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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双秀]道真前传之东篱南山(60)

作者: 如是清狂 阅读记录

战斧快到身侧,逸冬清猛一甩手,扔出了佩剑,大力掷向倦收天,与此同时,她背后如生双目,一挟两翼之势,双手一按送到身侧的战斧,一左一右,挟势向倦收天斩落!

速度太快,快得来不及反应,倦收天极快地格飞了剑锋,脑后生风,已有四柄战斧劈到!

阵势一变,倦收天便有所觉——他抬头,先看了一眼原无乡的方向——不知何时,本一直在身边的人原来已隔开甚远,两人隔着兵甲林立,匆匆一望。

逸冬清乘战斧而至,好似能飞一般,以自身为阵,掷剑、接斧、痛下杀招,速度之快,眨眼失命!

最负英雄亦觉有变,猛抬头见倦收天陷危,骇然失惊,惊呼出声——

孰料又生巨变!

最负英雄在此后的很长时间内不敢想起这个人,这一幕。

其后,当真相一一揭开,定局已然难改,只能任时光过去,心中有难雪的饮恨——恨得不知道该去怪谁。于是,他为自己改了一个名字,从此,江湖上再无最负英雄此人,却多了一个负罪英雄。他愿能有一日担起所有的罪责,任何补偿的机会他皆愿试。此后,他想过太多的事情,关于那两个人,关于南北道真的恩怨,却不敢去猜想倦收天当时感受。

逸冬清已快似能飞,有人竟然比她更快!

化身为电,一道不能阻止的光。

惟有视线从未稍离的人,才能于第一时间感知危险,倾力施为,不惜一切代价地扑来!

逸冬清眼前一花,大吃一惊!

飞扑过来的人,全无章法可言,直直地撞了过来,他竟用整个身体挡在自己面前——明知力度与速度已经到了极限,气衰力竭之下,根本挡不住战斧去势!

他的身体已被气流冲击得几乎倾倒——但他仍不甘心!

他竭尽了全力,伸出双手,坚定地握向利斧!

逸冬清惊住了。

血,溅起有多高?

似天也失了颜色。

哪里有敌我,何处是天地,几番今时与昨日,云烟过眼,坠地纷纷。

原无乡却松了一口气,竟没觉出疼。

第二十一章 无伤之恸

一步生死。

最负英雄是第二个觉察到倦收天遇险之人,大惊之下,高喊示警:“倦收天!”

未料,眼前一暗,快得来不及眨眼,满眼皆是腥红——以及坠落沙尘中的一双手。

原——无乡!

这一声,他却喊不出来,心头堵得慌乱,奔到他二人近前,怔怔地瞪着地上的一双手——为什么会这样?究竟哪里出了差错?所有人都以为道真不会败,结果却是接连遭受道友身亡或重创的惨痛经历!

原无乡静得没有任何声息。

“好友!”

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够如此呼唤原无乡,但竟连最负英雄也没有听出这是倦收天的声音。

满满都是痛楚与愤怒。

刹那永劫。

究竟是身受劫苦,还是心受劫更苦?

溅起的鲜血绘就的这一幕,用尽了毕生去追悔,于今往后多少次在记忆中日夜相摧,执念于心,愧疚长随,回不去的曾经,铭刻下未来血泪。

最负英雄倒退两步,竟不敢去看倦收天——是不是只要选择了逃避,就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那么,怯懦也许并不是不可以接受——师兄,你要如何面对?

倦收天不愿思考,却不能阻。

自你我初见,我便知天意从来不由人。如果相逢终须一别,我不会忘记你强忍伤心送别时的笑容。当时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你我注定不能改变分离的结局,我一言不发地紧盯渐行渐远的你,原无乡,你记住,我必去寻你——从东篱小筑,立云坪上,行至崇林险川,黄沙大荒,终有一日,与你踏遍四海三山,与天地共徜徉——原无乡,你不能倒在此处,如此待我!

如果这是天意,吾,拒绝!

倦收天剑气暴长,无人再能靠近,小心地背负起失去意识的原无乡,发狂似地突围,任谁也不能阻挡他——他挥剑,眼中已没有了敌我,敢与命争,能与天斗,拼却肝胆俱裂,毁天灭地,一身肃杀!

最负英雄竟也不敢靠近,步伐为剑气所阻,待再想追出去,却见身边的北宗弟子因此变故而惊慌大乱,恐为敌所趁,又岂能不顾?只得先强自镇定重新调配众道子,聚集到了一处,向山口后撤,暂且稳住阵脚,守住退路再思对策。

好在此时道门援军主力终于到了。

外有援军,内有策应,内外交并,局面出现转机。

天羌族战甲连续征战,损耗已大,见道门援军来势汹汹,随即退守入山谷深处,一时也不能再战。

感谢师与祖鸿钧这才得空,奔上前来与最负英雄这边的北宗人马会合,一同把守住了山口,将敌军出口团团围住,局势终于稳住。

感谢师环顾四周,奇怪道:“怎会只有你一人,倦收天与原无乡呢?”

祖鸿钧接话道:“方才似乎看到一道金光往南边谷林深处去了,想来该是倦收天吧,此为何意?是否另有任务?”

最负英雄环顾,脚边皆是血肉尸骨,抬头看,远处的灵犀指瑕正带着南宗之人检视四下,低声道:“师兄他另有要事。”

南北道真素来不和,经此一事,只怕是积怨更重。道门联军本是仓促成就,本就远不如敌方长期训练有素,此时若说了实情,只怕南宗知道了,一场纠葛在所难免,如此必然分化联军战力。眼下当以大局为重,此战已经付出太大代价,不容其有失。原无乡情况未明,仍须待寻得双秀之后再作打算,能瞒一时便是一时。

感谢师哪里知道这么许多内情,连连扶额道:“方才真是好险,好险呐!小慕的策略实在太过冒险了!我们要是晚来一步,恐怕北宗又堪危矣!”

最负英雄心中乱得很,突然似被打醒了一般,大怒道:“好一个慕峥嵘!简直混帐之极!他人何在?”

祖鸿钧瞪了感谢师一眼,忙劝慰道:“最负兄弟,切莫误会,老师他适才只是一时激动,失言了!慕峥嵘之战策乃以大局为重,虽有所冒险,亦有其道理,道门荣损俱在此一役,断不会偏私一方。累及北宗因此受创,损失了两员大将,也确是吾等疏忽。待此事结束后,吾等自然齐上北宗向葛掌教请罪。”

感谢师亦觉有些不妥之处,摸着小胡子,尴尬道:“好吧,是我失言了。此时不宜横生枝节,坏了道门盟军之谊。”

最负英雄却没有答话。

呵,若事情有说得这么轻松该有多好?

如果能早一步,如果可快一分,如果——终究没有如果。

意兴阑珊,百骸俱疲。

战事方歇,此时最负英雄心中记挂者惟有倦收天与原无乡的下落,不愿多作耽搁,强压怒气道:“两位前辈,战场瞬息万变,从来没有万全之策,北宗自知刀剑无眼,一步生死,从未有悔,只是,只是——眼下,战事暂歇,吾当配合倦师兄行动,此处就暂交由两位前辈,未知可否?”

感谢师道:“你且放心去吧。我等守着山口,蛮族无可能再出来作怪。何况,南宗与道玄的人马亦在外侧接应,随时支援,定然无忧。你此去多加小心,速去速回。若无意外,明日当为最终决战。”

最负英雄沉默不语,心中抽痛。

祖鸿钧见其不语,只道他仍不放心离去,便道:“此地交我等,北宗两位道友吾等亦会收埋,你可安心。此外,原无乡是否与倦收天一处?”

最负英雄勉强地点头道:“他二人——确实在一处。”

感谢师笑道:“如此甚好,以他二人本事也不必过于担心。你且去找他们回来,吾等已拟定明日一举歼灭蛮族余孽,你与双秀身为主力,实为成败关键,万万不能缺席。”

最负英雄遥望倦收天离去的方向,点了点头道:“吾知晓了。有劳前辈看顾,暂且告辞!”身形一晃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