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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斑】错误时代之【开膛手杰克】(27)

作者: 南山下 阅读记录

每一次走在东方区的街道上,宇智波斑都会想起在很久之前自己那个弟弟说的话。那个时候,他坐在一条河道旁的小屋屋顶上,指着远处的来往的行人,这样对说道。

而他同时也会克制不住的想起另一个人对他说的一番话:“这个时代,贫与富的差距就像丝绸上的裂口,被不断拉大,最后形成阶级的断裂。上层越是珠光宝气,底层就越是龌龊不堪……所谓的政府归根到底是掌权者的玩物,它只能照顾到一个时代的片面,有时候甚至会选择性的粉饰太平。所以我成了一个侦探,在我看来,在一个时代的背景下给一个国家动手术太过伤筋动骨,要想铲除罪恶,首先要接近它,深刻的了解它,才能对症下药。”

他深吸一口气,任由那个声音沉淀在脑海深处,也许是早已被自我矛盾折磨得麻木,此刻居然只剩下无动于衷。

街道的尽头是一座圆拱石桥,浑浊的河水静谧流淌,不远处就是白教堂的地界。桥头有两个流浪汉在抛着硬币打发时间,衣衫邋遢破烂,胡须毛发因为太久没有打点而结在一起。他们一边拿着乞讨来的硬币比赛猜正反面,一边讲着粗俗的笑话,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人靠近。

再一次被抛起的硬币没有落下,而是被一只带了手套的手握住。

两个流浪汉齐齐抬头,才发现一个一身黑色风衣,长发蓬乱的男人正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们,下意识端起自己面前的装着乞讨来的钱币的盘子递了上去。

“……”宇智波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战战兢兢的模样,“这附近住了一个替人占卜的吉普赛女巫?”

“啊,您也是来找那位叫Kaguya的夫人吗?”

“也?”

另一个流浪汉吃吃的笑了起来:“不少男人都是打着去占卜的名头想见见她,谁让她只在晚上才替人占卜呢?您现在去可没有用。”

宇智波斑眉头挑了挑,冷冷的看着他。

对方被这种目光看得哆嗦了一下,咽了口唾沫,继续道:“不过没人见过她。听说她总是藏在帘子后面,最多露出一双手。”

“她住在哪里?”

“过了这座桥,往前有条老鼠巷子,走到头,您就能看见一座门口挂了黄铜灯盏的老房子。她就住在那里,到了晚上,灯亮起来的时候,就意味着可以去找她占卜了。”

男人松开手,手中那枚硬币连带着其他几枚不知何时出现的钱币一并落回他们的盘子里,接连发出几声脆响。流浪汉们惊喜的点数起这笔意外之财,而他则冷漠的从他们身边走过,不紧不慢的过了桥。

第三十七章

礼节性的敲门声过去后,办公室里传来回应:“请进。”

带土推门而入,看着办公桌后面正在翻阅一本病历的医生:“我想我该为我的没有预约而道歉,亚尔维斯医生。”

“啊,居然是你。”亚尔维斯先是有些诧异的抬头,随即露出友好的微笑,合上手头的病历,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请坐。我说过的,有需要的话,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宇智波先生。”他站起身,“要来一杯茶吗?”

带土在他对面坐下:“不必了,我只是来找你谈谈手术的事情。”

亚尔维斯坐回自己的座位,仿佛明白了什么:“所以你是想通了吗?决定接受手术?”他顿了顿,笑了起来,“看来你的叔叔让我准备手术是有原因的。”

“我叔来找过你?”本来决定一步步不动声色的套话,却没想到对方毫无隐瞒的说出了他想要的消息。带土愣了愣神,只能改变计划,顺着问了下去。

“啊,是的,就在今天上午。”亚尔维斯平静的回答,“之前他来我这里要了你的病历表,说是想对你眼睛的情况有个大致了解,这段时间偶尔也会来找我谈谈手术的细节。今天上午他过来,说决定让我给你准备手术。不得不说,你有一个好叔叔。”

“那是我的病历表?”带土恍然,但还是没有放弃旁敲侧击,一脸不领情的漠然,冷哼了一声,“我想我该回去和聊聊,一天到晚操心我的眼睛,还不如担心一下自己会不会上了年纪就老眼昏花。”

亚尔维斯笑出声:“你的叔叔看起来很精神呢,眼神一如既往的好,还是他一眼找出你的病历的。”

带土心下松了口气,却故意遗憾的啧啧嘴:“是吗,真可惜。”

从医院的大楼出来,带土来到中庭的喷泉旁边,找到了那个正在抽着烟斗的男人。

“看你的表情不像没有收获,但似乎和我预料的也有差距?” 柱间察觉到身后来人,转身看着带土,温和开口。

带土在水池边坐下,若有所思:“亚尔维斯说,我叔来找他要过我的病历,恐怕我们之前搞错了,也许是因为别的缘故。”他的手肘撑在腿上,弓着身,十指交叉,支着下巴,愣愣的看着远处修建平整却已经有些枯黄的草坪,“害得我白操心了,那老家伙的眼睛还好得很。”

柱间微微皱起眉:“这个医生如果值得斑信任的话,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告诉你真相。”

“我不会傻到直接去问的。”带土摆了摆手,“我说我是来和他谈手术的事情,他直接告诉我,我叔上午也来找过他,说是要他准备我的手术。”说到这里他有些纳闷的啧了一声,“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准备手术了?”

柱间长久的沉默下去,最后发问:“这个医生真的可信?”

“应该是可信的,听绝说他从前是我二叔的主治医师,我叔总不会找个不能信任的人来托付。病历表这条路是走不通了,接下来……”

“先生,来份报纸吗?”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子抱着一摞报纸佝偻的在他们身边停下来,打断了带土的话,带土看着来人是个老人,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才想起零钱都花在早餐上了。他刚要有些歉意的拒绝,旁边柱间突然掏出一张纸币,放在他的手上,微笑道:“给我来一份吧。”

老人从他笑了笑,借过钱,递给他一份报纸,又慢悠悠的走远。

“你……”买报纸干什么?带土抬头看着柱间打开报纸,才发现报纸里面贴了两张纸条——他这才想起,这个男人作为伦敦里的一个猎手,不可能没有自己的情报来源。

“斑早上确实来过这里。”柱间将两张字条折好放回口袋,“那个医生在这一点确实没说谎,但我还是觉得他说的话有问题。”

“怎么?”

“如果斑真的要给你准备手术,他就该把你好好的看管起来,而不是把你赶出来。他还不知道你被赶出来的事情吧。”

带土愣了愣,无法反驳:“那你是说……”

“还不好下结论,我们现在去一趟东方区,我的朋友给了我关于开膛手杰克的新线索。如果我没想错的话,斑应该也在那里。”柱间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领,目光果断而认真,“你说的对,有些问题并不用直接问,只要观察就好了。”

黄铜灯盏摇摇欲坠的挂在老旧的宅子门前,上面的花纹已经被铜锈侵蚀了大半,看不出原来的图案。门翕了一条缝,并没有落锁,被风时不时的刮得吱呀作响。天空一片暗沉,乌云显露出一种沉重的铅灰色,暗示着一场大雨的即将到来。斑站在门前,看着内里的露出的一条通往内里房间的路,微微眯起眼。

藏在袖中的刀清晰可感,男人抚过袖口,最后面无表情的踢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屋子的门是敞开的,内里却是昏暗一片,像是凶兽张开的口。院子里疯狂生长着荆棘蔷薇一类的植物,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神秘与压抑。

斑走进屋子的那一刻,感觉到一阵风从身后刮来,房间里充斥着布料飞舞作响的动静,像是一群白鸽扑朔着翅膀从他身边飞过。模糊的视线对于这样的黑暗适应得很快,他能隐约分辨出来,这是一个六角形的宽阔房间,除了门这一面之外,其他五面都挂了雪白的垂地帷幔,在风中舞动。正对门口的那一面帷幔似乎尤为不同,但他一时间也看得不甚真切,于是上前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