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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同人)【双花】国之利刃+花与剑(118)+番外

作者: 酉时笛声/繁花星球 阅读记录

茶缸兄背对舱门,双手抱臂在胸做坚贞不屈状,“绝不屈服于敌恶势力!”话音未落,就被孙哲平一脚给踢了下去。

新人们被孙哲平这简单粗暴的风格吓得一哆嗦,就眼看着张佳乐和蔼可亲连哄带骗地把那位差点吓吐了小菜鸟扔了下去。

“长痛不如短痛,不然我怕他真的在飞机上吐出来。”张佳乐同志义正言辞地为自己辩解道,“下一个是谁?”

顶着强风走到舱门边时,张伟感觉自己从未有一刻如此接近天空,棉絮般的云朵似乎就在飞机上空触手可及的地方。

张伟最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伞盔和伞兵包背带,口干舌燥,手心里全是汗。他忍不住问张佳乐,“你第一次跳的时候,也紧张过吗?”

“呃,当时光顾着想怎么摆个最帅的姿势了。”张佳乐十分实诚,“我的个人经验是,背对舱门下去最帅!来来来,一二三,笑一个!”

张伟眼睛一闭,仰面跃出了舱门!

陡然失重的感觉挤压着五脏六腑,向下坠落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背上被什么东西很很向上拉了一把。

在重力作用下,挂在机舱轨道相连的开伞绳将主伞整个拉出,在狂风中被吹鼓成一朵膨胀开的白色云朵。

有了抵消重力的空气阻力,下降的速度立刻减慢。他在半空中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方向,看着队友接二连三地从机舱里跳下来——像是鸟类展开巨大的雪白羽翼,恍然间就有了翱翔于天空错觉。

在他们的下方,齐腰的野草被秋天的风吹得弯下腰去,像是一片黄绿色的海浪在温柔翻涌。迷彩绿的直升机平台和蜿蜒而过的溪流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如同模拟沙盘上的小道具一样精致可爱。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在张伟心中发酵膨胀起来,他忍不住想要放声大笑,对着脚下这片可爱的大地,或是头顶无垠的蔚蓝天空。

“好玩儿吧!”张佳乐的笑声从耳机里传出来,“以后不用轨道开伞的更好玩儿!老孙!快看我帅不帅!”

“你现在像个挂在伞上等下锅的万年老鳖。”孙哲平冷酷无情地嘲笑他。

张伟看着那些老队员们嘻嘻哈哈地在空中摆出各种各样的造型,他们无所畏惧全情投入的兴奋极具感染力,就像是年少时所有不曾熄灭的英雄梦想,令人动容而神往。

伞降训练结束,一群人又被运输直升机拉回基地。张佳乐饿得要命,连娇嗲地蹭到自己裤脚上求爱抚的来钱在他眼里都像是只跑来跑去的白面馒头。

茶缸兄捧着塞得满满的俩饭盒从他身边经过,“看啥呢,不饿?”

“……等孙哲平去跟政委谈话回来,”张佳乐在食堂门口的台阶上换了个姿势,俨然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这要是饿死了能算为国捐躯吗?”

“顶多给你算个工伤。”茶缸兄在他身边坐下,挑了块骨头给扔给正在张佳乐裤腿边打滚的小钱钱,这只雪白团子立刻通敌叛国,冲着茶缸兄讨好地摇起了尾巴。

他俩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胡说八道,就见政委和孙哲平一前一后地走到了食堂门口。

“政委好!”俩人连忙站起来敬礼,茶缸差点失手把饭盒砸在了地上。

政委神色严峻地点了点头,“特殊情况,让獬豸马上集合。”

茶缸兄的饭盒终于成功地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第3章 .

食堂大叔正要准备下班,看正准备集合的张佳乐饿得眼睛发绿,以为这小伙儿在被罚站呢。好心地塞了他一包苏打饼干,还叮嘱他“藏好啊!”

不明所以的张佳乐把饼干揣兜里,被群众的温暖感动(饿)得热泪盈眶。然而正事临头,他也不能真的在下面咔嚓咔嚓地啃饼干。

这天正是周五,个别队员训练结束后就离开基地去城里享受周末了。留守基地的队员们正分散在食堂、宿舍和娱乐室等地方,待留守全员集合完毕,已经过去了一刻多钟。

“你说咋了这是?”茶缸兄用胳膊肘捅了下张佳乐,“我看这也不是武装集合,政委大晚上的搞什么鬼?”

“雾草!”他这一胳膊刚好捅着张小同志的胃,差点让人直接扑街,“你谋杀呢!”张佳乐揉着他饱受摧残的胃,没好声气地保持着立正的姿势:“在下不才,不会算卦,更不会未卜先知。”

茶缸兄嘘他,“你去问老孙啊,他脸上现在正写着‘知情不报’四个大字呢!”

张佳乐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他那脸上写的明明是‘老子不爽’。”

也不知道孙哲平是真听见这俩人在偷偷摸摸说他坏话,还是心有所感,转头往这俩人的位置看了一眼。两个活宝立刻抬头挺胸立正站好,装出了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政委在众人面前站定,缓缓地扫视了一圈。“中尉孙哲平,中尉张佳乐,出列!”

“是!”

张佳乐狐疑地走出队伍,飞快地在脑海里把这几天的训练全部过了一遍,嗯,好像没捅什么篓子?再斜眼瞄了下孙哲平,又是高深莫测的面无表情脸。

没等张中尉把自己心中的小九九拨完,政委又发话了。

“情况特殊,即日起,由獬豸原副队长和孙哲平一起,临时担任獬豸中队代理中队长,张佳乐代理中队副队长。”

张佳乐猛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惊愕。身后的獬豸队员们更是一片鸦雀无声。

“听清楚了吗?”政委问。

“听清楚了!”

政委挥了挥手,“原地解散!”

队伍里有人动了动,但没有离开。

有胆大的老队员大声发问,“报告!”

“该你们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们的知道的。”政委自然明白这些血勇青年想问些什么,“原地解散,”政委素来脾气温和,倒也没人敢直接违抗他的指令:“这是命令!”

新队员们先一步散去了。老队员们嘀嘀咕咕三五成群地往宿舍走,有和孙张二人关系特别好的,还上来拍了拍他俩的肩,“以后要辛苦你们俩了。”却也没再更多地问些什么。

张佳乐和孙哲平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冲政委离开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有话自己去问。不等张佳乐行动,茶缸兄已经抢先一步冲了过去。

“政委,”这位平时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哥们儿端正地行了个军礼,“我们队长是不是出事了?!”

在他身后,临时被委任为代理副队长的张佳乐听闻此言也是一愣。

政委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看着这些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很难不想起自己同样在读大学的儿子。这些和自己儿子一样年纪的孩子实在是太年轻,太年轻了。年轻得似乎还不应该承受命运的无常与别离的疾苦。

“明天早上九点,你们,跟我去一趟军区。”

“你已经知道了吧?”张佳乐轻声问。

他们坐在操场的观众席上,遥远的漆黑天幕里,月亮正笼在一层模糊银色光晕中,发出虚幻缥缈的冷冷的光。

孙哲平注视着操场另一端仍旧灯火通明的住宿区,“右手腕尺神经、正中神经和尺动脉断裂,医生说手部萎缩无法避免。”他停了下,“……很可能,队长这辈子都不能再拿枪了。”

一股冰冷的刺痛感觉在张佳乐的胃里游动。

这是刀尖饮血虎口求生的活计。与死神博弈的人,一定都会为此付代价,仔细计算,也不过是多少与生死之别。他们都曾以为自己早有觉悟,可当无情的命运降落在自己身边时,却仍然会为之哗然变色。

“是吗。”

除此之外,他竟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秋风挟着寒意拂过他们裸露在作训服外的皮肤,冰凉如此夜苍白的月色。

军区总院住院部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政委带着三个小朋友进入病房的时候,病床上的中队长已经醒来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