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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双秀]道真前传之东篱南山(59)

作者: 如是清狂 阅读记录

北宗援军由李公烈与刀中品为首,得令奔入战场,知自家两位师兄正在阵中,自是心急,方才山上离得远了,根本看不清细节,等奔到近处,才知道情况是如何惨烈。

最负英雄的脚程最快,依着战策指示方向,奔出去请援兵,在山口附近遇上李公烈等带着北宗弟子前来,不觉大喜过望,高声道:“你们可算是来了!怎会如此之慢?”

李公烈道:“我等早早就在对面山头上待命,只待时机。”

“时机?千军一发,援军不至,还待怎么样的时机!”最负英雄亦有不快,待望了望其身后,见并无他人,皱眉道,“怎么会只有北宗之人,道门其他援军呢?”

刀中品道:“最负师兄不用担心,道门的援兵均至,吾等是先锋,先行前来接应你与倦师兄。”

最负英雄略为心安道:“敢问来的都是哪一路的道友?”

李公烈道:“正是道灵、道玄的两派援兵,都已在外围护守,只待天羌族阵势一乱,便能分敌而灭之。”

最负英雄点头道:“此番领军之人是谁?”

刀中品道:“道玄慕峥嵘。”

最负英雄心中一紧,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好,只得道:“也罢,由我等再行扰敌,以策应道门大军行事。”

刀中品提醒道:“另外,南宗的人也来了。”

李公烈则接口道:“道门其他派别道友都来相援,南宗不来岂非落人口舌?”

最负英雄当即斥责:“慎言!两派本无绝对对立的立场,不过是些意气之争。不明就里,以一己之心揣测他人之意,实为不智。况且南宗尚有一人正在阵中苦战,汝此等心思不教人笑话北宗浅陋?不必多言,快随我来,正事要紧!”

二人面露惭色,赶紧跟随最负英雄闯阵,前往接应仍在阵中的倦收天与原无乡。

最负英雄自是能猜到“巧夺无极”虽然厉害,然耗功必巨,不宜久战。目前人数与战力仍是天羌族远占优势。待回到了阵中,他反而一愣,本以为主将战死,必然使之大乱阵脚,可眼前却是不然。

一女子在短短几句话之内,稳住将乱的局势,甚有大将之风。人心安定,战阵亦再次集结。速度之快,令人钦佩其平日何等样训练有素。

最负英雄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此女为何竟有些眼熟?罢了,没空再作思量,此时惟有从外围再次冲击军阵,分散敌军攻击焦点,给予阵中倦原二人以支援。

既然是扰敌,便要就此搅起滔天风浪,而以少对多,惟有乱中求胜。

以倦原二人之目力自然发现有援军已到,两人对视,一点头,双剑一展,左护右击,直取中军,两人默契地总先将对方护在自己剑网之内。

逸冬清以铁甲阵为护,占据地利与人和,兵卒绕行,一沾即退,并不给道真双秀以机会突围。

李公烈与刀中品等方入战场,祭开各自刀剑,在外围杀得兴起。道真有祖训不可轻易伤及他人性命。道真的弟子们平时习武虽勤,但少有实战之机缘,如今得了掌教的开赦令,性格好胜之人竟兴奋得莫名。连连痛下杀手,将外族人马战得一片混乱,伤亡更重。

逸冬清先有亡兄之恨,现见道真援军如此凶狠,心知再僵持下去恐怕不妙,遂眸光一冷,冲身侧副将打出一个手势——

“呼雷。”

呼雷神色一凛,心知决胜时候到了,虚晃了三招,点拨了一队人马,撤出阵中。

原无乡忽觉压力轻了,三两个转身挡住攻势之后,眼前的凶悍对手竟不知去向,提防有异,暗自留神——勇将战死不难,轻离战阵必有蹊跷。

逸冬清则飞跃而起,长剑划出道道冷光。她本是少有的武学好材料,少年时得异人传授,在天羌族中无人与之并列。如此不顾中军,冒险长击,求的就是快与狠。

出其不意,竟然一击格杀两人。

“刀中品!李公烈!”

倦收天离得略远,剑光跟出去阻止,可惜已经迟了,见同门惨死,不由怒上眉山,并两指一点,清喝一声:“汝接吾一剑!”

宏大剑势匹练而出,金芒晃得人目不能视!

逸冬清虽知倦原二人实力超绝,料想也就是剑阵厉害,分开而论,未必如何。她本对自己的武艺极有自信,直待接完这一招,虎口震裂,剑差点握不住坠地,口角流血,内创不轻。

再重的创伤都会有治愈的一天,但此时心情如此悲愤,问苍天为何不遂人愿——平生难遇之劲敌偏偏挡在平生必行之路上!

天命总是如此可笑。

但——

纵然伤又如何,死又如何?

汝等坐拥苦境十倍优渥于吾族民的资源,怎会懂得不毛之地生存艰难?汝等整日清谈修道超脱了生死界限藐睨红尘,怎能知晓生如飘蓬死作蝼蚁的惨状?仰头问天,天不语。哈。身后是如同手足的族民,期待自己杀出一条生路,而我同样肩负着亡兄不共戴天之仇,所以——

我无错。

就是我要掠夺中原资源为族民谋求一线生机,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亦不惜!

正是我要战,战到死,死不后悔!

拔起长剑,泣血匣中,寒光烁烁,此时,我的剑,我的志,我的命,该当如是!

剑光起,斧影动。

也许无人可以挡住你们的剑阵,但,若少了一人,剑阵便不再成阵!

她低喝了一声:“呼雷。”

随后,翻身跃起,倾全力以长剑缠住倦收天的剑芒,碰擦出如许的火花。两人斗的并非是剑,而是剑意,是战意,更是意气。

倦收天无惧无畏,剑芒暴长。

这一剑,无人见血,却战得血气腾涌。

谁会低头,谁能服输?

火花四溅,剑上争锋,剑势胶着,剑气弥野。

许多年之后,当最负英雄终于忍不住,问了一个已经藏在心中很久的问题——倦收天,那一剑的胶着,后来,你可有后悔?

回答他的人并不是倦收天,而是另一个温润和悦的嗓音:“为何要后悔?若非如此,他便不是倦收天。”

声音中带着笑意,以及从来不愿掩饰的骄傲——仿佛不这样说,他就不是原无乡。

可那个被问的人却沉默了,看着原无乡,良久,才开口道:“那一剑之后,原无乡可后悔吗?”

手,便被他牵住。

恍惚间,又见百年前的那一个夜晚,东篱南山坡前,有两个孩童挤在一处,在寒风萧瑟的春寒里,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自己赤裸的双足,暖意行遍了周身。百年过去,握住自己的手掌又冷又硬,早已没有了任何的温度,再多的温柔呵护都不能让它再暖起来。

原无乡笑了:“我不悔!”

仿佛他仍是那个七岁的小小少年,行所当行,义无反顾,接过那个金色的团子小心地抱在怀中,坚定地道:“原无乡定不负所托。”

待到时过境迁,心在局外,清明洞彻。

只是当时,身在险局,情在尘网,心在洪炉。

逸冬清豁命缠斗倦收天。

一剑出,短兵接,双锋胶着。

与此同时,天羌族阵势启动,两拨战甲军分两个方向冲向倦收天与原无乡。

倦原二人本已分开一段距离,再被两队人马冲散,就离得更远了,首尾不能兼顾。

原无乡本无忧惧,兵卒虽多,纠缠不休,但二人都不至于有什么危险,此时见敌军伤而不乱,必有反扑之招,心中越发机警,掌风严密,眸光观察周围变化。

倦收天正与逸冬清剑锋相对,赌上各自内力,周围军卒被其二人内劲冲击,无人可以接近。

正这时候,军阵后翼突然一动,分开,一支队伍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单人单骑,一人一斧,速度极快地接近倦收天与逸冬清!

眨眼就到了二人气场外围。

逸冬清突然撤力。

战斧借着缺口冲入,阵势再变——前排忽分为一前一后,包夹倦收天;后列遂分为一左一右,护持逸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