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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传—断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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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剑》作者:rosiel/枫溪/姬泱/姜十一

文案:

郑王当朝,外戚专权。藩王叛乱。

身边强敌环视,只有一近侍瑶光可堪信任。

谁知道这也不过是场笑话,他,原来,是刺客的同伴。

暗自倾心的三皇兄,为了王位出卖了他,软禁着他,深宫中,几乎一世无法出头……

被臣下屈诬,被迫默认自己是残暴之君,只为了保下他——瑶光。

并不是我的错,为什么却这样理直气壮的愤恨我,为什么要累及旁人。

毓白接受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心里淡淡的想。

但瑶光还是死了,保不住。皇兄举着剑上大殿来……

传说总是别人的,灾难才是自己的。

不甘心!不甘心!

这世界上,总还有别的路可以走,总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1、问花 ...

两年前,我的父亲驾崩,那一年,十四岁的我登基为王。我不是什么天纵英才,也不是父亲的嫡子,甚至我的父亲很讨厌我,至于那顶镶嵌了无价珍珠的王冠为什么会给我,我相信,我身后的那个珠帘是原因。在象征无上王权的辉煌正殿上,我的宝座后面安放了一面珠帘,后面是我的祖母和母亲。

当我带着王冠,身着龙袍,威严的坐在宝座上的时候,我只是一个木偶,支配我的身体和意志的线一直在操纵我的身后。这是我登基后两个月后的认知,在那以后,我以养病和读书为名,躲到了禁宫中。王宫正殿的宝座一直是悬空的,在郑国拥有实质权力的两个女人没有走到前台。

我依然是至高无上的郑王。

禁宫中的生活是悠闲而无聊的,我没有郑王的权利却拥有郑王的荣耀,这一点我很满意。我的身体一向很弱,自从我十三岁那年因为一些事情而气急攻心吐了一次血之后,我的身体一直没有恢复,有时候,我会笑着跟我的侍童瑶光说,想我以郑王之位,倾国之富,也只得了这样一付半死不活的身体。他总是不喜欢我这样说,他居然坚信,我的身体会康复的。久病的我,长年缠绵病榻,对于生死,我自认为看的比较透彻,我不怕死,可也不想伤了瑶光的心,在他的面前,我很合作的吃药,不再说一些他认为不吉利的话了。

我最大的爱好是习字。从我进学开始,时至尽日,共有十年了。这十年间,我每天专心习字尽四个时辰,从不间断,虽然无法写出王羲之旷世的潇洒,可在我的字中,还是可以由工整中看出我的不羁和一丝的妩媚。关于一个男子的字为什么会显出妩媚来,我的老师并没有告之,我也不得要领。

瑶光是一个斯文俊美的人,今年刚好十七岁,糅合了少年的纤细和成年人的一丝刚强的气息。我们在一起相处已经有三年了,他陪我熬过了我今生最难堪的岁月,他说,他还要陪着我继续走下去,我却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他。

现在已经是早春了,御花园中的雪基本已经融化了,迎春的金黄色在晶莹的冰滴中若隐若现。

天有些转凉了,回屋吧。瑶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的身后,帮我披上了狐裘,亮若银丝的皮毛,足显出它的珍贵。这是北方附属国的贡品,雪狐,只有在关外那长年积雪的冻土才可以生存的奇异动物。

已经又是春天了,四季转换的这样的频繁,而我们的生活一直是静若死水。我没有停下手中的笔,我认为只有写字可以使我的心冷静,可以让我在沉闷的生活中保持平和。

王,刚才太后派人来传旨,明天的大典您必须参加。

我不想去。我十分明白的拒绝了。

明天是我的两个哥哥平定叛乱凯旋的日子。这场战争开始于两年前,那时我初登王位,国家尚未安定。主少国疑,江南藩王称机作乱,一时间,郑国半壁江山陷入了战火,情况十分危急。朝廷派出平叛大军,主帅是我的长兄毓靖,副帅是三哥毓轩。

他们到了江南,首先在露零山战役中力斩叛军中的一个首领,我的六王叔。那场异常惨烈的战役是整场战争的转折,那以后,朝廷的军队占了上风,他们称胜追击,一年的工夫,在云南展开了最后的决战。昆明之战一战定江山,活捉了叛军的主帅,我的三王叔,从而平定了叛乱。

这样的功劳,满朝文武说无法表彰,只有让我亲自出城迎接,而太后似乎默认了这样的想法。

我没有表示意见的权力。

他没有说话,安静的陪在我身边。时间在静静的流逝,我逐渐感觉到我手中的笔有些颤抖,这透露了我的心事。

你想让我去。我还是问了他。

是。

我不想见到那个人,再说我是郑王,你没有逼迫我的权力。

你有的时候就像一个不讲理的孩子。他在我的身后搂住了我,我放下笔,靠在他的怀中。这是我们彼此很熟悉的方式,我从出生到现在不但缺乏父亲的疼爱,甚至连我的母亲和我的关系也很冷淡,更不用说那些哥哥们了,为了他们的王位,他们甚至希望我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瑶光,为什么你不是我的哥哥。我低声问他。

我庆幸不是你的哥哥,不然作为王子,王权和你我无从选择。

翌日,天公也不作美,天阴沉沉的。

京城的街道用净水全部泼过了,城门大开,城外尽是排列整齐的军队。

今天只是一个仪式,事实上,王兄他们前几天已经到了城外,没有进城。礼部天官说,今天是黄道吉日,只有今日进城才可以使郑国避免灾祸。我当时很好笑的问他,郑国这次一统天下,哪里来得灾祸。他马上说,臣知罪,一边说,一边跪下了。我再问他,他说什么也不回答了。

灾祸从来没有说单单挑日子可以避免的。

我没有出城,时辰不对。我坐在我的御撵上,一直在城门里面等着。

不到正午是不允许开城门的,枯等耗费了我的全部耐心。

瑶光,陪我上城楼看看。城楼很高,应该可以看到外面的。我很想看见外面的军队,看一眼我的两位哥哥的英姿。

我向来很任性,明知道现在我露面是很不合适的行为,还是一意孤行。

站在高处,看着下面。

军队排成很整齐的队伍,如此长时间的等待他们的队列依然井然有序。

这是我这两年来第一次看到他。我的三哥,毓轩,和我一样银白色的铠甲在人群中鲜艳到几近嚣张的地步,如此容易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好象感到了我的视线,抬起了头,看向我这边。

这是我们第一次这样互相看着,我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他站在城外,身后是杀气腾腾的军队。

他们要是现在造反,京城的军队无法阻挡吧。我问身边的瑶光。

是。

那我们在这样的情形下见面,很尴尬。在瑶光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倒在了他的怀中,笑着对他说,送我回去,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郑王昏倒了,快传太医。瑶光急切的声音很象真的,他抱起我,走下城楼,急急的到御撵上去。我一直紧握住他的手,他没有办法,只有陪我坐到里面。

御撵中的空间很宽阔,我们两个人也不感觉到拥挤。

我躺在他的怀中,吃吃的笑着,反倒是他一脸的的无奈。

我还是不想看到他。

我知道。

但是我会给他一个教训,把他欠我的完全还给他。我的声音突然很阴森,同时我感到身下的瑶光因为我的这句话打了个冷颤。

我起身,伸手抚住他的脸,为什么害怕,我永远不会这样对你,只要你不背叛。我不会原谅背叛我的人,哪怕是我最亲近的人。

由于我装病,京城百姓,满朝文武的愿望落空了,他们想要有一个郑王亲自迎接的空前盛大的场面来欢迎凯旋的英雄,而我让他们失望了。刚开始,我妥协了,但是不表示我会安心当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

一个人在后宫中喝酒,晶莹的白玉杯盛满碧透的江南春。酒是毓轩他们送来的。这酒是淡绿色,味道有一些软绵,入口有酥软的感觉,竟然带着一丝的霏糜。

这酒是秦淮堂子里最红的姑娘待客用的,喝这种酒,只可以三杯,在多就醉了。醉是另一种感觉,头不疼,腿不软,但是感觉身处云端,如在天堂。

敞开宫门,我大声吩咐。此时的我已经是第四杯了,迷醉的我失去了白日的冷静自持。

外面依然是阴阴的,白天的坏天气到晚上没有什么大的改变。今晚,在禁宫中是为两位王爷的接风盛宴,我没有出席,独自在后宫中饮酒。

一个人摇摇晃晃站起来,走到寝宫的门口,忽然感觉到一股凉气抵住脖子,谁,我问了一句。

好兴致,阁下竟然一个人就敢饮秦淮最烈的春情酒。那个人转到了我的眼前,黑衣,黑色面纱。

我在等人。

你的情人,可以让你献身的人。

不是你。我无视他,端酒杯又饮一口。啪,他拍掉了我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