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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79)+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洛氏一怔,红了脸:「你个老货,混说什么呢,孩子们都还在这里。」

秦钦、秦阆、浅夕,三人一齐低了头,抿嘴忍笑。

气氛诡异,洛氏的手下意识按住小腹,眼睛飞快看向顾妈妈。

顾妈妈自知失言,横竖说也说了,再遮掩也无益,径直嗔道:「都是生养过两个的人了,如今自己有了身子也不知道,今日还累得晕过去。吴大夫说了,都已经两个月了。」

洛氏呆得连羞也忘了,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

外头,秦修言又捧了鸡汁菜心熬炖的清粥进来,端到榻前。看丈夫是要亲自来喂的意思,洛氏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顾妈妈是极上道儿的人,远远站着,睁只眼闭只眼,没看见一般。

浅夕扯着秦阆袖子,就要问安退下。洛氏顿时急了,越过丈夫的肩背去唤秦钦。

舀一勺粥递在妻子嘴边,秦修言头也不回低声哄劝:「他如今已经回来了,多少话以后有的是日子说,今天你身子不爽,还是趁热吃了粥早些歇下。」

浅夕、秦阆都已习惯了,秦钦委实惊讶,半晌才回过神来,与两人一同出来。

夜色已沉,风中带着霜露的清凉。

三人齐齐站在庭中仰看天际,星汉灿灿,直照肝胆。对于孩子来说,大约没有比看到父母恩爱更暖心的事了吧。

「二弟,今晚我住睦德堂,可好?」

「当然好!大哥从前的睦元阁还没来得及收拾,今晚就住我的睦怡斋。」

「好…」

睦元阁是秦钦八岁之前的住处,八岁之后,他就被秦修言带去了南苑,与洛氏咫尺天涯。如今,他也可以毫无顾虑的住回去了。

这个五口家终是圆满,不久的将来,他们还要再一起迎来第六个,不知是幼弟还是小妹…浅夕心头微甜,此情此景,却根本不曾料想,这样美好的憧憬,日后,竟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两日后,大小姐秦月胧也回府了。

十七岁的小少妇,绾了乌云髻,头插宝钗,身着宫制罗裙。银盘满月一样的面容,逢人谦和有礼,不仅给各房各人都备了礼物,还特意去闲听苑吃了一盏茶,恭喜洛氏,又说了半日话,才出来。

回到西大院儿的归燕堂,不顾严氏情绪低落不振,秦月胧便埋怨起母亲,不该将家中这些近况都瞒着她。

严氏恹恹:「告诉你又能如何,不过多一人烦心罢了。」

「母亲何出此言,多一人便多份力,知会女儿一声,女儿也能帮母亲提个醒儿。」已经是靖北候府半个主母的秦月胧,深知背后有相府这个娘家对她的意义。她未必真关心母亲和妹妹,但是她却极看重母亲在相府的地位,以及妹妹的前途。

「大伯母女儿方才已经去看过了,哪里还有从前的晦气,整个人年轻了五六岁,便是我是大伯父,早晚也要回心转意。母亲就是太大意,又心急,白白错失良机不说,还轻举妄动将柄塞到旁人手里。」

严氏听得有气:「你倒是有好法子,只说现在该当怎样?」

「现在咱们自当韬光养晦才是!」秦月胧毫不相让:「难不成母亲以为,此刻大伯母有孕,咱们的机会便来了么?错了,人家正在风头上,咱们该乘此让她们懈了防备,再以图后效。」

「与人博弈,靠的是什么?资本!筹码!母亲现在有什么?父亲根本不大管家里的事,与舅舅也不亲厚,母亲借不上力;老太太那边也被大房人上了眼药,一力偏帮。咱们拿什么与人家争,若是使出非常手段来,更愚蠢,白白让人拿住短处,自绝后路!」

闻言,田妈妈顿觉有理。之前严氏便是少分析形势,一力打击,结果倒弄得大房人拧成一股绳来对付二房,几乎被逼入绝境。

严氏理亏不语。

秦月胧又从袖中抽出一张花笺:「三妹妹的名字一报上去,就得了皇后注意。头一关遴选,人不必去,就已经定下了。这才是咱们的资本!」

「当真?!」严氏与田妈妈大喜过望。

接过花笺,上头赫然是这次参选秀女的名单。严氏一个个名字看过去,对照记忆里那些小姐们的模样、才情、出身一一比较,竟没有几个能与秦月曦比肩的,心中顿时暗喜不已。

「胧儿你哪里弄来这东西?」严氏早已忘了懊恼,喜道:「你三妹妹真的不用初选,便可直接入宫见太后、皇后?」

一脸得意之色,秦月胧踌躇满志:「就知道说了你们也不肯信,你们且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一支一寸阔一掌长的玉牌搁在小几之上,环扣里系着香囊。

严氏心里一颤,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这,这是…」

「自然是皇后娘娘给的留牌,就是内定的意思,女儿费了多少心思才弄来的。」秦月胧惬意地端茶啜饮。

第103章后妃之争

听见是赵皇后内定,严氏和田妈妈都愣在当场。

当年惠帝登基时,宫中只册立了一后两妃,即赵皇后、良妃与柔妃。娄霖灵是后来居上,大宫里才又添了一位贵妃。

因着秦鸿谦严令阻挠的关系,严氏与田妈妈私下费了许多工夫,才通过杜嬷嬷从柔妃那里寻了消息路子。可今日,秦月胧不声不响,就一举让秦月曦得了赵皇后青睐,连留用的玉牌都拿到手了,让严氏如何不吃惊。

秦月胧有心卖关子,茶饮了半盏,才慢条斯理开口:「要说这次,多亏了慎礼,到底爷们家的路子宽,也是女儿没瞒他,悄悄提过一次三妹妹的事。哪知他就上了心!前些日子,皇后身边的卞嬷嬷省亲回京,慎礼愣是设法让女儿去见了一面。」

「结果,才有了这一拍即合之事。母亲还不知,娄氏如今在后宫专宠弄权,太后早已不满,力主选秀,皇后则苦于无可用之人。此时咱们三妹妹肯进宫,可不正解了皇后之忧?」

话中所提方慎礼,就是秦月胧的夫君。

「原来是姑爷在中间使了力!」严氏满眼含了赞许看着秦月胧。如此说法,倒与杜嬷嬷从柔妃那里打听来的分毫不差。不想女儿出了嫁,不受秦府约束,行事倒比她们更放得开手脚。

若真能借上皇后的势,自然是再好不过!赵皇后原就是太子妃,已故的祖父是三朝阁老,如今膝下还有太子,能得到她的提携,加上曦儿的天资,那个小门户里出来的娄霖灵算什么,不过会几句淫词艳曲,这两三年下来,皇上只怕早听腻了。

心有所动,严氏收了从前对女儿、女婿的小小觑之心,笑意体贴:「此一番必定让姑爷破费不少,到底是为你妹妹的事,一应花销还是该母亲来出,免得侯府小看了咱们,也免得你难做。」

管了两年家,深知世道艰难、银子万能的秦月胧,早已不再是当年骄矜的相府大小姐,当即满心欢喜提裙福身:「谢母亲,这世上能这般疼胧儿的,哪里还有第二个?」

说罢,便红了眼。

严氏忙扶了她起来:「傻丫头,瞧这话说的,却把姑爷放在哪里。」

母女二人唏嘘一阵,话题又回到秦月曦身上。

严氏苦于秦月曦一门心思念着裕王,想让秦月胧去劝,或者姐妹俩关起门来,许多话倒好说。

秦月胧正有此意,满口答应,她对这位得了皇后青眼的妹妹可是期望良多。

说起来,她虽是侯府少夫人,可靖北侯府已是日薄西山的老士族,几代君主换下来,加上方家人丁单薄,难免没落。如今老侯爷年事已高,方慎礼才二十二,除了有些才名,连个世子的爵位也没袭上,更别说正经官职。

秦修业当年嫁女,皆因秦老相爷授意,图个清誉而已。事后果然也得了朝中交口称赞,但是却苦了秦月胧顶缸当了炮灰。

好在方慎礼一表人才,对她言听计从,如今二人更是夫妻一心,誓要谋个风光前程出来。是以,方慎礼为何会对妻妹入宫之事那么热心,用意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