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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50)+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听得寝卧之内喘息情动之声,外头伺候的红菱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心里怦怦直跳,蓝蕙捏紧的手心里全是汗,却丝毫不敢跑神,凝神听着里头的动静,怕夫人、老爷会唤人伺候。

顾妈妈扬眉吐气,一时高兴,一时又伤感…总算是没有辜负当年太夫人所托,自己对洛家也算有了交代。

里头春意朦朦的帷帐下,依旧是不知倦怠的和风细雨,秦修言俯首在一对雪玉之间,探手密涧之中挑弄,洛氏早已哑了声音讨饶,秦修言正食髓知味,哪肯就此罢手,又是哄慰又细吻,末了,洛氏被抚弄的软如春水一般,仍是娇吁着勉力攀了夫君的颈子,款着腰儿,任他予取予求。

端的是春风化雨胜过万句誓盟,情到浓时自是相濡以沫。

老天识情,晚间一夜金风,满室凉爽,夫妻二人沉酣一梦,直睡到日上三竿。

一早,浅夕照例来闲听苑请安,却被拦在门外。得顾妈妈暗示,浅夕羞红了脸小声说句恭喜母亲,就带了彩薇落荒而逃。

心里兀自开心,那两人终于琴瑟和鸣,自己算不算功德圆满?彩薇好似也与浅夕想到一处一般,傻笑问道:「老爷肯回来,有小姐的功劳对不对?」

「浑说!这话是姑娘家讲得的么?」浅夕佯作嗔怒,心里明镜儿似得,诚如顾妈妈一直坚信的那样,洛氏与秦修业终能冰释前嫌,还是两人少年夫妻,前情稳固。

彩薇吐吐舌头,预备还要贫嘴,脸色却忽然大变。

顺着彩薇的目光看过去,远处紫葳花树下,一道纤细柔弱的月白色身影一晃而过。若不是青天白日,浅夕真会当是只鬼魂在游荡不定。

「她在这里做什么!」彩薇出言不善。

「谁?」浅夕莫名,她回秦府也有大半年了,怎么没见过这么个人。那一身衣饰虽然简素,却也不是丫头、下人的服色。

「是韩姨娘。」彩薇有些紧张地看向浅夕。

原来她就是韩妙容,浅夕心下了然,怪不得彩薇眉间有怒色。自打她和洛氏关系亲近后,顾妈妈在闲谈中就若有似无地透露过,当年洛氏和柳茹起龃龉,多半都是韩妙容在当中挑拨所致。

「走吧。」浅夕柔声朝彩薇笑笑,转身淡然离去。

内宅争斗从来是非难辨,她并不是秦浅夕本尊,无心再去甄别一段无稽的过往中孰是孰非。何况如今,韩妙容这般透明如鬼魅般活着,已如行尸走肉,倘使当年她真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亏心事,她此刻也正受上天惩戒,何须自己再去多此一举。

回了晖露园,郭嫂子已经守在院儿里。看浅夕回来,便上前深蹲请安,笑脸儿相迎,如见财神恩主一般。

上个月里还有人笑她:一个精明伶俐人,哪里的高枝不好攀附,却巴巴儿跟一个庶主子,只管巴掌大的产业。难不成日后还预备跟了这个家生子儿奴婢出的庶小姐去当陪房不成?也不晓得未来的姑爷家肯不肯养陪房呢!

许多冷眼讥讽,听得郭嫂子的男人郭大亮心里都打了鼓,劝着自家媳妇要不然差事上头怠懒些,从四小姐那里脱身出来。结果被郭嫂子疾言厉色好一通刺,才闭了口。

如今浅夕一句「想自家织锦」,大夫人就几十架织机运到庄子上,一文钱的话儿都没提,郭大亮才咂么出些味道来,再不听外人说道。

不过郭嫂子决定「死忠」,却不全是因为洛氏看重浅夕,她与这位四小姐关系越密,就越觉得这个小主子不简单。听说绿芜、彩薇也是大夫人房里出来的二等,说句不恭敬的话,如今这两个丫头眼里恐怕只有四小姐是主子了,凭什么呢?就算自己一个走了眼,难道大家都迷了心不成?

还有桑园的赵妈妈,不过就是个乳娘,如今在庄子上过得和小富之家的太太一样,安逸体面的很!这位四小姐是念旧的人呢。

越在底下思忖,郭嫂子越觉得自己能碰上这么个主子是自己的运势来了,最好让她抓紧了别撒手。至于未来四姑爷,那些蠢人全都算漏了一点,大房有两位少爷,只这么一个姐儿,怎么看都像是个宝,大老爷能舍得将她嫁到陪房都养不起的夫家去?笑话!

浅夕看郭嫂子摩拳擦掌,信心满满的架势也颇欣慰。肯信她,就是个明白人,那种明说暗示都不开窍的,再能干也难一条心。

让绿芜备下茶点来,细细和郭嫂子谈了半日,郭嫂子才两眼亮晶晶的走了。

舒舒服服用了午膳,浅夕靠在软榻上歇息,彩薇瞄一眼绿芜,上前低声道:「小姐,庄子上的事要紧,家里的事也不好放松,盂兰节六小姐落水的事儿,怕是不会就这么算了。」

窗外清风习习,困意朦胧,浅夕漫不经心道:「日防夜防,家贼最难防。好生守着咱们这一院儿四方天就好了,太多的心,操不过来的。」

彩薇一愣,还要说什么,绿芜轻轻摇了摇头,两人一道退去门外,让浅夕午歇。

房中清净,浅夕睡眼睁开一线想了想,又安然阖上。放在从前她必然是不放心的,如今不止她与洛氏已情同母女,秦修言和洛氏的嫌隙也烟消云散,实在没什么可教她顾虑的。

迷迷糊糊进入睡梦前的一瞬,那道纤柔娇弱的月白色身影从浅夕脑中闪过,粉莹的唇角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从前她根基未稳,能去灾避祸,足矣。而今,再若再敢有人在她这里装神弄鬼,休怪她不留情面,除恶务尽!

小院儿廊下,彩薇仍是放心不下,那日六小姐落水之事始终没个定论。三房对她们这些那日跟去的丫头,真的没有一点儿芥蒂?

听小姐的意思,盂兰节游御河,二房要分船而乘就是别有用心的。二房和三房毕竟连手多年,关系匪浅,二房会不会藉此在当中挑拨,借机又把脏水泼在大房身上。

第65章痴缠成空

酷暑已去,金风送爽,有人高枕无忧,有人心里的烦躁却与日俱增。

西大院儿雪月轩里,一大早,秦月曦仍歪在帐中,她已「生病」多日,避在房里不肯见人。

严氏无声从外头进来,屏退左右,秦月曦心灵福至一般猛地从帐中坐起:「母亲,可是王爷肯再见我?」

赤着玉足,连鞋袜也不及穿,冲到严氏面前。

严氏并不搭话,坐下饮一口茶润嗓,才幽幽道:「大房的大伯住回闲听苑去了。」

「哦,」稍稍消化了一下字面意思,秦月曦又跌足催道:「母亲你管大伯做什么,王爷到底还肯不肯见我,区大奶奶那边有信儿来么?」

「听说你大伯在处理一处私产,那么巧,刚好是四丫头长大的桑园子。」严氏看着茶盏里的水沫子,自言自语。

秦月曦满不在乎:「这有什么,既是大房私产,大伯愿买便卖,难道还留给那丫头做嫁妆不成?」

抬了眼望住女儿,严氏神色冷冷:「桑园外一圈六七百亩田地也全被人买下了,卖田的农户说金主是秦家。」

秦月曦忍不住哂笑:「这是怎么说的,连地卖给了谁也弄不清楚么?大伯难道会闲极无聊,卖了山上的庄子,又买一圈儿田回来…难道大伯他…这不可能!!」

「母亲,是真的么,可打听实了?您倒是说话啊!」秦月曦想到什么,忽然变了脸色。

沉默半晌,严氏搁下茶盏,烦心道:「是真的,不过大房做事一贯谨慎,并不知道田产到底是过给谁的。不过方才你也说了,显然不会是你大伯;若是洛云蕊,外头不会说买主姓秦,所以多半是给那丫头预备的…」

「不可能!或者是买给二哥的呢?」秦月曦尖声。

「田产到底归了谁并不重要,要紧的是,咱们竟都没看出来,那丫头步步为营,先是老太太、洛氏,然后是大老爷!一个个收服,现在都把她当成了心尖子!」严氏声音更高,斥责几近失态的女儿:「还有那日王爷现身相救,在洛家的船上呆了好一阵子。你现在还觉得当初王爷问起秦家『夕小姐』,真的只是看见四丫头在海棠苑偷花儿?区家大爷也是官场上的人物,连王爷当时是厌恶还是兴致,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