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男人[快穿](10)
“好了好了,”徐季青实在不想再听,不耐烦地捂住陈兆一的嘴,“我知道了,我去救他。”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交论文了,请假一天QAQ
第17章 乞丐x花魁
那官狱说来是牢房重地,只不过给狱卒塞了几钱银子,狱卒便笑盈盈地请他们进去,将顾沈押了出来。
牢房修在地下,石壁阴冷潮湿,徐季青略一咳嗽,陈兆一立刻为他披上随身携带的狐皮薄氅。顾沈却只穿着件又脏又破的单衣,用铁铐锁着双手,铁铐粗糙的边缘在手腕上磨出深深的红痕。
“您有话慢慢说,有什么事招呼我一声便是。”那狱卒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将他们三人留在小屋里。
顾沈人都瘦了一圈,面色蜡黄,眼睛里布满血丝,脸上还挂着黑漆漆的眼圈。一见徐季青,却笑得像往常一样灿烂。“阿青,你来看我了。”
徐季青面无表情,语气愠怒。“你这臭叫花子胆子可不小,连官银也敢偷?”
“银子真的不是我偷的。”顾沈连忙解释。“是我去赌钱,从几个流氓手里赢的。他们不服输又挨了打,才来陷害我。”
徐季青冷哼一声。“这会儿倒知道狡辩了。”
“我不是狡辩!”顾沈急得眼睛都红了。“那些人怎么想都无所谓,我只在乎你信不信。”
徐季青想他堂堂魔界少主,性子也直来直去的,既然这样说了,想必确实是被人陷害。但嘴上还是依旧冷冷淡淡的:“随你怎么说。你毕竟是我的客人,偷了官银来见我,说出去总不好听。我这次便帮你一回——”
“阿青,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顾沈还想解释。
“你到底听不听我说?不听我就走了。”徐季青声音虽然不大,却吓得顾沈立马乖乖闭上了嘴,端端坐好。“听你说。”
“我替你买通了几个证人。到时候上了公堂,你只管一口咬死钱不是你偷的,是那告你的人看走了眼。”
徐季青说完便站了起来。“我可只帮你这一回,往后你是死是活,我都再不管了。”
即使他这样说了,顾沈脸上依然满是感动。“阿青,谢谢你。”
陈兆一替他拉开门,徐季青正要迈步出去,又听得顾沈在身后说:“等我出去了,一定会赚钱娶你的,阿青,你一定要等我。”
都沦落到大牢里了,这人还是满口大话。徐季青叹了口气,登上石阶,出了大牢。
“公子慢走。”狱卒一面赔笑,一面关上了那扇沉重的铁门。
三日后,开堂公审。堂上木匾高悬,衙役个个高大威武,气氛庄严。
三声响亮的升堂鼓,顾沈和孙二麻被押了上来,并肩跪在堂下。原告便是那脸上有刀疤的大汉,将他那一通鬼话当着陆州知府的面又说了一遍。
“嫌犯顾沈,你可认罪!”知府大人一拍惊堂木。
“不认。”顾沈答得果决。
“我有证人!”大汉咄咄逼人。“当时还有好几个人跟我在一起,都看到了顾沈从官库里偷银子!”
知府吩咐差役。“带证人上堂。”
上来的三个证人都是那天大汉的同伙。大汉满脸得意,自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等那些证人一开口,却一个个都犯起了含糊:“我……我当时也没有看清楚……”
“虽然我看到有人偷走了银子,可是……”其中一个证人还走到顾沈面前,上下打量一番。“我见到的那贼,似乎比这个要瘦一点儿。”
大汉气急败坏。“哎呀,你们怎么回事,当初不是跟我一起看得清清楚楚吗!”
“不许喧哗!”知府大人又转头逐一问那些证人:“你们看清楚,真的不是他?”
证人们纷纷点头。“不是他。”
“那想必,只能是你眼花了。”知府道。“将嫌犯顾沈松绑,无罪释放。”
大汉气得鼻子都歪了,却又无力扭转局势,只好转而指向孙二麻。“年轻的我没看清楚,可老的一定是他!”
顾沈才站起来,正揉着刚解下铁铐的手腕,听到大汉的话,立刻抬起头来。“你这无赖,休要血口喷人!孙长老是丐帮之人,行侠仗义,怎么会去官库里偷钱!”
“你们看到了吗?”知府又问那几个证人。
“这个嘛……”证人们抓耳挠腮,犹豫了起来。“好像也没有看清。”
“你们真的没有看清吗!”大汉不依,凶神恶煞地逼问。“你们要是敢做假证,那可是杀头的大罪!这小叫花子没偷银子,老叫花子也没偷银子,那银子能是谁偷的!难道是你们几个?”
大汉的手朝这边一指,几个证人吓得双腿发软,连忙改口:“我,我们看到了!就是这个老叫花子偷的!”
第18章 乞丐x花魁
“不是这样的!知府大人,你不要听他们信口胡言!”顾沈连忙说。
可那知府却根本不听他的话,又拍了拍惊堂木。“犯人孙二麻,盗用官银私用,花天酒地,罪大恶极。杖棍二十,发配戍边。”
大汉在旁边连连恭维。“大人英明!”
“孙长老,你快跟他们解释啊。”顾沈焦急地催促孙二麻。
孙二麻却哈哈一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发配充军,说不定也是桩美事。”
眼看那知府大人已经站起身来,就要离开大堂,顾沈走过去,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
“大人,孙二麻有恩于我,我愿替他受罚!”
“律法严明,岂有替人受罚之理?”知府厉声道。
顾沈毫不畏惧。“孙二麻年老体弱,纵使戍边,也只是个年迈老兵。不如将我发配充军,愿尽余生为国效力。”
“你这叫花子倒也奇怪,才刚证明了你是无罪之人,现在却又要主动受刑。”知府只觉他是个怪人。“罢了,就遂了你的愿,你便替孙二麻挨二十棍,充军戍边!”
知府扬长而去,顾沈在后头恭恭敬敬地道谢:“谢大人恩典!”
顾沈被几个衙役押下大堂,五花大绑地捆在一根长凳上。
行刑的长棍由荆条制成,足有杯口粗细。眼看衙役横眉竖目地提棍上前,顾沈紧紧闭上了眼睛。
衙役将长棍举到半空,正要落下,门外忽然有人来唤:“刘二,你过来一下。”
持棍的衙役闻声出去,门外的同僚压低了声音跟他说:“有人出十两银子保他,你看着办吧。”
行刑的衙役再回来时,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表情温和了许多。
那衙役打过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屁股,早都轻车熟路,力道控制得炉火纯青。棍子落在顾沈屁股上,啪啪直响,却并不怎么痛。
二十棍打完了,只是皮肤有些泛红,什么伤也没有留下。
顾沈被押回牢房里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要出发去往边疆。
肚子饿得咕咕叫,却连口水也没得喝。他躺在稻草铺成的床上,翻来覆去,无法成眠。
“小兄弟,小兄弟。”他忽然听到孙二麻的声音,四下张望,才看到孙二麻出现在天花板附近那一条窄窄的铁窗外。
他忙走过去。“孙长老,你怎么来了?”
“你替我挨了棍子,我还能让你在里头饿肚子呐?”
孙二麻将一只五香烧鸡拆成数块,用荷叶包好,从那铁窗的缝隙里塞了进来。还有用细竹筒封装的清水、烧酒和几两碎银。
“小兄弟,从今往后,只要你有难,只管跟我说,老头子就是为你上刀山下火海,眼睛都不眨一下。”
“孙长老言重了,”顾沈笑起来,“从小我娘就教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还怕还不起您那一碗汤的情呢。”
“哎哟,你跟我客气什么?照我说,你最该谢的是那个清风堂的徐公子。”
顾沈点点头。“我知道。”如此说来,他自愿替孙二麻发配边疆,身陷囹圄,倒是辜负了徐季青的一番心意。
“我找人打听过了,是他托人向狱卒塞了银子,才免你皮肉之苦。你将来若是回陆州城来,记得要去道谢。”孙二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