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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苍翠·三迭(21)

作者: 月下无波 阅读记录

穿玉霄兴奋的说道:”生擒了一个,是紫荆衣,在另一间房里,定天律和几个人看着呢。”

翠山行点了点头,又问道:“还有一个呢?”

弟子们面有愧色,你瞧我我瞧你都不开口,最后穿玉霄满脸惭愧的回道:“没抓住金鎏影,叫他跑了。”有些生气和不甘的又说道:“紫荆衣那厮太狡猾了,他调虎离山,骗了我们,跑了金鎏影。”他想着金紫二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一个还受了伤,他们十几个人,居然都没有全拿住,不由得有些恼恨。

翠山行斜眄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们能拿住一个,已经很不错了,若不是他有拖累有牵挂,结果还不好说,你们这次,本事不小,功劳很大,但是不要太过骄躁,这也算是你们的一次经验了。”

众人都神色凝重的垂头受教,翠山行又换了轻松的调子,笑道:“好了,也不要太记挂这件事。”他看向穿玉霄,说道:“我想过去看看。”

穿玉霄恭敬应答了,正要带他过去。翠山行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开口言道:“等一下,你先过去,跟定天律说一声,让他告诉紫荆衣,说是我来了,等都说到了,再回来告诉我情形,我先在这里歇着喝口茶水。”

穿玉霄领了命,带着两个弟子出了门,一盏茶的功夫回来禀告道:“都说了,紫荆衣说要盥洗一下,才肯见人。”

翠山行点头道:“那好,我再等一会儿。”又是一盏茶的功夫,他们正要起身,却见一个弟子惊慌失措的冲进门来,口中嚷道:“不好了,不好了,他逃了。”

一干人等纷纷惊得站起身来,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穿玉霄怒道:“傻站着干什么,赶快出去追啊。”弟子们忙去搜查,一时走了个干干净净。

翠山行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对穿玉霄说道:“你也去吧,你指挥他们,他们也有头绪些,我赶了好几日的路,先歇一歇,你有什么消息,随时找我也无妨。”穿玉霄诺了,急走了出去。

翠山行独自站了一会儿,吹熄了屋子里的油灯,也出了门。他站在二楼四处环顾了一遍,见已经有弟子和掌柜商洽,应该是谈搜房的事宜,也不再多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屋子里黑洞洞,不过气味不坏,翠山行转身掩上门,突然间,一只手伸过来,正欲下手封住他的穴道。翠山行身子一侧滑开去,翻掌擒住那人的胳膊。

“素手把芙蓉,翠兄,久违了。”黑暗中响起了熟悉的轻笑声。

翠山行放开手,径自走到桌旁,点亮油灯,房间里顿时明亮起来,那沐浴在灯光之中的,正是一年未见的紫荆衣。只见他实在是狼狈至极,衣衫破烂不堪,多处都浸着血迹,脸上也有数道血痕。

翠山行重新把门拴好,回到桌边坐了下来,见壶中的茶水尚且是温的,便到了一杯,递与他。

紫荆衣接过杯子,一口气灌了下去,尚觉不够,又自己到了一杯喝了,他喝完放下杯子,看见翠山行愣愣的看着他,笑道:“我知道自己的模样狼狈,你也不用如此来提醒我。”

翠山行脸色黯然,摇了摇头,轻言道:“我以前用心给你泡茶,什么六安龙井,天目虎丘,没有一样不被你挑剔的,到如今你却……”

紫荆衣见他是伤神这个,不以为然的笑道:“此一时,彼一时,我再那么穷讲究,就真不识好歹了,再说这茶也不坏了,啧啧啧,上房的招待果然不一样。”

翠山行自行倒了一杯,抿了一口,只觉得茶虽然不算坏,但也有些涩滞,实在也说不上十分好,若放在以前,说不定被紫荆衣斥做驴马饮的了。他接过话道:“你本来就不识好歹。”

紫荆衣眉头一挑,旋即塌了下,口中说道:“罢了罢了,我的确是不识好歹,好了好了,我先躺一会儿,你让我睡一觉,再叫人来抓我。”他也不管身上的血渍尘土,倒在翠山行的床上,不过总算还记得甩掉了脚上的鞋子,片刻间就昏睡了过去,翠山行替他盖好了被子,拉紧床帘,又把地上的鞋子藏了起来,方才走了出去,吩咐小二抬木盆热水,准备宵夜。

晚上用水的多,因此客栈的动作颇有些磨蹭,等到热水饭食上来。都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小二脾气还好,连声的道歉,翠山行看饭菜准备得到也用心,给了他点赏钱,打发他出去。

那大木盆里的水也装得足够,滚烫烫的,冒着热气,旁边还放着洗澡调温的一桶冷水。翠山行从包袱里拿出套干净衣服放好,走过去推醒了紫荆衣,紫荆衣还有些不情愿,最后被硬拽了起来。

他看见桌上的方才,方觉得肚饿,拿起筷子就要吃,却被翠山行伸手架住,说道:“你先喝汤。”翠山行给他盛了一碗银耳甜汤,让他慢慢的喝下去。

紫荆衣喝完汤正要吃饭,又被翠山行夺了过去,递过一碗白粥来,说道:“你喝粥,不够再盛,那碗饭是我的。”那粥一点也不浓稠,颇有些稀薄,紫荆衣拿勺子搅了搅,怒斥道“黑店。”

翠山行扫了他一眼,说道:“是我吩咐的,你肯定很久没好好吃过饭了,我怕你伤了肠胃,让你先喝点汤水顺一顺,下顿再吃干的。”

紫荆衣本想回嘴说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顿,看了看翠山行垂着眼挑着饭粒儿的样子,还是忍了下去,喝起薄粥来,那桌上的菜也都是十分清淡的,口感是滑软的居多,都是易于消化之物。

一顿饭吃完,翠山行又帮紫荆衣解了衣裳,让他擦试身子,好好清洗一下。只见他手臂上,胸上都缠着层层的绷带,有些地方也被血染透了,那血凝干了,都变成了黑色。

紫荆衣看翠山行盯着他的伤口只看,抬头冲他笑着说:“都是旧的,你们那些手下还算好心,给我包扎敷了药。”他擦了两下,看翠山行还在看他,说道:“你看我做什么,都被你看光了,我就只好赖定你了。”

翠山行背过身去,冷冷说道:“你仔细些擦,我明天再帮你换药,哼,只抓住了个喽罗,头子还没到手,自然不能让你死。”

紫荆衣正擦洗着,突然门外传来喧哗声,他摇头道:“到现在才打通好关节搜房,下手还是嫩了点。”翠山行也不理他,走到床边,与他并排坐下。恰好响起了敲门声,翠山行回道:“有什么事?”

外面一个弟子回道:“翠师兄,我们正在搜房,你那里没什么异状吧。”

翠山行说道:“我正要洗澡,这里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在别处搜得仔细点。”门外的弟子恭敬答应了一声,走开了。

紫荆衣确定门外的确没有人气了,笑问道:“监守自盗?”他见翠山行乌云密布的脸色,自觉有些讪讪,也没接着往下说。

翠山行还是背着他等他洗完,见还有剩余的一桶热水,凉水也还有一些,客栈送来东西里面也有洗头的,又帮他解开发髻, 让他清洗了头发。

紫荆衣洗完了澡,也觉得不洗头难受,但嘴里仍咕哝着:“就睡你的床一晚,还这么麻烦。”翠山行冷讽道:“你真是懒得变本加厉,活该去睡猪圈。”

等紫荆衣收拾完了,翠山行又从包袱里拿出自己带的干净被单换好,见那旧的上面并没有血迹什么的,方才放心扔到木桶里,让紫荆衣仍旧拉帘子躺好了,才叫小二上来收拾。

一番折腾,夜已深了,翠山行吹灭油灯,本想伏在桌子上睡觉歇息。却听到紫荆衣在帘内闷声说道:“翠兄,我好歹也刚刚洗过,你还要如此嫌弃我,宁愿睡椅子,也不愿睡我沾过的床么?”

听见他还一如既往的玩笑戏谑,翠山行本来沉重不已的心思,也略放松了些,在黑暗中微微的笑了一下,除下衣袍,上了床。

紫荆衣往里挪了挪,给他让出足够的地方来。两个人头并着头,肩并着肩,安宁得好像只是出来游山玩水时时的投宿一样。翠山行睁着眼睛,帘子是厚重的土布做的,床内伸手不见五指,但他依旧盯着实际根本看不清的帐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