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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35)+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无奈的跌足,浅夕催促:「小侯爷!皇上正与民同乐,阖宫喜庆,侯爷却在这里触景伤怀,凭吊令姐。要是传到皇上哪里,岂非平添麻烦!令姐也颜面无光啊。」

白毓眼中一动,这才拱手离去。

深吸一口气,浅夕放松了脸颊,若无其事的转身。

反正跑是来不及了,管他来得是谁,今天她也要把他挡在这儿。

月光如水银泄地,亮白一片。

花阴下,身姿伟岸的一人昂然而立,冷冽的眼盯紧了她,恨不能刺出两个洞来。

「秦…四小姐,您怎么在这里。」跟随一旁的陆昌看清了浅夕的面容,惊得说话都磕巴了。

陆昌怎会认得自己,浅夕脑子转得飞快也没找到答案,顾不得许多,只能先福身:「民女浅夕冲撞了王爷,民女惶恐。」

「惶恐?」讥讽里带了寒意,玄色的宫靴一步步踏近,停在浅夕面前。

玄色的宫制锦袍上,银线织就了鲲鹏、腾龙,气势压人,须知慕容琰素来都是沉紫蟒袍,今日这一身素服是…难道他也是到长乐宫来凭吊自己的?浅夕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只是纷乱如麻。

「起来吧。」头顶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方才走得那人…」

「民女一人在此,不曾看见旁人!」浅夕飞快抬头。

「那么,你又何故在此?」慕容琰哂笑。

「民女…迷路。」浅夕端直了肩背,力求说得理直气壮:「现在,民女已经想起来怎么走了,不打扰王爷赏月,民女告退。」

一口气说罢,浅夕转身就走。

慕容琰必然不会对毓儿不利,浅夕现在只求自己不惹上这位麻烦的王爷。

「站住!方才离开的人——是永安侯吧。」慕容琰声音不冷不热,讳莫如深。

「不是!」浅夕下意识回头反驳。

慕容琰勾唇一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那是谁?」

啊啊啊…掉坑里了,为什么见了他总是会方寸大乱。

浅夕悲愤不已,望天胡掰:「是一位白衣姐姐,她说人人都来搅她安宁,害她迟迟不能往生,她不胜其烦!」

「你说什么?」话音未落,慕容琰已经大力掐握了她的双肩,满眼都是碎裂的伤楚。

世界寂静一片,浅夕呆呆地望着慕容琰消瘦的脸颊,咽了一下口水,不负责任想:他不会是当真了吧。

夏衣单薄,熟悉的温暖贴着心膛,娇小的身子还不及他肩高,蝶翅般的长睫下乌瞳漆黑如潭,眸底深蕴的是最动人的温柔,一切的一切,都与他的宛儿一般无二。

酝酿已久的思念霎时崩塌漫溢,托起巴掌大的小脸俯身吻下,连微凉的唇瓣都与记忆吻合。抚过光洁如瓷的脸颊,满足的喟叹散入凉夜,化作热烈的侵入与索取,小心翼翼拥揽了怀中青稚娇俏的身子,长驱直入的吻愈发加深。

脑中如焰火爆开一般,浅夕瞪大了眼,前方一片模糊。

从前她命悬一线时,慕容琰也曾为她哺汤喂药,可在她清醒时,他却从不孟浪,只是将她冰冷的身子暖在怀中一夜又一夜。

如今连陆昌都知道她是秦家四小姐,他,他这是着魔了么?还有!她到底出来有多久了…这里可是在危机四伏的大旻宫!!

「放开我!」双掌用力撑开,撞肘挣脱,浅夕不管不顾拔腿就跑。

慕容琰伸手捞住浅夕手臂还不曾开口,浅夕一掌掴在他脸颊之上脱身而去。

打得不重,却又快又准,慕容琰刚刚清明的眸子瞬间又陷入迷惑。

花径上,娇小的人儿转眼就不见了身影,慕容琰回望了黑魆魆的宫墙,倏然一笑:「宛儿,真的是你么?若是你不说,本王便把这个小丫头娶回去!」

凉夜清寂,陆昌听到清脆的掌掴声,忙从石山子后现身出来,看见的却是自家王爷对着长乐宫斑驳的宫墙自语。

「其实,本王娶谁、爱谁,你从来都不曾在乎过,对吗?『不胜其烦』…宛儿,你早就厌了,是也不是?」

第45章试探

一路小跑,奔回北宫门,戏已近尾声,洛氏与颐华郡主都急得发疯。

浅夕先去到颐华郡主的隔间,低低告诉她自己遇到麻烦耽搁了。裴颐华哪及细问,只是以目光坚定地告诉她,自己绝不会说出去。

回到自家宴桌,洛氏见浅夕安然而返,一颗嘭嘭乱跳的心才算落了地。浅夕推说自己找净房迷了路,多得一个宫女姐姐指引,万幸没出什么事。

洛氏见她脸色发白,纵然心中不悦,也不忍再苛责。

宫宴结束,二人一路无话,回去秦府各自歇息不提。

次日,洛氏正在翻查桑园的账目,核算桑园周边桑田、农田的收成,顾妈妈进来道:「夫人,娘家大奶奶来了。」

洛氏手停在算珠上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顾妈妈说的「娘家大奶奶」是她大哥的妻子向氏。

一时想不起来,并非洛氏迟钝,实在是她在娘家时就与这位大嫂合不来。到出阁时,洛家老太爷又几乎拿了三分之一家产给洛氏做陪嫁,如同儿子分家一般。当时向氏脸都绿了,若不是洛家大爷按着,她只怕立刻就翻脸闹起来。

是以,洛氏嫁到秦府十几年,向氏来秦家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可今天这不年不节的,她巴巴儿跑来作甚?

顾妈妈一叹,低声提醒:「夫人昨日不是受邀入宫了么…」

来巴结她?!洛氏瞪着眼半信半疑,一旁站着的红菱也满脸鄙色,那样松竹一般的云渊少爷,怎么摊上这么个现世的娘。一时向氏进来,满脸都堆了笑。

「一直都要来瞧瞧姑奶奶,今儿可算得了空,大郎每日每夜的在家念叨姑奶奶呢。」

向氏进门就叉手福身,洛氏也忙还礼将她让到罗汉榻上。

瞧着小几上尚未撤下的账本子算珠儿,向氏笑道:「姑奶奶还是这样操劳。」

仔细审视着向氏的神色,洛氏忽然心念一动,佯作随意道:「这个…是老爷的一处庄子,想过在我家四丫头名下。不过我瞧着田产略少了些,正打算把山下的农田一道买了,将来当做陪嫁,也能好看些。」

「姑奶奶真是菩萨样的琉璃心肠。」向氏一边赞叹,一边打量了洛氏。

只见她眼波亮如星辰,乌鸦鸦的云鬓衬了满月似的脸庞,好比盛放芍药一般。且听她口气,两夫妻是有商有量的给庶女儿置办嫁妆,看来外头说他们夫妻不睦的传言未必属实。

洛氏这厢已微微一笑:「我是她嫡母,膝下又没有女儿,自是把她当亲女儿一样待。」

「哦,前些日子,渊儿回去说受了伤的那个孩子就是四小姐吧。可怜见儿的,好在有姑奶奶疼。」向氏秀眉一挑,换了话题:「姑奶奶你是不知道,那天渊儿回去就冲到他父亲房里,直说是姑奶奶在夫家受了委屈,有人要害姑奶奶母女,非让老爷出面来问一问。」

「我与他父亲好一通劝!他父亲说姑奶奶是最有办法的人,什么事都处理得妥当,他也不肯依;我又说姑奶奶自有大姑爷庇护,大姑爷还没说话呢,你父亲出面算怎么回事?这孩子不说话了。」

向氏以袖掩口,低笑个不停:「后来,我与他父亲又许诺他,等事情风头过了,就来瞧瞧大奶奶。不然,咱们娘家人气汹汹的,秦府还当咱们是来兴师问罪呢,没帮得忙,倒给姑奶奶难做!他这才依了。」

「瞧瞧,我千难万难生养他一场,他紧张姑奶奶比紧张我还多,啧啧啧,不如明日送了来,给姑奶奶做儿子算了!」向氏口中啧啧,极夸张地摇头。

一旁的小丫头都跟着赔笑。

云渊哪里是在紧张自己这个姑母,他紧张的根本就是四丫头!洛氏不动声色地听着,心里一阵发凉。

云渊回去分明有提起浅夕,向氏却连浅夕叫什么、多大了、性情怎样,这些最寻常的事儿都懒得过问,即使自己也刻意表示极看重这个庶女儿,向氏也无动于衷。可见浅夕的出身,在向氏眼中是连眼角边儿也搁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