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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沉沉烬如霜同人)【旭润】墟(25)+番外

作者: 魂淡小盆栽 阅读记录

旭凤声音低沉,一阵阵热气吹在润玉耳畔,让他得不回忆起昨夜的荒唐情事,明明是两军对垒的严峻形势,箭在弦上刻不容缓,主帅却是芙蓉帐暖不舍离身,这是打哪门子的仗。

“你不是同焱城王说我麾下天兵天将耽于享乐吗,你说什么我都依你的,索性身先士卒沉湎男色,敢问鼎鼎大名的魔界军师润玉公子,可还满意?不满意……”说着,旭凤伸手又要去解润玉的衣带,一脸欲求不满:“那就伺候到你满意为止,兄……长……”

“胡闹。”兄长二字从旭凤嘴里喊出来,怎么听怎么有种格外的情趣。

润玉拍掉那只不怀好意的鸡爪子,旭凤也不同他再闹腾,有一搭没一搭地给人揉腰,豆腐吃得顺理成章也心安理得:“卞城王那边我都部署好了,只是鎏英那丫头性子直,生怕被固城王看出端倪,所以瞒着她呢,难免要来找你麻烦。”

“怎么,怕我欺负了你那千金之躯的公主妹妹?”润玉挑眉。

“哪会,怕她没大没小伤了你才是真。”旭凤油嘴滑舌,“说正经的,若真让固城王成了魔尊,让他罢兵你到底有几成把握?”

旭凤虽为天兵主帅,与润玉筹谋至今其实是打着主和的念头,兵不血刃消弭战祸,皆大欢喜的结局,然而,避战却不怯战:“若见苗头不对,不能成事,你万不可勉强,趁早抽身,这仗我照样能漂漂亮亮给你赢回来。”

“我省得的。”润玉轻笑,这般说,饶是思虑冗杂理不清头绪,“魔界明面上的兵力我已摸清,但这都不是秘密,你晓得固城王此人阴险狡诈城府极深,他必有后手。”

“不怕,润玉你只管放手去做,无论什么后果,我来担。”

当年谋逆,必输之局润玉力挽狂澜,赢得惨烈,彼时身后无一人,他所为桩桩件件如履薄冰,那样的日子太难熬,如今回想起来九死不悔,但午夜梦回仍会心惊胆战,他一再告诉自己不能怯懦,不能后退,不能倒下,一念之差,如临万丈深渊。可如今他身后有旭凤,那只不怎么正经却实打实被人叫了许多年“战神”的凤凰,放下满身的骄傲,陪他步踏险桥,却也成为他最为坚实的后盾。

“好,我信你。”

信你会在我跌落深渊之前,救我于水火。

“我亦信你。”

信你布局机深,终有一日, 得偿所愿。

第三十章

十五日后,卞城王设宴相邀魔界四方十二城王,除大长老擎城王之外无一缺席,魔尊焱城王高居主位,润玉列于客座之首,其下才是固城王与卞城王之辈。

“上头那位,便是传闻中的军师润玉?”魔界分邦而治,虽受魔尊统辖,但王与王之间各不干政,故而封地偏僻些的城王大多对润玉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可不嘛,从前固城王像条狗一样天天追着尊上后头摇尾乞怜,在咱们兄弟面前耀武扬威,以为自个儿多能耐呢,还不是让人给踹了下来,想想就解气。”

“娘皮兮兮的玩意儿,也配当咱们魔界的军师。”有城王不服,豪饮碗中烈酒壮胆,掌抚眼前雕花矮几,猛啐一口,矮几应声断作两半,酒汤吃食撒了一地,“军师这副花容月貌,上了战场也不怕被那火神旭凤扒了裤子”

一派污言秽语,惹得哄堂大笑。

润玉却不气,比起曾几何时天宫上下那些薄情寡淡的风言风语,无非粗俗不堪的几句话罢了,哪能真往心上去,何况人家说得没错,好几天前他确乎就被这群魔口中那位上神扒过裤子。

“我堂堂火神,有这么无耻吗?”润玉广袖中传来不安分的响动,旭凤非要跟来看热闹,说什么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索性神识就附在润玉手腕那串人鱼泪上,听了这话立马不乐意了,传音入密。

“胤城王谬赞,”润玉不理他,权当默认他当真这么无耻,朝人举杯遥祝,随即又向堂中一众城王拱手揖礼,“润玉自投诚魔界,谏尊上厉政强兵,想必诸位城王多有不忿,说润玉区区一介谗臣,空有口舌之快,何德何能。”

魔尊焱城王不插嘴,摇晃着酒杯似是在看润玉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胤城王作为魔界第一勇将,四千年前与火神战于忘川,惨败,才有如今我魔界屈居这蛮荒之地,被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仙颐气指使。”润玉拂袖,负手而立,激昂的话语他偏偏说得一派云淡风轻,“旭凤之能为,王上这四千年来梦回,片刻也不敢忘吧。”

“旧事重提,你翻哪门子的旧账,老子这回风风光光地赢回来,非让旭凤那厮跪着叫爷爷不可。”胤城王不服气。

“呸,孙子。”旭凤一声孙子差点没叫润玉破功。

“那润玉愿与一试,”润玉伸手请招,“三十招为限,点到为止,如何。”

话音刚落,胤城王掌中蓦然幻出一双战斧,膀子生猛地一轮,脚下卷起一阵罡风:“求之不得。”

气氛凝聚而止,隐有杀气外露,平地微澜,润玉玄衣扶摇,携剑惊风。短兵相接,青霜斩白,猝然寒铁铮鸣,铿锵入耳,引动雷霆万钧之势,刺冽冽寒光交织成网,汇成一片精芒,虚虚实实,生生不息,密不透风,欲迷人眼。

润玉止息吐纳间忽提内劲,白刃剜花,凛锋起划掠眼间飒飒十数声骤起铮琮,掌中锋芒直逼胤城王肋下三寸,胤城王横斧格挡,熟料是镜花水月虚晃一招,润玉旋身剑转,翩若惊鸿,汲阴之水凝结成冰,寒芒一点,纷花成影,落处乃胤城王眉间一点。

润玉负剑收势,拱手道:“三十招,承让。”

胤城王还愣在原地,魔尊起身拍手叫好:“润玉当是文能落笔惊四座,武能执剑扫八荒,魔界幸得公子相助,火神旭凤何足为惧?”

魔尊金口玉言,其余城王心悦诚服,跪拜山呼:“魔尊万年,军师万年。”

卞城王又道:“小王谨尽地主之谊,请众位同僚共饮一杯。”

润玉不期与固城王对上目光,回到座前举杯,与众人齐声祝祷魔族一战功成。酒过穿肠,艳歌绕梁未彻,满室荒淫,仿佛不是战前激愤的鼓舞,而是战胜后极致放浪的欢欣。

焱城王不枉,死在一众美姬的怀里,嘴角还挂着淫浪而邪佞的笑,焱城王一世枭名,魔界狂主,死状竟如此荒唐。

“卞城王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毒杀魔尊!”固城王横眉。

“这显而易见的栽赃嫁祸,固城王莫要血口喷人。”卞城王忙不迭解释,周遭一众看客,有早被固城王收买的,也有素来与卞城王交好的,各成一派,不遑多让。

润玉置身事外,伸手替焱城王阖了那双死不瞑目的眼,掷地有声:“魔尊已死,既然两位城王各执一词,看来只能请擎城王出面主持公道了。”

润玉刚才打的那一架总算没白费力气,如今他仍是非我族类,但说话好歹能管得了用处。

满头白发的擎城王至,目光矍铄,一看当下情势,立马有了判断,问:“魔医可验过了。”

佝偻的魔医站出来回话:“回大长老,毒在酒壶盖帽之上,不易发觉,伺候的酒姬已然招供,说是……说是卞城王指使。”

“人证物证皆在,卞城王你还有何话可说?”固城王一脸悲愤,润玉仍从他眼中看到一丝掩藏不住的窃喜,“毒杀魔尊,其罪当诛。”

“将卞城王暂且扣下,稍后再审,”擎城王看看润玉,再看看固城王,“魔界诸事先由固城王代理,待事情水落石出,诸位若无异议,再行晋封大礼。”

众人齐声称喏,恭送擎城王离开,擎城王走时意味深长对润玉道:“让润玉公子见笑了。”

润玉朝他温润一笑,眼底无波:“擎城王见外了。”

魔界易主,全了固城王的心意,润玉落得身家清白,两手干干净净,几乎说是兵不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