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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61)+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那年洛氏忽然挑事儿,将周茂仁驱逐,严氏就动过杀意。但是周茂仁的家乡恰好在滁州,很便于监视。严氏心虚,怕贸然杀之引起洛氏注意,所以才会渐渐麻痹、淡忘。

心中缕缕寒意升腾,化为难以抑制的恐惧,严氏全然没了主意。当年的一旦事曝露,只怕她在秦家永无翻身之日!现在周茂仁、韩妙容都在洛氏手里,她该怎么办?

「夫人别急,孙嫂子奴婢今儿仿佛还看见了。」田妈妈忙宽心。

「对啊,我怎么忘了还有孙荷儿这个穿针引线的。」严氏拍头醒悟,若少一个孙荷儿在里头,洛氏未必能把罪责扣死自己头上。

田妈妈见严氏方寸已失,索性献计:「大夫人知道去找周大夫,孙嫂子恐怕已在监视之列了。大夫人不动她,多半是怕惊动咱们。奴婢今晚就着人去趟她家,夫人放心,她什么也敢说。」

一抹狞色从田妈妈眼中闪过,和那张富态和善的脸极为反差。

严氏心领神会,颤着声音道:「你办事我放心,可周茂仁落在洛家手里,咱们到底被动。洛家财雄人众,想从洛家夺人,几乎是不可能的。倘若周茂仁一口咬定,纵然有孙荷儿抵死不认,老太太也难免疑我,这个当家的位置…哎!」

越说越气馁,想到方才迟管事说,周茂仁只怕这一两日就会到京了,严氏越发脸色煞白。

田妈妈也心急头疼,直觉棘手。

「就这么点子事,母亲和妈妈倒没了主意?!」碧莹莹的青萝绿水裙摇曳,秦月曦从屏风后出来,美艳的脸庞在灯烛下有说不出的诡异。

提裙坐下,秦月曦越发斜睨了眼看住严氏讥讽:「母亲平素的智谋都哪里去了,我看这个家不当也罢!」

「曦儿你有办法?」严氏惊喜万状,如溺井之人看见垂绳。当下携了秦月曦的手:「好女儿,快说,这回你若帮母亲解困,母亲定然也倾尽全力给你寻个好夫郎。」

严氏心神全乱,口不择言。

「曦儿只要裕王殿下,除此之外,便是入宫我也是不去的。」秦月曦脸上红云羞涩,丝毫不曾察觉严氏话中的破绽。

「好好,就裕王殿下…」严氏语塞。

「咳,奴婢求小姐赐计。」田妈妈忙出言解围。

秦月曦得意一笑:「其实,你们都忘了一个人,她能救母亲。」

「谁?」严氏、田妈妈同时出声。

「三婶娘呀!」秦月曦咯咯咯灿笑:「她不是有样学样儿,也用那什么腌东西,弄死过三叔父两个孩子?」

严氏一愣,想起了往事。

当年三房一个侍妾投井,她还没多想,直到方姨娘流产发疯,严氏才警觉,立刻找了周茂仁来质问。周茂仁不敢抵赖,说是李氏逼他,他没辙,才照搬了严氏的法子。

横竖事已至此,严氏想想这也算李氏握在自己手里的把柄,便吓唬周茂仁不可胡言乱语。论起来,李氏并不知道周茂仁和严氏早有勾结,一直只当那事儿是周茂仁和自己之间的秘密。

田妈妈不解道:「纵然将三夫人拖下水,夫人也难逃罪责啊。」

秦月曦美目一瞪:「谁说是拖她下水,是让她去给母亲顶罪!」

可三夫人再蠢,也不能做这种自戕的傻事啊?严氏、田妈妈两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哎呀,你们真笨!」秦月曦不耐烦:「周茂仁不是要明后日才能入京,他又没什么把柄在大伯母手里,哪里那么快招认!」

「明日你们就去找孙嫂子,让她到老太太那里去哭韩姨娘,替韩姨娘喊冤。就说韩姨娘是没了孩子、不能生育所以失心疯了,求老太太宽谅。」

但是,这个和李氏怎么扯上关系?

秦月曦招手让二人附耳过来,细细说完,田妈妈当即拍手叫绝!

严氏满眼激动:「曦儿,此番事成,可就是你救了母亲!」

第79章反咬一口

次日一早,孙嫂子就听说她母亲来寻她。送进来的布包里除了两件新裳,还有一只发黑的银锁,是她儿子珍儿的。

老人欲说还休的眼神里,是绝望的悲伤和祈求,孙荷儿心里咯噔一下:东窗事发了。

她只从二夫人哪里领过一个外人不知道的差事,就让她从一个梳头嫂子做到了丞相府针线房管事。这些年凭她的关系,一家人都体面起来。

而今,该是她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主动去找到田妈妈,孙荷儿木偶一样应承下所有的吩咐,田妈妈冷冷地道:「把你那副死了孩子似的样子收起来,管妈妈可不是瞎子。今日事情你办好了,珍儿自然可以得到一半解药,少受些罪。待事情解决了,给另一半,夫人说了,决不食言。」

孙荷儿伏地抽泣,九岁的珍儿是她的命,想着珍儿此刻正受着的折磨,孙荷儿一刻也不敢耽误,收拾好情绪就朝北苑上房去。

内宅里常来常往,孙荷儿没费什么功夫就见到了管妈妈,直说是为了韩妙容的事求见老太太。窦老太太此时还不知道孙荷儿与韩妙容扯上了什么关系,自然没有不见的道理。

哭天抹泪,悲伤毫不作伪,孙荷儿跪地求道:「老太太垂怜,奴婢虽不知韩姨娘何以惹大夫人震怒,但是韩姨娘为何越了规矩去找大老爷,奴婢是心知肚明。」

「韩姨娘自进门就是奴婢给梳头,想是天大的缘分,姨娘待奴婢如姐姐一般,她孤身无依,如今又走到绝处,奴婢怕再不说实话,要遭天打雷劈!」

窦老太太与管妈妈相视诧异。

「什么实话,到了老太太这里你还不说,等到何时去?」管妈妈催促。

孙荷儿落泪道:「韩姨娘这几年都安安分分,老爷一回院子她就忘了规矩,不管不顾去争,其实不为别的,就是恨大夫人。因为,因为姨娘认定大夫人曾拿药害她…没了孩儿,再不能生养。」

看来这个孙荷儿果然知情,莫不是来帮韩妙容指证洛氏的?窦老太太皱眉,洛氏已经去找周茂仁回来对质了,这个孙荷儿此时若是来挑拨,不听也罢。

正要示意管妈妈,孙荷儿仰脸急道:「可是害姨娘的,真的不是大夫人!」

「那是谁?」管妈妈追问。

孙荷儿嚅嗫:「是当年奴婢怕东窗事发,为了不让姨娘声张,故意误导姨娘,让她以为是大夫人不喜她,更顾虑她贵妾的身份,所以想用药害她不孕。」

「姨娘信以为真,怕老太太、老爷知道她不能再为秦家开枝散叶,会赶她出门,这么多年都不敢吱声。」

「后来大老爷搬去南苑,姨娘反倒平了气,每日闭门种花养草,修养身心,规规矩矩。可前几日,老爷又搬回来了,还和大夫人和好如初。姨娘气不过,叫了奴婢去哭诉,直说不想看大夫人如此得意。」

「奴婢苦劝,姨娘也听不进去。但是奴婢万般没想到的是,姨娘居然这么快就…」

听孙荷儿东扯西扯,管妈妈直发急,截口追问谋害韩姨娘母子的人到底是谁!

眼神忽然空洞,孙荷儿木然摇晃着:「是奴婢。是奴婢在韩姨娘的熏香炉里搁了东西,害了姨娘的孩儿!」

沙哑的声音吐露真相。

窦老太太两眼眼睛紧眯,气得直冷笑,抿唇不语。

「老太太,奴婢自知罪无可恕,可奴婢也是被逼无奈的啊!」孙荷儿朝窦老太太跪行几步:「当年奴婢与姨娘交好,有一日梳头,姨娘说身子怠懒,奴婢瞧着姨娘两颊红绯倒像有喜,一问姨娘小日子,果然延后了。」

「奴婢高兴,悄悄去找周大夫,想请周大夫诊一诊,免得让姨娘空欢喜一场。」

「哪知周大夫拿了一粒香锭子给奴婢,让先拿回去点一晚上,若是姨娘睡得香,那就八九不离十了。周大夫在府上走动多年,奴婢虽然奇怪,却没有疑心,就拿去悄悄埋在香炉里。」

「谁知道那个天杀挨千刀的周茂仁,第二天才告诉奴婢,那香锭子是媚药,姨娘若是有孕,今日必然小产。奴婢匆匆赶去,果然被他说中,姨娘腹痛流血,才一个多月的胎没了。周茂仁还假意来应诊,说姨娘是血经不调,糊弄众人。对我却说,姨娘已然小产,往后都不能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