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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自在小打滚(28)

作者: 今天我爸生日 阅读记录

直到一个小小的人影出现在床榻前。

小丸子头端着有他脸那么大的碗,嘟着小朱唇,毕恭毕敬地站在他地面前。

“这是药草安神茶,妖君让我给您端来。”

元阳弯下腰,赶忙接过碗,朝小丸子头望去,“您是...萝卜精?”

此妖甚可爱。

“不,孤是人参王。”说完,小丸深深望了元阳一眼。

元阳连道得罪,端起碗仰头,一饮而尽。清凉的药草味向深处流淌,清润了神识,也清润了他稍作酸痛的身子。

“多谢。”

“不客气。”小丸子头非常乖巧,举手投足都透着老派的严谨和得体的风度。

元阳携一身药香推开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他忍不住用力地吸了一口气。

从外面能很清晰地看到屋子的轮廓与构造,一棵巨大的藏羌树将整个屋子护在怀中,叶片在阳光下反射出异样的光亮。叶片间好似有小生命于其间跳跃,依稀能感受到充沛灵力的波动。

木屋简陋,但其穹顶却做得十足精致,边边角角有守护兽的小雕塑。

向外走,是一片竹林。其间似有流水澹澹之声。

拨开竹子,原是那竹林侧有一弯清水,散漫而悠缓地穿梭在林子间,开辟自己的道路。

元阳瞟眼,瞧见几条藤鱼精羞涩地一闪而过。

竹林的土地上有几排凹陷的小坑,轮廓很像某种动物的爪印,在竹叶铺盖的林间泥地上散乱分布

元阳低声自言自语:“这是有熊猫精么?”

“你想要么?”

耳边兀然响起声音,元阳愣了愣,朝身旁望去。

“末阴妖君果真神出鬼没。”

熟悉的香味,熟悉的声音,那人戴着面纱,却不知神情。

元阳暗暗忖度,不知这面纱之下,是如泉的温意,还是如冰的冷情。

两人并肩,继续在竹叶覆盖的道路上行走。

林子里隐隐约约浮现一个轮廓,走近了才发现是一间竹屋,腾在潺潺流水之上的半空中,里面似有窸窣动静。

窗子被抬开。

一摞书被抬到竹屋中央的桌子上,一本一本被平摊,而后翻页。过了半晌,又换上另一批书。

若干个小丸子沿着窗际线晃来晃去,随着来回走动而颠晃,颇有节奏感。

“他们都是人参王。”

人参王们感应到了元阳和自家妖君的存在,颇有气派地作了个揖行礼。

元阳回礼。

尽管他只能看到几个小丸子从窗际线缓缓滑落而后升腾。

“妖君。”

“嗯。”

元阳转身,往竹林深处走。

几片竹叶飘落,缓慢滑落到地上,而后化为虚无。

元阳抬眼。

“这里不是妖境吧?”

末阴不紧不慢地跟在元阳身后,面纱在风中飘荡。

“嗯。”

几片竹叶负隅抵抗,顽强地不想化虚,叶片向上卷,好像想凭空飞起。

竹林的尽头空境留深,竹子都比之前的高上好几倍,其间缠着一缕缕红线,线绒散光,看起来又是缠绵又是幽静。

元阳拨开竹子,他怔愣住了。

外面是整片的汤阴树。

成千上万,两岸夹道的汤阴树。

风一吹,簌簌声齐响,吹带起汤阴树的万千流絮。

树林之上,无数的流絮汇聚,形成一片星光云彩。云彩浮动,内里有碎金色闪烁。

元阳踏上夹道,欣甜的汤阴果味瞬间裹挟而来,无孔不入。

汤阴一果酿一罐酒,能醉霸王。

一罩灵能笼在元阳身上。流絮飘落,还未来得及落地,触到那灵罩便虚化了。

“妖君,这里到底是有多大?是有一座山吗?”

“是几座山。”

元阳立即止住想走完全程的念头。

“仙君累了?”

“有些。”

元阳在浓郁香味的牵引下往汤阴林深处走。

“不知这汤阴林,何时才能结出果子?”

“待故人归来之时。”

“故人,什么故人?”

“与我造下因果的故人。”

红衣人轻笑,不再追问。

“妖君真是好气派,把这幽静之处造得比仙境还美上几分。”

“因为有个人跟我说,他喜欢。”

两人站在夹道之间,风吹起,卷落万千汤阴流絮。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我的话可以留评论和我聊聊天吼!

喜欢看甜文的安利下我的另两篇——【校草不白】、【竹马好白】,已经完结了,甜到齁得慌!

校草成双的轻松治愈。

第二卷 ·碧落猫

第21章 第一朵碧落花

人迹稀疏之处,深山老林之中,有这么一座碧落山庄,完全与世隔绝,鲜少有人能探寻得到。

碧落三十尺,最是桃红也留情。

瘦柳枝头薄花,观音座下烧饼。

碧落山庄应了这首民谣,温温和和,文文雅雅。虽远虽僻,却美不胜收,百姓自给自足,倒也快活。修仙的修仙,做买卖的安心做买卖。

碧落的繁花最喜温和的气候,各处都有她们袅娜的身影,若有若无散发醉人的香气。碧根人爱花,也就放纵桃红牡肥得占据了山庄各处,争奇斗艳。

花开花飞花满天,就连柳树枝头也好似时不时飘下细小的花瓣。凑近看,原是从天空中飘落下来的,汇聚的花云在日光的照射下如同彩霞般烁烁发亮,花瓣缓缓地在清风中摇晃,而后再从种满河畔的树梢头落下。

由是,碧落山庄才得了这柳树开花的雅称罢。

“听说了么,今日山庄又来了几个外人。”

“是么,也不知他们怎么寻到这处的,真是烦扰啊......”

“赶巧今日又是猎骑的日子,那头总是轰隆轰隆的。”

“习惯了,习惯了.......”

碧落山庄的这头是新建起来的街区,繁花盛尽。

那头,却是一望无际的广袤泥山原,碧落人于此耕作、生活,在闭塞中传宗接代,逐渐繁衍。

前几日刚刚下了场大雨,结了一层的硬壳的泥土地到处都是雨水冲刷的痕迹,耕犁在这些痕迹上碾过,便形成一道道犁沟。其间有一条弯弯扭扭,供人行走的小路,路两旁长出野草,成了这灰红色山原的点缀。

“轰隆轰隆”

山原震荡,时不时传来剧烈的摇晃声,将沟渠中积陈的雨水冲击地迸溅出来,随着那轰隆声,细土如同流水般直往下滚。

风越刮越猛,灰色那片已然干结的土地被刮得裂开,激起一阵阵尘土,遮罩得空中灰蒙蒙的。

“轰隆轰隆”

如同雷声的巨响在山原的最顶端大作,时不时传来人群的呐喊声。

一个巨大的圆形围墙将山顶围绕住,斑驳的石灰从墙上不断掉落,马蹄声、叫喊声、灵力呼啸声汇聚成一片,在圆形场地的上方无限弥散,惊起阵阵飞鸟。

“这哪里是什么骑猎场,这明明就是杀人场啊!”

圆形场地的门口,搭着个帐篷,几个中年妇人守在里面。不断有满身带血的人被放在担架上,被几个布衣汉子抬到帐篷中,引起阵阵惊呼。

一只蜜蜂飞进来,在弥散血味的帐篷中四处乱晃,嗡嗡嗡地叫。其中一位妇人抬起手,一股看不到的气流从她的指尖往外迸击,蜜蜂被顺风吹了出去。

“这个人,没气了。”

妇人们发出一阵唉叹声。

其他伤者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妇人们来不及哀悼,便急慌慌端着清水往伤患者处走。

挥走蜜蜂的妇人站直身子,缓缓走向床榻,从蔽膝的罩裙上撕下一块布,盖在眼前没了气息的血人身上。

罩裙妇人把他垂下的双手扶起,交叉放在他的胸脯上,她的手覆盖住他的脸,将僵硬的眼皮抚平,在每只眼睛上放上一个方形的铜钱。她从手边的铜盆中拧干毛巾,动作轻缓地擦拭男子的脸。

“被窝上已经有了死人味,弄不干净,让我来吧。”另外一位妇人走上前,从竹席上拖来一条被子,盖在男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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