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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斑】错误时代之【开膛手杰克】(28)

作者: 南山下 阅读记录

房间的正中有一张圆桌与圆椅,桌上放着香炉,烛台,茶具,卡牌,还有一个银质托盘。

香炉里还散发着那种清甜的味道,但仔细分辨,其中似乎夹杂了一些别的气味。斑皱起眉,绕过圆桌,来到正面那幅帷幔前,抽出手中的短刀,利落的斩下。轻薄的布料被撕裂开来,轻飘飘的被风吹起又落下,露出里面的光景。

那是一张舒适的座椅,然而座位上空无一人,只放着一枝仿佛刚采摘下的玫瑰,上面别着一张卡片。

斑将卡片展开,夹在里面的纸片轻飘飘的落地,露出卡片上血色的歪斜字体:

——于红月之夜献上撒旦之眼,莉莉丝的归来无人可以阻拦。

斑不动声色的收紧手指,随即弯下身拾起刚才掉出来的纸片。入手之后,熟悉的质感让他一愣。

是第十五张大阿卡纳塔罗,恶魔。The Devil。

第三十八章

在推开那扇破旧的门板时,柱间心底就忍不住生出一种微妙的判断——宇智波斑已经来过了。这种判断甚至先于他看见门板下踢过的痕迹之前,来得毫无征兆,却又格外精准。他甚至还感觉到,他要找的人已经离开了这里。

他停下来仔细观察着门口那盏黄铜灯,手指摩挲过粗糙的铜锈,企图复原上面原本的图案。带土先一步走进了这个诡异的宅子,警惕的注视着四周茂密的荆棘蔷薇,并没有轻易靠近道路尽头的房间。柱间记下灯盏的图案,这才跟上,看着那昏暗的房间,深吸一口气,径直走了进去。

目光适应了黑暗之后,他这才看清这个挂着雪白帷幔的房间。对面的那一幅帷幔被利器割裂,柱间弯腰拾起破碎的布料,想象了一下来人动手的角度与力道,更加确定斑不久前确实来过这个地方。带土同样专注的打量着这个房间的每一个细节,企图搜寻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他转身检查了一下桌上的香炉,里面散发的味道与那张信笺如出一辙。柱间环视了一圈整个房间,伸手捞起一幅帷幔,摩挲了一下这种轻薄的布料,随即他退回门口,重新走了进来。

他先是走进来,一般来说,会因为视线不能适应黑暗而停顿一下。柱间这么想着,停下脚步,顿了顿。然后呢?他应该是抬头,那就是看见正中的圆桌,还有对面的那幅花纹布料都格外特殊的帷幔。柱间一边思考,一边走到桌前,手指抚过香炉的边缘,在鼻尖一嗅——那是斑辨别某些气味时习惯性的动作,比如红酒的蜡封。

确认完气味后,他就应该是拿着刀来到这片帷幔前,按照他的脾气一刀斩下,然后,他应该是看见了什么……柱间看着破碎的帷幔后那张空荡荡的座椅,陷入思考。一个人?不,不对,应该是,一件东西,不大,就摆在椅子上。

会是什么呢?柱间抚过椅面,感觉绸面上有些被挑起的线头,像是之前放过一种尖锐的刺头。这样的痕迹,应该是一朵带刺的花。

但除去花应该还有别的东西。柱间低下头,他看出椅子的位置微微有些偏,可见是斑弯腰拾起什么东西时碰到了。他将东西捡起来之后……柱间转身,揣摩起斑接下来的行动。他应该会细细检查这个房间,不,不对,他没有。环顾了圈房间,自我否定之后,柱间忍不住皱起眉,这并不像斑的作风。

为什么他没有仔细检查这个房间,是不想还是不能?如果是不能……难道说他的眼睛……

房间里弥散的除了熏香的味道,还有一种别的气味,很淡,像是某种化学溶液。是福尔马林。

从斑的角度难以推测下去,柱间终止了这方面的思考,转而检查起圆桌上的占卜用的塔罗牌。这是一套完整的塔罗牌,旁边的茶具也是占卜常用的器具。他想起两张纸条里水户的那一份,她告诉他,那份信笺上很有可能源自这家占卜的屋子,而斑先一步得知这个消息,应该已经过去调查了。

占卜,塔罗牌,内脏被割去,难道说……

柱间蓦地抬头跑了出去,带土还在仔细研究着那个硕大的茶壶,有些诧异:“诶,你去哪里?”

“苏格兰场。”

带土缩了缩脖子,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拐过一个街角,男人停下来,一手撑着冰冷的墙壁,一手揉了揉太阳穴。他现在几乎分不清眼前的黯淡是因为巷子本身的黑暗还是失明的缘故。他闭上,等待着眼睛的刺痛过去,将手探到衣袋里,摸索到了那个方正的药盒。

还不是时候。他这么告诉自己,这双眼睛仅剩的光明,决不能用得毫无意义。

痛楚还在加剧,他皱起眉,有那么一瞬间甚至不确定自己的眼睛是否还存在。那种从脑部深处滋生出的麻木与剧痛蚕食着神经,剥夺他对色彩明暗的认知。

柱间那边,大概也会很快拿到消息过去调查,但到底晚了些。只要先他一步找到开膛手杰克……斑收紧手指,站直身,眼前已经依稀可以辨别出大致的街道,他的手指习惯性的抚过领口,却感觉到一种陌生的空荡。

手有些不知所措的停留在中途,最后还是若无其事的放下。

你看,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我们还有什么是不可以割舍的呢?柱间。

第三十九章

雪白的纸页被翻得哗哗作响,看过的资料几乎铺了一桌,有不少还散落在地,然而柱间只顾得上专注而迅速的浏览这些文件。密密麻麻的文字映在他的眼中,又在脑海里打散重组成他所需要的线索,被无形的串联起来。

“……”年轻的检察官无言的看着这个霸占了自己办公室的侦探,给自己泡了杯茶暖手,懒洋洋的站在窗前。他靠坐在窗台上,转过头透过明净的玻璃窗看着苏格兰场外纵横的街道,目光长久的,不动声色的停留在某一处。

柱间翻完一本资料后随手搁置在一边,然后抓起旁边最后一本,继续开始他的查找。因为动作急促的缘故,薄而脆的纸页时不时的在他手指上拉出一条细长的口子。

厚厚的一摞死者身份资料与供词收集尸检报告被他在几分钟之内浏览完毕,柱间长呼出一口气,直起身靠在椅背上,揉着隐隐作痛的手。一抬头,看见旁边的卡卡西,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看得太专注,失礼了。”

卡卡西把杯子随手放在窗台上,摇摇头:“没事,你突然找我来查那几个死者的资料,是有什么新想法了吗?”

柱间曲着手指敲了敲眉骨,随即开始整理桌上凌乱的资料:“我之前遇见过几起连环杀人案,一个案子的死者之间总存在着一条线,将他们串起来。之前我太关注于这次案子死者的性别与身份,反而忽略了她们别的共通点。”

“什么共通点?”

“我们总认为,凶手是刻意针对东方区的娼妓在下手,其实并不是,她们只是恰好都在同一天去了同一个地方而已。”

卡卡西挑了挑眉:“什么地方?”

“东方区白教堂区不久前搬来了一个吉普赛女巫,专在夜里替人占卜。也许是她的占卜很准,很多人,尤其是女人,十分迷信她的卜算,加上她是夜里开张,那些揽客的娼妓夜里寻不到恩客,总是时不时去光顾,不少甚至是常客。”柱间低声开口,将资料码整齐,“虽然这上面记录她们行踪的资料并不多,但是在八月初,都有人目睹她们曾出现在那家占卜老宅的附近,我可以推测,她们都去过那里。”

“可是……这为什么会成为被害的理由?”

柱间皱着眉:“也许是在哪里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又或者看见了什么人什么东西。尽管我们无法推测出动机,但至少现在可以确定凶手可能瞄准的下一个目标。”

卡卡西恍然:“找出去过那家占卜老宅的人并不难,不过工作量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