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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双秀]道真前传之东篱南山(54)

作者: 如是清狂 阅读记录

原无乡转过身,瞪其一眼道:“跑到火里去,你以为自己是凤凰吗?想烧别人,不怕烧到自己吗?”

倦收天啃了一口饼,咽下去,接道:“金阳之力比火厉害。”

原无乡气得笑了:“你的意思是你比凤凰厉害吗?那么世上最厉害的凤凰大人为什么又躲起来了呢?”

倦收天喝了一口茶道:“吾没躲。进来的人都死了、逃了,反正没了。所以,你来时,只有我一人。”

原无乡忿忿然转身,背对他道:“叫你都听不到,吓人很好玩儿吗?以阳补阳,一时权宜之计,现下你定仍有不适之处。”

倦收天再拿起一块饼道:“还好,就是热,像刚出炉的烧饼。”

原无乡闻言笑得开怀:“你吃了这么多烧饼,自己也当一回烧饼试试。”

倦收天不以为意道:“阵中已得你功体之济,现无大碍,稍后再行功调息便可。”

原无乡仍对着镜子仔细看着什么,一边接话道:“得你我挡阻之变故,再加上这场雨势,料战况有所缓解。但奇怪的是天羌族以一族之力意图谋取中原似是太过有恃无恐,也许别有谋算,不得不防。此事还待与最负英雄合计之后,再论后续。咦,这时候了,他竟仍未前来吗,莫非又有什么变化?如今只能说,凡事皆要小心。”

倦收天又看了他一眼,终于忍不住道:“现在要小心的是你的脸,再擦几遍,皮就破了。”

原无乡终于从铜镜中转回视线,忿然道:“不许笑!你躲起来不答应,害我被烟熏了这么久,脸都黑了!”

倦收天奇怪了:都说了没有躲,怎么又忘记了?想了想,还是不说了,点点头道:“嗯,兔子都爱干净。再哭一下,就变成花猫。”

原无乡摔了手巾,扑过来拧倦收天鼓鼓的面颊,笑斥道:“我都说了没哭,你说谁是花猫?”

倦收天道:“嗯,没哭,是眼睛里水多,没掉下来。”

原无乡咬牙恨恨道:“记仇又爱挠人,个性太坏,你才是大花猫!”

倦收天竟点了点头道:“你的事,必然要记住。”

无论恩仇。

原无乡怔了。

倦收天擦了擦手,心满意足地站起来,挺胸昂首,负手而立,以雷霆之势,气概万千地说了一句——

“练功!”

原无乡顿时觉得困顿得不想动弹。

激战了大半天,二人皆耗损甚巨,若不趁此时弥补回来,恐难以应对未来之变数。最快速恢复二人功体的方法当然只有一个——巧夺无极。

当一次成功之后,二人天资超凡,很快就找到了窍门,之后行功顺畅无比,事半功倍,特别于疗复之道,助益甚大。眼下时间紧迫,二人自然以此为根基,再度合修。

而原无乡是真累了,体内运行一周天,融合了倦收天输入的金阳之力,凝聚成武丹一颗,吐吞于咽喉之际,力难再聚,竟迟迟未能运出体外。

倦收天在旁守护,以防出现意外,见自其胸腹丹田直至脸庞逐一生光,知晓武丹融成,功成只在瞬间,却忽然就此停滞。

原无乡脸庞如宝珠光莹内蕴,流光照人,额角却落下了汗珠,咽喉与太阳穴紧绷,吐之不出,似被谁扼住脖颈,勒得生疼。

倦收天皱眉,未作犹豫,倾身上前,一手按住原无乡的肩,一手捏住原无乡的下巴,指间微一用力,捏开双唇,猝不及防地贴上去,直探而入,卷住舌根,猛一吸气。

原无乡一颤。

不敢睁眼,不敢信,不能想,不能动。

全身紧绷。

咽喉却是一松。

人间此时,应是万家灯火,时近黄昏;此时此间,却是千山静默,暮色深深。

屋中,没有点灯。

惟一的宝光,盈盈如月,回照在二人之身。

倦收天口衔武丹,略松开原无乡,催动金阳之力游走体内,化消武丹之中一半的阴能,又将剩余元能再凝成丹珠,回溯而上,含在口中。

一抬眸,见原无乡看着自己怔忡,不知在想什么,心中一动。他这位好友呐,心地极好,又极温柔的性子,数十年相伴,已如自己半身之体,其看似温雅稳重实则有不为人知的调皮一面,两人私底下从不拘束,兴致所至,嘻笑打闹亦是时常有之。这些年,许因功体合修之故,两人走得更近,自己当是喜欢如此,以至于每年好友回南宗探访,总是十分不舍,仿佛被人夺去了宝——倾身贴上,捏住下巴,再凑过去,这回却是压住其舌根,武丹又送了回去——剩下的这一半,以阳元为主,阴元为辅,恰好周济原无乡功体。

倦收天舔了舔嘴唇,松开了些,又靠过去,浅浅地贴了贴。待退开些,见原无乡仍是呆怔恍惚模样,觉得有趣,又摸了摸其发鬓。

武丹入体,当如往常一般,行功消化,没几下便能功成事了。

原无乡眨了眨眼,许是舌头麻了,唇也麻了,仍说不了话。

倦收天担心道:“如何?仍有不适吗?”

原无乡却连连摇头,低声道:“我想——再休息一会。”言毕,阖紧双眸,滚入床褥,猛地抓过被子自顾自盖上。

倦收天替他拉下差点罩住头的被子,又整了整被角,道:“辛苦你了,好好休息。”

原无乡只一味紧闭着眼,低声道:“嗯,有劳。”

其实,他又哪里睡得着。

嘴角唇上都在烧,心底眼眶也在烧,烧不出个所以然,既不知该从哪里说起,又好像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又有什么可以拿出来说?

躺在床上,心波荡漾,如身在船中,船在碧水波心之上。

一天明月,皎皎然,清且光,照得心底之事都看得真切,无所藏匿,无法回避。

船与月,似那年,师尊带着我,亦是坐船,一夜千里,来到陌生的南宗。曾经,家在江南;后来,家在江北;再后来,到了立云坪。江南江北,终究无凭。直到沧海云坪之上,却有一个倦收天。

最后,是真累了,不知不觉就睡了。

长梦悠悠,不记当年。

最负英雄踏上山的时候,骤雨初歇,夜色已深。

只有一间屋子仍燃着灯。

倦收天在等他。

最负英雄走进去时,奇怪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原无乡呢?”

倦收天道:“睡下了。”

最负英雄了然道:“今日确实辛苦你们了。”顿了顿,忍不住抱怨道,“原本以为还可再来吃一餐。”

倦收天不置可否:“你为何现在才到?”

最负英雄道:“原兄走得急,镇民诸事只好由我安排。待我来到西华镇后,发觉人去楼空,料你们已然脱险。我思量,找你们并非紧要之事,遂再探天羌营地虚实,以备配合未来行动。”

倦收天道:“未来是多久?北宗有何计划?”

最负英雄将葛仙川之计划又再说了一遍,末了,道:“事皆俱备,依战策上言,内有扰敌之奇兵,外有道门众脉之强援,明夜子时行动,将之一并解决。”

倦收天沉吟着,并未说话。

最负英雄接着道:“兵贵神速,既然对方今日已有斩获,必然有所松懈,难料我方主动前去夜袭。如此我等占了先机。再依战策行事,里应外合,可保不失。”想了一想,又道,“此战以北宗擘划,扰敌之主力当由你我担待,有劳原兄在外守关,接应各脉援军,如此可否?”

倦收天随即点头道:“我赞同。”

“但,我不同意。”

二人抬头,见原无乡披了件外袍走了进来。

习武之人本就警觉,二人本也没觉得能瞒住他。

未着发冠,披散银发的原无乡,面容稚嫩,看起来竟如一弱冠少年。

原无乡甫一进门便质问道:“诶,躬逢盛事,二位岂可将我拒之门外?”

倦收天断然道:“你是南宗之人,而南宗至今态度未明,所以,你不可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