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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38)+番外

作者:万九儿 阅读记录

浅夕冷笑,怪不得她一进门那婆子就迎上来,还假意好心给她指路,其实是不想让她接触到铭哥儿吧!自打上次与秦月茜交恶之事后,严氏一直防备她,生怕她有机会靠近铭哥儿,会报复陷害。

少顷,廖氏进去寻铭哥儿。浅夕唇角微翘,袅袅朝那婆子走去。

「四小姐出来了。」那婆子依旧一脸不咸不淡。

「是啊,方才劳妈妈引路,妈妈日日管院子实在辛苦。彩薇——」浅夕侧头一个眼色。

彩薇应声上前,将一个荷包递在那婆子手中。

「哎哟,无功不受禄,这怎么使得。」那婆子过手一捏,只掂分量就知道里头装的是银锞子,脸上立刻笑成一朵花。

「二哥时常出去,开门闭户的还望妈妈殷勤些,怎么能说无功受禄。」

「四小姐太客气了,这都是奴婢分内事。」

点头微笑,浅夕转了话题:「方才铭哥儿是不是在院子里?」

那婆子一怔,涩巴巴应道:「是,刚来玩了会子。」

看那婆子紧张的脸色,更印证了浅夕的想法,当即皱眉道:「这院子日后还是少让铭哥儿来得好,李家那位小少爷品行不端!」

「四小姐可是瞧见了什么?」婆子闻言心里一跳。

「看见倒没有,是隔墙听见的。仿佛是铭哥儿想借了李家少爷的口袋书看一看,李家少爷便欺铭哥儿年幼,横竖不给。可怜铭哥儿求着用松石弹子换,李家少爷竟说咱们铭哥儿是不配读书的…」浅夕一脸气愤。

「不会吧,四少爷身边跟着人呢。」婆子半信半疑。

「跟着人又有何用,克少爷是李家嫡子,便是三少爷也不敢得罪,何况下人。左不过都欺四少爷人小,围着一通哄了事。真闹开了,谁也不落好!」说罢,彩薇又撅嘴小声添一句:「换了是我,我也息事宁人,死都不说出去,没得白挨一顿罚。」

那婆子心里一动。

浅夕肃色道:「咱们府里的哥儿们个个矜贵,有多少人品贵重的王孙公子可以结交,何必去迁就一个李家少爷!这回是我听见他奚落铭哥儿,下回背人处,他是不是连鄙薄、哄骗也敢做?!铭哥儿到底还小,不知人心险恶,咱们多护着他些,自然是没错的。」

「那是,那是。」婆子连声应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铭哥儿真要在这院儿里受了委屈,她也逃不得干系。

见状,浅夕这才带了彩薇,含笑而去。

一会儿,廖氏带着铭哥儿及两个丫头出来,看门婆子忙把廖氏叫到一边,也不敢说是浅夕所言,只说是有人听到的。

廖氏顿时青了脸,过去温声问铭哥儿,有没有拿松石弹子换口袋书的事儿。铭哥儿的回答自然是李克不肯给,末了,还兴致勃勃跟奶娘说,三哥答应下次给他买一本图画儿册子补偿。

果然是哄了铭哥儿去迁就李克,全和看门婆子说的对上了!

谢过那婆子,廖氏看也不看两个丫头,抱起铭哥儿就匆匆往西大院儿严氏的归燕堂去。

次日一早,彩薇风一样从外头冲进来。

「小姐,小姐,李家少爷被三夫人送回去了,由头是三少爷着凉伤了风,怕过给他。」彩薇闪着一双大眼,难掩里头狡黠畅快的笑。

「是吗!」严氏如此效率,浅夕自然高兴。且以严氏的性格,那位李家少爷往后再想来秦府走动耍玩,可是难上加难了。

可怜李氏为了两头不得罪,只能假说自己的儿子生了病,以后,还要费尽心思阻挠李克过府来,其中会生出多少怨恨,可想而知。

而严氏从此跟李氏结下这个怨,最得益的当然是大房,端的是一举两得。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看她们往后还欺负二少爷!」捂了嘴,彩薇和浅夕越想越好笑,两人倒作一团。

绿芜挑帘儿进来看见这幅光景,强忍了笑扬声禀道:「小姐,郭嫂子来了。」

还真是个殷勤伶俐人,昨晚捎了信儿,今日一早就进来了。浅夕敛了笑,让绿芜传她进来。

一时,郭嫂子进门请了安,先奉上一只扁匣:「四小姐,您吩咐采买的香料还未买齐,因不知小姐传唤是为什么事,奴婢就先把买好的部分带进来了。」

「嗯。」浅夕扫一眼,问道:「奶娘可好?」

「赵大娘好着呢。」郭嫂子只当浅夕在话家常。

不料浅夕却道:「那好,你今天回去给她带个信,就说桑园的事让她多操些心,我要给你派一件极重要的差事,怕是十天半月都顾不得那边。」

「是。」

「这件事说难不难,但是除了今天屋里的这几个人,你不可泄漏出去,做得到吗?」浅夕盯住郭嫂子沉静的眼。

郭嫂子心头一凛:「奴婢省得,便是连奴婢自己家里当家的,也绝不给他透半个字!」

「好。」浅夕这才让郭嫂子到身边来,低声吩咐。

郭嫂子本以为会是极隐秘要紧之事,却不料浅夕让她出去打听,最近乐府那些在外头走动的员吏大人们最近都在坊间忙些什么,不管是招纳了乐工、优伶,还是大人们升官纳妾,反正一应杂事,通通打听回来,隔日就入府给她回禀一次。

第49章三问

转念一想,四小姐素日里说话行事的精明缜密,郭嫂子丝毫不敢大意,一句句听得真了,记在心里。

浅夕见她仔细聆听,丝毫没有怠慢之心,也十分满意,赏了银子让她今日就出去打听。待到隔日郭嫂子带了消息回来,两人便细聊一两时辰,第二天,仍让郭嫂子再去。

如此几天后,浅夕收到秋苇传信儿说秦阆回府,便带了彩薇去寻。

秦阆正在二门外苍翠阁与几个小厮吆三喝四的下棋。浅夕顺了水榭过去,只见几个小厮都脸熟,秦阆身边两个少年却眼生的很。看两人衣着并不十分富贵,想来是秦阆的坊间玩伴,进不得内宅,故在此玩耍。

「二哥好兴致。」浅夕大方上前。

秦阆见了浅夕,英挺的眉高高扬起,星辰一样眼神采熠熠,连声向身边的少年夸耀:「这便是我四妹,全东都独一无二的女子。」

两个少年和那群小厮纷纷行礼叫「四小姐」,浅夕含笑点头,目光却仍旧流连在秦阆身上。

有着比同龄人都要高大的身躯,爽朗一笑露出洁白的牙,坦荡荡的眼眸里清澈得可以映出湛蓝的天。浅夕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庆幸,庆幸秦阆选择了反抗,选择用最直接的方式释放自己的天性,不然真被困在秦府内宅这小小的四方天里,他的锋锐会全被消磨殆尽。

浅夕上前低头去看棋盘,相对于方才江湖气的吵闹吆喝,棋盘上的棋路显得十分规矩。玉手一抬,浅夕指着那群小厮笑道:「你们输了。」

「嘿嘿,小的们全加起来也不是二少爷对手,混闹罢了。」小厮们纷纷挠头。

回头望着秦阆,浅夕狡黠一笑:「二哥,你可敢与我一比?」

「四妹妹也要下棋?」秦阆挑眉。

「弈棋分胜负太慢,名士们都爱清谈,咱们不如以棋阔论。以三题为限,我来问二哥来答,答对便是二哥赢,答错便是夕儿赢,如何?」浅夕轻抬了下颌,颇有挑衅之意。

「好!」秦阆爽快道:「那输赢的彩头是什么?」

浅夕漆黑的眸子里意味深长:「二哥若是赢了,夕儿自有大礼奉上。若是二哥输了,日后便要依夕儿三件事。」

「成交!」秦阆豪气干云。

小厮与那两个少年都兴奋的眼睛放光,纷纷各自选了阵营下注,分别站在浅夕和秦阆身后助势。

指了棋盘,浅夕提出第一问:「二哥棋力远胜这些奴才,为何不长驱直入,将对手一杀而尽,反而选择死守和逐步蚕食,如此岂非自缚手脚?二哥这般棋路,到底是作何考虑?」

秦阆困惑的看着浅夕,心里纳闷这个奇怪的提问,想想仍是认真答道:「这并非是自缚手脚。弈棋如同行军打仗,贪功冒进最易给人可乘之机。先人有语,『借人国柄则失其权,借人利器则为人所害』,一战功成,取胜即可,何必要好大喜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