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君(5)
师父没有告诉过他,遇到状况之外的人要怎么办。
留下来,留多久?为他所用,做何事?
难不成一辈子留在这良王府,为晏良做任何事吗?
可既已经应了,便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
霍孤第一次觉得,世间皆是麻烦,而晏良是最大的那个。
第 4 章
天亮了,霍孤在房顶坐了一夜,眼看着东方天空吐出鱼白。
他推门进屋,晏良倚在床头,脖子上缠着厚厚几层白布。
晏良笑的恣意极了,他道:“子晚。”
霍孤不答。
“你是本王的人,本王叫你什么,你就得叫什么。”
霍孤转身离去。
“本王饿了,要喝粥。”晏良在后面喊。
霍孤离开,一刻钟后,端来一碗粥。
“你喂本王。”
“你是没有手吗?”
“手疼,端不住。”
“那便不喝。”霍孤把碗放到一边。
起先拿晏良当朋友,对他也算恭敬,不想他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霍孤也不屑再与他好言说话。
“你敢顶撞本王?”
“那又如何。”
“不如何,本王自己喝便是。”
霍孤不想与他说话,起身去了外面,不管怎么说,以后,他就要留在这良王府了。
此后一月,晏良仗着自己脖子有伤,把霍孤使唤了个遍。
本以为晏良会让他干杀人放火的勾当,谁知这人只是拿他当下人使唤,挑水浇花掏鸟蛋,什么都让他做,这样下去,不知何时才能还清他那两条命。
“子晚,花蔫了,浇浇花。”
霍孤拿起水壶浇花。
“子晚,掏个鸟蛋来。”
霍孤上树掏鸟蛋。
“子晚,天色不早了,还不回来睡觉?”
霍孤对着月亮深深叹口气,下了屋顶,进门还是往常的样子,晏良满身胭脂气,闻着腻人的很,身上全是红痕,霍孤皱了皱眉,不愿上床。
“你敢嫌弃本王?”
“登徒子。”
晏良哈哈大笑,道:“本王就是个登徒子,你又能怎样?”
霍孤不愿搭理他,耳朵一动,听到房顶上有声音,他吹灭蜡烛,快步上了床,掀起被子盖着两人。
“嘘。”
晏良小声问:“有人?”
“嗯,不止一个,功夫不错。”
晏良低笑:“这都能听出来?”
房上那人似乎不动了,然后,轻微的声音自房顶传来,是掀瓦片的声音。
“他们在看我们。”
晏良道:“那就给他们看。”他翻到霍孤身上,用被子盖住头,然后扯开了霍孤的衣襟。
霍孤推开他,他又附到霍孤耳边,轻声道:“好哥哥,不会弄疼你,今日咱们不做,明日都得死。”
霍孤冷笑一声,一跃而上,堪称粗暴的撕开晏良的衣裳,附到他颈肩啃咬:“谁给你的胆量,让你敢上我?”
晏良低笑:“我不是念着哥哥是个生手,怕你不懂么,这事第一次得留个好印象,日后才有的吃。”
霍孤咬住他的胸口,在那红痕上覆上自己的印迹,盖住原先的,道:“是吗?那我就领教领教殿下身经百战的功夫。”
不知何时,房顶的人已经离开,房中的低喘却还未止息,一声一声压抑的嘶吼,抑制不住的婉转嘤咛,春色无边。
霍孤手指探入他体内,问:“你方才刚做过,身子还受得住?”
黑暗里的晏良脸色一红,没好气道:“你手都进来了,还有时间问这个?”
霍孤心想,白瞎了心疼他,便一个沉身把自己送进去了。
“你!轻点!”
霍孤在他耳边低喘,这滋味太美妙了,下身被湿热的甬道裹着,一缩一紧的,舒服极了,他道:“轻不了,你里面,好舒服。”
晏良蹬腿踹他:“无耻之徒!”
霍孤正舒服着,懒得与他斗嘴,便动作了起来,晏良也逐渐没了力气骂他,浮浮沉沉,浑身酥麻。
“你是狗吗?”一场欢爱结束,晏良已经没了力气,瘫在床上,看着自己身上的印迹骂道。
“是你勾我。”
“你把持不住吗?勾勾就不行了?”
霍孤脸色一红,晏良身子仿佛有股魔力,让人碰了想摸,摸了想上,男人本来就没那些虚的,兴致来了便上,管那些个有的没的。
“你滋味好,把持不住。”
晏良难得的红了脸,拿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骂道:“滚出去。”
“再来一次。”霍孤食髓知味,二十年来第一次尝得这极致的滋味,一次哪里够。
晏良挣脱他道:“不行了,我不行了,不做了。”
“这就不行了?你不是身经百战吗?”
晏良红了脸,道:“就是不做了。”
“那我怎么办?”
霍孤下身抵着他。
“你……你要实在想做……我帮你弄……”
“怎么帮?”
“我……用手……”
“不要手,要不用身子,要不用嘴。”
晏良破口大骂:“不要脸,你压了本王,还想让本王用嘴帮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霍孤挑挑眉,掀开了被子,又欺到那魅惑的身子上,不多时,半推半就的软语传出,又是一夜香汗。
霍孤吃饱喝足,浑身轻松,晏良已经累的抬不起手,嘴里还骂着:“霍子晚,本王要剐了你。”
霍孤不与他计较,见他实在累得慌,便叫了桶热水,十分好心的替他擦拭一番,擦到那欢爱之处,霍孤道:“晏子瑜,张腿。”
晏良张开腿,屁股一松,白液横流,霍孤给他擦拭干净,自己也草草擦拭一番,鱼水之欢使人亲近,历来第一次,霍孤搂着晏良入睡。
翌日,霍孤起了个大早,找管家要了些治伤的膏药,准备送给晏良抹抹。
快到屋子时,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王爷与那霍孤……”
“玩玩罢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毫不在意的语气,霍孤看看手里的药罐,随手一扔,翻墙出去了。
霍孤走在大街上,天天出来给晏良买东西,这大街他已经逛熟了。
“大哥哥。”有人拽他衣角。
霍孤回头,只见一个到他腰际的小男孩,竟是那日的小男孩。
那日,晏良要寻死那日。
那天宣王登门,他出了门,晏良让他带桂花糕回家。
霍孤买好了桂花糕准备回府,见街角缩着一个小男孩,可怜兮兮的,霍孤觉得,自己当年被师父捡回家时,大概也是这样的。
他过去,蹲下问:“你怎么了?”
小男孩似乎害怕极了,也不说话,只哭着摇头。
霍孤把桂花糕留下,便起身要走,谁知小男孩拉住了他的衣角,小手脏脏的,怕弄脏霍孤的衣裳,只敢掐着一点点。
“你有事求我吗?”
小男孩点点头。
“说吧。”
小男孩不说话,拉着他走,霍孤跟着他七拐八拐,拐进了一处小巷子,来到一家门前。
“你家?”
小男孩点点头。
“为何带我来你家?”
小男孩不说话,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哭喊,小男孩不住的发抖,拽着霍孤的衣角哭。
霍孤踹门而入,见到的竟是几个男人正在扒一个女子的衣裳,女子脸上挂着泪痕,衣衫已然零落的七七八八,见他二人进来,哭喊道:“阿宝!不是叫你跑吗?怎么又回来了!快走!”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摸着下巴道:“哟?还带了个帮手回来?”
女子被人架着动不了,哭道:“阿宝快走!公子!求求你,带他走!带阿宝走啊!”
霍孤冷冷的看着屋内众人。
小男孩拽着霍孤的衣角,小声道:“大哥哥,救救我姐姐,他们……是坏人,他们……欺负姐姐……”
胖男人笑道:“救你姐姐?你姐姐没钱,就得把自己卖了,还有你,本来还想着去抓你,没想到你自己回来了,正好!”他说着便要去拉阿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