我从刘姿琳的口中得知了文叔的死讯,一时间,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想起文叔在入狱前夕对我的说过的那段话,如同交代后事一般的对我说:丫头啊,你一定要和阿盛好好的。

再也没有人吧嗒吧嗒的抽着一管老烟斗,满眼慈爱的看着我们,再也没有人,宠爱的叫霍启盛一声小司令了。

文叔在无罪释放的那天,被沈煜的人给‘请’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诊断的结果是吸毒过量而死。

并且,他身体里的那种毒,被称作毒品黄金,整个深圳,只有几个人能有。

很不巧,沈煜就是其中一个。

整件事情,分不清任何的动机和目的,连我也难辨真假,只能出于私人感情,说服自己,这不是真的。

然后,刘姿琳颤颤巍巍的递给了我一张纸,说了第二件事:“霍启盛和景然要订婚了,这是……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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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我要闹婚!

我像个傻子一样,看看刘姿琳手里的纸。 我知道我不能在刘姿琳的面前展现出我的悲伤,那样她也会因为我的难过而不好受。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汹涌的情绪,像是无法阻止的澎湃浪潮、那些情绪带着每一个有着霍启盛的画面――他笑的样子,他生气的样子,还有他每一句下流话和点点滴滴和我的共同记忆,都一浪一浪的拍打过来,那种悲伤的感觉,仿佛要将我整个人淹没。

我先是目光呆滞面无表情,然后就不知为何的就嘿嘿笑了一下,抓着那张纸就拿了起来,对刘姿琳说:“请柬还做的蛮漂亮的嘛,上面的金字应该用的是真金吧,要不要咱们扣下来看看能不能卖几个钱,毕竟景然是富家小姐。”

刘姿琳一把捉住我的手腕,似乎觉得我笑的好魔障,让她有点害怕了,她想要收回,我却紧紧的抓住不放,手上与她较着劲。刘姿琳有些不解,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好难受,她说:“桑桑,我错了,我就知道不该告诉你,但是我觉得这件事你应该知道,那个男生既然这么对你,我们也不要理他好不好。桑桑答应我,我们不去什么该死的狗屁订婚宴,你把请柬给我,我现在就把它撕了。”

我捏紧请柬,对姿琳姐笑着说:“去,为什么不去,人家大老远送过来的,不去就浪费了别人一番美意。”

我不想因为一张请柬就认怂,顺了她的心意,她以为我会哭着把它撕掉吗,如果我这么做了,就中了她的下怀,那么我,偏偏不。

我打开了那张白色的请柬,用手摸着上面的字迹,那是霍启盛的名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开始,有一点心动。大概是从那个大雨滂沱的夜里吧,他骑着机车,带着伤,在我彻底放下沈煜的时候,桀骜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对我说一句,桑桑,跟我回家……

那是一个在火烧云下,对我表白的少年,他的性格爽朗直白,而非唯唯诺诺的做作,他成语字典里的成语说不出几个,还总是满嘴脏话,对我却处处小心翼翼。

而有他在的家里,他绝对不会给受我一星半点的委屈。还有我看着快要死的霍启盛,像小鱼一样,轻轻啄了他的脸颊。

霍启盛,遇见你,我真的很快乐。

订婚的日子,如期而至,没有半点曲折。这个消息,传遍了维港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她们嫉妒却又惊呼的羡慕,背地里咒骂却又表面上祝福。他们说这对神仙眷侣真的好幸福,长大以后就结婚生子,真的是太完美了。她们说景然和霍启盛的爱情,就像是童话故事里最好的结局。然后一个个开始做起美梦,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这般好运。

维港里的人,或多或少的知道些我和霍启盛的事情,即便有人不知道,以女人八卦的能力,消息也会像瘟疫一样很快的传播。所以在她们兴奋的攀谈的时候,我是坐在人群之后,最冷漠,最无动于衷的人。

于是有吃饱了撑得的人,开始酸酸的说:“哎,某些人这个时候就只能黯然神伤喽,还把逢场作戏的给当真,其实在人家眼里就是个生殖器而已。活活活,所以嘛,有的女人,生来就是凤凰,而有的人,就是只野鸡,永远都变不成凤凰!可怜啊,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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