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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133)+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第174章宛公主的苦衷

原来慕容琰曾说去园中走走,竟是去荷园?

他这是还在日日缅怀自己么?浅夕心中酸涩:「那荷园在何处?」

素心毫不迟疑:「这曲溪上游,竹林里便是。」

衣袂生风,绿芜、彩薇一不错眼,浅夕已经顺了溪边小径远去。

「娘娘…」

「娘娘,还是等王爷回来同去…」

顾不得素心一脸冷笑,绿芜、彩薇匆匆追上。

浅夕一路不停,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去荷园里看看,素心所言是否属实。

上一世,她与慕容琰真正相处,不足短短两月。那时,她身受刀伤不说,父亲也刚刚离世。纵然两人心心相惜,也都是无心情爱,更来不及表露什么。

慕容琰对她到底用心几何,说实话,她扪心自问,并不十分清楚。

入宫后,得知自己伤重无寿,又不能诞育子嗣,她自卑自怜之下,愈发冷脸倔强,借了二人身份之别,尊他一声皇叔,将他拒之千里…也唯有这样,她才能勉力坚强的站着,照顾白毓,面对自己剩下不多的日子。

微风轻轻,吹入竹林便是声声呜咽。

看见前头一片苍翠,彩薇脸都绿了:「娘娘…娘娘,你不要中了素心那个毒妇的奸计,王爷惦念的那位端静公主已然离世一年多了,如今王爷心里只有娘娘一人!」

「你也知道端静公主!」浅夕停住脚步,顿时回头惊诧。

「听,听过些旧闻。」彩薇低了声音,绿芜也无言。

看着两个丫头,浅夕竟无端笑了,她在笑自己痴…从前,她为了女儿家名节,便是病中最难耐之时,也不肯让费嬷嬷请慕容琰来瞧一眼。

可是,她却不知道,原来连东都城深宅内院里的一个小丫头,都知道大燕国的裕皇叔曾经对端静公主有一段痴情过往。

她何其自苦,何其好笑?!

是了…慕容琰在东都,乃至整个大燕,都是木秀于林的人物。他千里迢迢带了烈侯受伤的遗女同车而回,便是亲卫军的嘴巴再紧,还是难掩众口悠悠。

何况,王爷恋上将军嫡女,也本是一桩门当户对的佳话,难道谁还去特意指摘这些捕风捉影的揣测不成?

脑中一时混乱,浅夕并没有联想到,既然东都百姓都有所耳闻的事,惠帝又岂能不知,为何还巴巴儿将她赐为公主,在她与慕容琰之间立起人伦大防…

「既然已是逝去的故人,那就更不要紧。」看着两个快要哭出来的丫头,浅夕自嘲哂笑转为淡然:「你们放心吧,我一人进去,王爷不会责我的。」

说罢,人便转身进了竹林。

绿芜、彩薇已非从前冲动无脑的傻丫头,怎会再平白跟进去添乱。当即一个留在竹林,一个已飞奔回去,只求先素心而找着王爷,免得那毒妇恶人先告状。

石径的尽头是圆月垂花门,门楣上的题匾上空空如也,只有碧苔萋萋,绿痕斑驳。

浅夕眼中微酸,推门而入,转过几座石山子,就见眼前寒波万顷,孤零零一座荷亭立在湖心,湖畔皆是萎败的残荷。

这就是沧澜池么!

湖风吹起乌发,浅夕没有勇气走去湖心,体味慕容琰每每坐在亭中,孤寂清冷是怎样的心境。

莫非,上一世,竟是自己负了他…

玉手紧扣身边粗粝的湖石,浅夕泪眼迷蒙。她只知自己心痛自苦,却不想他亦这般度日如年,她尚有弟弟陪在身边,聊以慰藉,他却只能一人独坐湖心看着这一池残荷。

「夕儿…」

蓦然回首,高大的身影,玄色蟒袍,修眉肆意如剑,眸光却只为她一人而温柔。

「琰…」

泪落如珠,浅夕望了眼前形容消瘦的人,想要如往常一样过去拥了他的手臂,倚在他肩头大哭一场。脚下如同生根一般,没有办法挪动半分。前世种种,让今生的自己如何面对?他这样孤寂了六年,心里也是怨着自己的吧!

凄然一笑,浅夕拂了腮畔的泪珠,避开他的目光,恍恍渺渺道:「这园子好是好,就是太清冷了些。王爷剑伤才愈,日后还是少来些,仔细湖风伤了身。」

方才,慕容琰正回栖月阁,就见绿芜心急如焚而来,直说娘娘被人诱去荷园了,要看什么残荷。慕容琰闻听,匆匆赶来荷园,就见浅夕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全没了素日的冷静淡然。

「夕儿并非你想的那样,这园子…」

「王爷。」浅夕急急打断。

她不想听,昨夜两人情意缱绻,他还抱了自己说,「夕儿,不要离开本王,这一生,下一世,永远…」

山盟海誓言犹在耳,他要解释什么?

说来这园子,不过只是习惯,对于从前那个不解风情、冷情又自私的端静公主,他早已放下了么?还是说,曾经那个风华绝世的人影儿已经在他心里生了根,再也容不得旁人…

不管哪一个答案,她只怕她听了,都要将这心碎成齑粉。

盈盈站定,浅夕止了泪,眼中决意:「方才听她们说,王爷建这园子,是为了端静宛公主,是么?」

慕容琰皱眉不语。

「宛公主已然故去一年多了,王爷还早晚来这沧澜池,是放不下故人,还是搁不下心头多年的疑惑?」浅夕眸色幽深。

「夕儿,你想说什么?」慕容琰心头一颤。

浅夕勾勾唇角,笑不达眼底。

往事已矣,她再无法挽回改变,但是这一个解释,她实在欠慕容琰太久。上一世,她就是太好强,便是在费嬷嬷、白毓面前,她也不曾吐露半分。又或者,嬷嬷根本就是知道的吧!

微垂了眼,浅夕一字一句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王爷一往情深,苍天可鉴。想来宛公主也不过就是个寻常女子,王爷一番心意她岂能不知?有情人终未成眷属,或者她…她是有苦衷也未可知。」

「王爷为何不去问一问,譬如,曾为公主看诊的章太医。白,白小侯爷曾说,每每公主请脉,总不让他进殿。」

第175章天差地别

羽翅般的长睫阻隔了心意,慕容琰定定看着眼前,明明心碎,还要强撑的小人儿。[首发)

「本王会去问。」平静的声音听不出喜忧,慕容琰还有半句未曾出口:假如夕儿你想我去问,本王便去。

「那就好,妾身告退。」浅夕匆匆福身离去,如同逃离一般。

捏紧了拳,强压下拉她拥入怀中的冲动,慕容琰望了浅夕单薄的背影,忽然朗声道:「本王今日去了白府!」

猛地停住脚步,浅夕愕然回头。

「烈侯遇害的案子,已初显端倪,本王已都告诉了白毓,教他安心静候,莫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徒惹横祸。如今,他每日都在府中跟着韦天枫习武练剑。」顿了顿,慕容琰又道:「此案牵涉虽大,本王也定会给他一个交代。」

「如此甚好,烈侯终能沉冤得雪,宛公主亦可安心九泉。」浅夕心思飘摇,身形不稳。

「所以,昨晚本王到这里来,就是希望她泉下有知,知道了可以安心。」磁沉的声音在风中如长长的叹息,慕容琰望了浅夕的小脸,满眼都是「夕儿,你何时能了解本王的心意」的凝重。

浅夕心里重重一颤,慕容琰这是在向她解释么?可她并没有怪他。

蓦然转身,浅夕飞也似的逃离。

午膳、晚膳都是食不知味,晚间躺在慕容琰怀中,浅夕还僵硬的如一根树枝。

栖月阁里,全是沉重的气氛。

王爷不开口,绿芜、彩薇也不敢再贸然说什么。

次日,浅夕让绿芜开了箱笼,亲自选了玄色的云纹织锦和金线出来,说是想亲手替慕容琰制一顶斗篷和冬靴御寒。而后,她便常常独自坐下窗下一针一线做得仔细。

慕容琰回来,两人也难得言语。

这晚,慕容琰终于望了灯下可怜兮兮的小人儿,忍不下去:「本王去问过了,章太医说,宛儿她中刀伤了赤宫,不能再诞育子嗣,连之后熬那几年下来,都是极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