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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51)+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如一计重锤将秦月曦堪堪击倒,蜡黄的小脸霎时惨淡到煞白。无力的跌坐在地,秦月曦犹不死心,伏去严氏膝上,大眼无神,渺渺的问:「是区大奶奶说什么了么?王爷再也不肯见我了吗?」

默然不语,严氏面无表情。

「并没有这么说,对不对?」秦月曦眼中划过一丝光彩。

叹了口气,严氏拉起女儿,语重心长:「曦儿你心里不能只惦着裕王爷,纵然你能嫁与王爷为妃,也是一年以后的事,可眼下这四丫头咱们不能不防。」

「你不要小瞧你大伯回闲听苑这件事,当年我花了多少功夫才让他们夫妻离心,从老太太手里接过这个当家的位置。你大伯到底是嫡出长子,四丫头也不知道给洛云蕊灌了什么迷汤,哄得她天天去孝敬老太太,如今老太太凡事都要问问她的想法,那我这个掌中馈的人岂不成了傀儡、样子?」

看着一脸呆讷的秦月曦,严氏语气又重了几分:「你也别觉得这些事和你没关系,那丫头心大着呢,要的绝不是这一星半点。从前她是不知道王爷的心思,可经过落水那件事,她要是觉出王爷对她有什么,你认为她会无动于衷?」

秦月曦猛地回神,瞳仁紧缩。

「她的出身虽不能为正妃,但若是大房夫妻肯捧着她,到底是相府的孙女,嫁去王府做个庶妃也不是不能。」严氏眼神闪烁,又添一把猛火:「不早不晚,偏偏这时候大房夫妻两个合好了,还赶着给四丫头置办田产,焉知不是在做准备…」

「他们休想!」终于又寻回斗志,秦月曦霍得起身:「那丫头非要找死,便怨不得咱们不容人。」

「覆巢之下无完卵,只要大房垮掉,凭那丫头有翻天本事,咱们也可以伺机神不知鬼不觉…」严氏做一个干净利落的手势。

「不行!」秦月曦眼神利如冰刃:「大房要垮,那丫头也必须死!母亲,这回咱们绝不能再手软。」

执起秦月曦的手,严氏脸上终于有几分安慰:「你肯这么想就对了,王爷的事不能急,先把这些碍手碍脚的除去,后面做什么都顺当。你放心,母亲已经有计划了!」

「当真!」

簇头商议,母女二人谋划好一阵,严氏才满意离去。

行至僻静处,田妈妈到底没忍住:「王爷的事就这么瞒着三小姐?奴婢就怕三小姐的脾气,日后若是知道了…」

「眼下这一关要是过不去,还谈什么日后?」严氏没好气。

想想又无奈叹道:「你把口风收紧,这事儿就你我知道,提防着曦儿见区家人。裕王爷这条路已是走不通了,宫里的路子可不能断。再有入宫遴选的机会,咱们一定要提前筹谋。」

「真是没想到王爷对三小姐并无情意,可进宫到底不易,现在宫里两妃争宠,哪里容得下新人。最多再等上一年,三小姐的亲事委实拖不得了。」田妈妈小声提醒。

「我一早就说是场阴差阳错,那丫头偏不信,如今白费功夫不说,还落下把柄给区家。」严氏揉按了额头烦恼:「要是将来不能入宫,那也是她的命。横竖我和哥哥拟好的那几家,到时让她自己择一个,也不委屈她。」

花开终是落,花落终成空。田妈妈面儿上点头,可想想秦月曦对裕王那股子痴缠,叹息之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

与此同时,裕王府沧澜池畔,碧草萋萋,莲蓬饱满,却没有人采摘。

立在荷亭里,慕容琰圈手咳嗽,脸上有不正常的苍白。

「王爷。」陆昌捧了斗篷上前,一脸忧色。王爷上次夜探相府中了碧寒烟的毒后,余毒还未清,伤口又因为救四小姐,沾水溃烂。

第66章同病相怜

伸手挡开,慕容琰浑不在乎:「些许小伤,本王心里有数。」

陆昌知道勉强无用,只能劝道:「王爷,芳瑞姑姑说了,这毒虽不烈,却最是缠人,要余毒除尽,前后需九次。旁的不说,那酒,王爷还是忌一忌吧。」

「陆昌你越来越像女子。」

「奴才可没有秦家三小姐那么纠缠不清,听说王爷的态度一挑明,区家那边对她已不胜其烦。」陆昌憨直一笑,又试探着问道:「王爷,秦家二爷这条线就这么丢了?」

「丢不丢,也不用靠妇人来查。严氏如此不明时势,那般要紧之事,秦修业未必与她透露过。」慕容琰漫不经心。

那您盂兰节还跑去撩拨秦三小姐?就知道这位爷醉翁之意不在酒。陆昌暗自腹诽,面上却不敢显出半分。

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慕容琰似笑非笑望了陆昌:「前日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呃…奴才正在想办法。」陆昌顿时叫苦。

人家内宅里的纠纷,女孩儿家之间使绊子斗气,教他怎么查?就是现给秦府里安插个钉子进去,也需时日打听啊!

「多用点儿脑子吧。」看陆昌吃瘪,慕容琰才微微勾唇,旋即又眼神厉道:「再有盂兰节那样的事发生,下次出使狄戎国,本王就让你奉旨持节去。」

不要啊!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那群茹毛饮血的野蛮人,他整整呆了三年,再也不想看见了!

「奴才这就去查。」陆昌泪奔。

四处暗流涌动,独浅夕怡然自得,安坐钓台。

洛氏已将桑园连带农田共计千亩田产一并划归在浅夕名下,彩薇欢喜的什么二房、三房统统都丢到脑后,绿芜日夜忙着造册、对账,面上不显,心里也是极高兴的。

郭嫂子则狂喜到心惊,她虽不知道产业归属,可自己的权利大了;收益翻番了;缫丝织锦的事提上日程了…一应变化快得她脑子都转不过弯来。横竖打从这天起,郭嫂子见了绿芜、彩薇都是口称「姑娘」。

浅夕诚意去向秦修言、洛氏叩谢,洛氏抚了她的乌发欣慰叮咛。

「你是秦家的孩子,本该如此。就这样,你父亲犹嫌不足呢,说是往后再慢慢添补。田契我先与你收着,此时给你不合家里规矩,让丫头们的口风也紧些,免得惹出因妒生恨的事情来。」

浅夕一一甜甜应了。

回去晖露园,走过紫葳花藤下,那道月白色的身影如期而至。这次倒不似鬼魅,眉清目朗的站在路中,看住浅夕。

「一点儿也不像茹姐姐,倒和老爷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韩妙容做梦般餍足的注视着那双眼,无礼的上下打量。

彩薇听着就恼火,正要与她理论。

韩妙容已经浅浅一礼:「四小姐好。」

浅夕含笑回礼。面前这位韩姨娘还真是特立独行:年近三十的人,身形纤柔。依旧一身月白裙裳,却不是上次那件,交领直裙,腰间一条丝绦堪堪系住,如学馆少年一般。素面不施粉黛,荏弱消瘦,别样风流。

「妙容敢请四小姐借一步说话。」

还真是个妙人,真不知她自信何来。浅夕站定微笑:「姨娘有何指教?」

「四小姐难道不想知道一些关于茹姐姐的事么?别人不敢说的,妙容未必不敢说。」韩妙容乌瞳沉静,从容不迫。

话已至此,还借故推拒的话,不是显得胆小,就是心虚了。

「也好。」浅夕从善如流。

「小姐!」彩薇着急。

「站在看得见我的地方就是了,韩姨娘,你说呢?」

「四小姐请便。」

二人去了葳蕤亭坐下,韩妙容梭一眼远远站着的彩薇,悄悄吁了一口气。

还当她真的胸有成竹,原来也是虚张声势,浅夕勾唇:「不知姨娘晓得什么旁人不敢说的,浅夕洗耳恭听。」

韩妙容面无表情:「从前的事已经过去了,四小姐是聪明人,不是该对将来更感兴趣才对么?」

还真是会说话,浅夕哑然,能在她面前占了主动的可不多:「夕儿愿闻姨娘高论!」

韩妙容也不拐弯抹角:「茹姐姐已去,姑娘孑然一身。前路未卜,姑娘不需要一个可以相互扶持的盟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