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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的男人[快穿](9)

作者: 鲤什么 阅读记录

正在替他摆置古琴的侍儿一脸不解:“这位公子从前来过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徐季青叹口气。“他就是中午那个叫花子啊。”

侍儿一时吃惊,手中一滑,差点摔了琴。“那个又臭又脏的叫花子?”

也不怪侍儿认不出来。顾沈不知想了什么办法,此时已经将自己梳洗得干干净净,换了一身名贵的丝绸衣裳,腰间还佩着块美玉。原本稻草似的头发也打理得整齐光洁,梳成了时兴的式样。

乍一看去,哪里还有叫花子的影子,分明是个锦衣玉食,风度翩翩的小少爷。

可惜人却还是老样子,一见到徐季青,便笑得连眼睛都没有了。

徐季青隔着帘子,在琴前坐定。“你想听什么曲子?”手指落在弦上,信手勾出一段婉转空灵的调子。

顾沈摇摇头。“我不想听琴,只想看你。”

徐季青才懒得理他。“那就听《良宵引》吧。”

低下头去絮絮弹奏,手指轻揉,琴弦飞吟。旋律如行云流水,空旷而有仙气。

顾沈却根本没有仔细听。他眼中只有满室灯火映在徐季青脸上,光影摇曳,勾勒出清秀轮廓,俊美如画。

徐季青低头弹琴,隐约觉察到一道直白的视线一直停在自己脸上,心里一阵烦躁,脸也跟着有些烫起来。手指落下的时候愈发踟蹰,终于弹完一曲,抬起头来,顾沈还在怔怔看他。

“你到底看什么啊!烦不烦!”他凶巴巴地说。

顾沈一点也不生气,嘴角挂着淡淡笑容。“我在想,最后得到你的那个人,该是修了多少世的福分……不过嘛,”顾沈忽然话头一转,“那个人当然就是我啦!”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幸好手边没有茶水,不然徐季青真的要一杯茶泼到他脸上。

“兰儿,送客。”徐季青吩咐侍儿,起身便要离开。

“可是先生,他花了五炷香的钱……”侍儿不知如何是好。

“钱不要了,退给他!”徐季青答得果断。

“先生,”侍儿劝他,“你就再耐着性子,陪他说几句吧。”

兰儿怎么突然帮顾沈说起话来,徐季青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你小子是不是收他钱了?”

“我怎么可能收了他的钱呢!我永远是站在先生这边的!”兰儿说得信誓旦旦。“可我忽然肚子不太舒服,要暂时回避一下。”说着就捂着肚子跑出门去。

“喂!你给我等——”徐季青话还没说话,身后一阵窸窣轻响,顾沈已经掀起帘子,走到他身边来。

“阿青,我可以抱抱你吗?”顾沈问。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当然不可以!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顾沈已经走到他面前,伸手将他拉进了怀里。胸膛厚实又温暖,有森林的味道。

徐季青一定是被那有毒的草木香气熏昏了头脑,才一时忘了推开面前的混蛋。

“阿青,记好了,这是你男人的样子。”顾沈用手指轻轻勾起他的下巴,逼他抬头望进自己温柔又深邃的眼睛。“不只今生今世,就是一百世,一千世,你也永远都是我的人。”

伴随着顾沈口中笃定的誓言,滚烫的气息落在徐季青唇畔。明明没有喝酒,脸却烫得像火烧,差一点点就要沦陷在那双暖褐色的眼睛里。

徐季青一时有些茫然无措,晚风忽然吹开了窗户,送来一丝清凉。他这才恍然回神来,挣开了顾沈的手,夺路而逃。

第16章 乞丐x花魁

顾沈从清风堂回来,整个人都容光焕发,面露红光。

“去见了你那位徐公子啦?”孙二麻坐在仙游客栈二楼的门廊上,饮着一壶烧酒。

顾沈笑着不说话,一屁股坐到孙二麻身旁。他想到方才徐季青烛光下的脸,温润如瓷,隐约透着几分微红,墨笔勾勒的睫毛轻轻颤动,在脸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喉头一阵干渴,顾沈也端起酒壶仰头长饮,酒液清凉,入喉却温烫地烧灼。

“小兄弟,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呐?”孙二麻问。

在仙游客栈吃饭住店,花去白银三两。去见阿青,再花去八两五钱,那五钱是塞给兰儿的小小贿赂。

他还去上午欺辱他的那位宋家老板娘的店里买了一套衣裳,撂下五两银子,不要找零。老板娘连连跟他道歉,说自己有眼无珠,不识泰山。

手里还剩下三十多两银子,也是个大数目。“咱们留下十两,应付吃穿用度,剩下二十两,咱们明天去城里逛逛,看有没有什么生意可做。”

孙二麻十分敬佩。“有了钱不想如何花天酒地,挥霍一空,而是精打细算,以钱生钱。小兄弟果然志存高远,令人佩服。”

“哪里哪里,”顾沈爬起来,拍拍孙二麻的肩膀,“孙长老好生休息,明天见。”

顾沈回到自己屋中,脱衣躺下,在丝绸被褥上舒舒服服地打了个滚儿。

他合上眼睛,眼前全是徐季青的样子。

阿青,这一世,我一定要成为你的男人!

清晨,顾沈正梦到他和阿青在清风堂里执手相看,深情款款。

“阿沈……”阿青羞怯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凑近了,眼看就要亲上去——忽然一双大手伸进了被窝里,把他拽了出来。

“怎么回事?”顾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见客房里站满了人。

拉他起来的人身穿衙门制服,看样子是个捕快。

“是他吗?”捕快指着他的脸问。

“是,就是他!”说话的人竟是前一天遇见的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大汉。“我亲眼看到他偷偷溜进官府,偷走了五十两库银!”

“胡说八道!”顾沈骤然清醒过来,意识到大汉是想诬陷自己,“那五十两银子明明是——”

捕快反擒着他的双手,猛一用力,顾沈痛得几乎失去知觉。“休要狡辩!小二,他昨天住店用的银两,可还在?”

“在,在,我这就去拿!”小二连声应了,从一楼帐房取来了那锭元宝。

捕快接过一看,元宝底部果然还有浅浅的官印,却用砂纸磨了去,掩人耳目。

“不光是他,还有一个留着长胡子的老叫花子!”大汉告诉捕快,脸上写满了复仇的得意。

捕快转过头去,询问小二:“你可见过那老叫花子?”

小二唯唯诺诺地点着头。“见过,就住在隔壁。”

陷害他便罢了,不能把孙二麻也牵扯进来。顾沈挣扎起来:“官爷,你听我解释!”

“人证物证俱在,休要狡辩!”捕快转头对属下道:“去隔壁把那个老的也抓起来,没收所有随身财物,投入大狱!”

午后正是清静时光,徐季青斜倚在靠窗的贵妃榻上,听窗外细雨。矮桌上暖着一壶茉莉龙珠,清香醉人。

消失了一夜的陈兆一匆忙归来,风尘仆仆。“小王爷,我已经同老鸨说好了,本月之内便举办拍卖宴会,出价高者可以得到共度良宵的机会。这城里有个刘姓富商一心修仙问道,求长生不老,我许他十年阳寿,他答应出钱赢得竞价,晚些再替你赎身。”

徐季青听得直叹气。“搞得这么复杂,就不能直接把我赎出去?”

“属下也尽力了,”陈兆一垂下头来,“这是堂子里的规矩。若是不拍卖初夜便赎你出去,少赚了一大笔钱,老鸨也是不依的。”

看他诚惶诚恐,徐季青也不忍责怪。“罢了罢了,你可跟那老头说好了,只是做场戏?”

“这是自然。我说小王爷是仙人降世,凡人若敢染指,必定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徐季青这才满意。“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对了,还有一事,”陈兆一又说,“顾沈偷了官府的库银,给关进牢里了。”

“他竟然偷了官银?”徐季青眉头微挑。怪不得昨天晚上忽然变了个人,挥金如土。“胆大包天,活该。”他冷冷说。

“可是小王爷,他不能使用妖术邪法,只是暂时之事。若将他逼至生死关头,万一他突破了时空封印,将地狱恶鬼都召唤出来,到时候阴阳大乱,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