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107)+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莺歌知道事情难得善了,忙拿袖子掩了血淋淋的手,朝田妈妈小院奔去去。

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来了,几下便把发疯的秦月曦捆成个布筒子,搁在榻上。秦月曦犹像濒死的鱼一般,弹跳折腾。

田妈妈肩上臂上都被咬了好几口,龇牙咧嘴的上药。

「这又是在做什么孽?」严氏身心疲惫,欲哭无泪。

莺歌喘着气,结巴道:「小姐说心里气不过,要让四小姐在家宴上出一回丑,她才能甘心入宫。奴婢劝了,小姐不听…非让奴婢把药下在酒里,端给四小姐。」

终于哭出来,莺歌不受控制道:「四小姐一定是有神仙护身,好端端,下了药的酒就被小姐自己喝了,四小姐一点儿事儿没有,呜呜呜…」

「这个痴儿啊!」严氏看着已折腾的不成人样儿的秦月曦:「多少次了,娘就说那丫头邪性,你不是那丫头的对手。你怎么还要与她硬碰,这可怎生好,到底是下得什么药,还不赶紧请郎中来!弄到这个田地,还管丢不丢脸?」

田妈妈黯然摇头,一脸颓败:「没用的,看样子是惑仙露。小姐下得太多了…」

莺歌也在一旁呆呆点头。

惑仙露,就是当初花嬷嬷调教秦月曦时,留下来的宫中秘药。

可涂抹,可熏香,慎服用!否则…

当初花嬷嬷还戏言,若是不慎食用了,「小姐未来的夫婿可就要受累了,不然以小姐这样的娇贵人,多半要丢掉半条命去」!

如今,正应在秦月曦自己身上。

严氏早已呆了,她也是名门贵族出身,对这样的腌事,一时也束手无策。

田妈妈一咬牙:「不然,这就去咱们家铺子上寻个清秀的小伙计,扮成郎中进来,替小姐解了药…」

「混账话!」田妈妈话未说完,严氏已然怒斥:「她是相府的嫡小姐,还是要入宫的人,破了身,名节、名声全毁了!」

「那怎么办?这秘药效用烈的很,若是这么硬扛,小姐身子只怕要毁去大半。」田妈妈身上又痛,心里又急,尊卑也顾不得了。

严氏恍然未觉,泪珠扑簌簌的落下:「你当我不知么…这是她的命,便是从此变了病秧子,她也要保住名节!我是为她好…但愿她从此能悟了,知道什么叫『忍』!」

乱哄哄的局面,秦月曦呜呜哀嚎。

头昏脑涨的三人皆没有想到,今日这惑仙露,是被男子饮用的烈酒玉液醇送下,药性已被酒催得如穿肠毒一般!

最后,到底还是请了严家可靠的郎中来,秦月曦已经折腾的只有出气儿没有进气儿。郎中也不多问,无言摇头,开了许多祛毒解热的方子,一盅盅灌下去,好歹缓过来,死挺挺地昏睡在床上。

田妈妈重金酬谢,郎中也不收,只说要三日后,方可看得出小姐伤到哪一步,接下来该用什么药。

严氏才刚刚放下的心,又高高悬起!

莺歌倾力守在榻前伺候,只求夫人不要取了自己的性命。

严氏哪里还有这个心,老了十岁一般,勉强在外间歇了一个时辰,梦里全是女儿血淋淋地喊:「母亲,你好狠心!」

第140章以恶报恶

北苑上房里,家宴并未受太大的影响,除了秦阆沉着眼频频看过来,众人都没当一回事儿。

一时宴罢,浅夕让彩薇去截秦阆。

秦阆却拂袖而去:「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今晚我不出门。」

看着秦阆急匆匆的背影,浅夕心头微暖:他本是要出去的吧,大约是觉察出家宴上有些不对,不放心,才留在家里的。

「四妹妹真有福气!」秦月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浅夕身后:「嫡母疼、兄长爱,亲生的也不过如此了。」

说罢,伸手紧了紧斗篷,便牵着秦月潆离去。

浅夕心中五味杂陈,这位二姐姐还真是难得琢磨。看秦月曦方才的样子,那酒中之物必然极阴毒。既然秦月澜事先知道,为何要将那酒故意调换给秦月曦,还在自己面前演一出苦情戏…

「姑息便是养奸!」秦月澜的话落地有声,言犹在耳。

还真是个刚烈的女子!

浅夕摇摇头,和彩薇一道回了晖露园。她实在有些厌倦这些姐妹争斗,至于秦月澜今日是迫不得已,还是心冷如铁、以恶报恶,都无关紧要了。她只知,这次她欠下秦月澜一份人情,早晚有一日,秦月澜会来向她讨回。

实则,秦月澜确实不知道那杯中到底是何物,只是通过芍药和丹桂,这条埋在二房和三房之间现成的眼线得知,秦月曦要在家宴上让浅夕丢丑。而害人的药,就抹在带了记号的酒盏上。

可惜丹桂根本难得近莺歌的身,是秦月澜费了好大功夫,用自己的丫头引开人,才寻着机会调换了酒盏的记号。

待上酒的时候,莺歌果然弄错了。

秦月澜故意当浅夕的面换酒,引起浅夕的注意,确有演苦肉计的意思。但她心里害怕也是真,万一中间有个阴差阳错,她可真是要舍身替浅夕挡灾了。

想着浅夕素日待人宽厚,秦月澜相信,只要浅夕看出自己这份心意,便一定会领她的情!

彩薇也瞧出端倪,回来和绿芜两个人一对,都齐齐变了脸色。

「再有几日,小姐便要嫁了,三小姐为何就这么容不得!」彩薇气愤。

绿芜之前只是怀疑,但是自上次见了裕王那等卓绝风姿,心里已有了几分笃定:「从前,三小姐就一心想入宫,听说是相爷不许。你说,三小姐是不是转头又瞧上裕王殿下了!三小姐可是嫡出,能做正妃的人…」

「瞎说!」彩薇立时瞪了眼:「王爷能看上她?心如蛇蝎,妖精似得。王爷的正妃必然要如太后、皇后那样!不对,不对…将来小姐诞下子嗣,王爷一定会将小姐扶正的!」

是啊,这个家里姊妹斗,王府里将来总不能只有她一个庶妃…浅夕望天叹息,两个好丫头啊,就不能让她舒坦一会儿么。

饶是如此,想起慕容琰,浅夕心情还是好了许多。

他不是寡情薄幸之人,诚如彩薇所言,日后诞下子嗣,也不是没有扶正的可能。如今她身体康健,生儿育女是理所当然的,再不会有上一世自卑自怜的悲剧…且慕容琰皇叔的辈分摆在这里,他若不愿纳正妃,太后、皇上只能劝,总不好太勉强。

婚期渐渐临近,只剩一件事浅夕放心不下,便是白毓。

承诺要交给他的人皮《郁山工事图》,须得给他一个交待。

但是,浅夕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慕容琰借办采金案的机会,调查当年之事的办法,更好更直接。

试想,是谁将这图纹在凶徒背后?凶徒绝不会是孤身一个。从郁山这个源头查起,蛛丝马迹一定不少,好过在东都这等势力林立的地方,铤而走险。

横竖是要还父亲一个公道,大白真相于天下。是慕容琰查出来,还是她与白毓查出来,又有什么要紧?把自己和弟弟都保护好,也是她身为长姐的责任!

次日,秦阆主动来了晖露园。

兄妹二人要叙私话,彩薇远远守着。

听了浅夕想要再见一面白毓,秦阆目光一闪,旋即又归于黯淡。

「四妹妹,你还是忘了小侯爷吧。母亲说的对,王爷更能护你周全,小侯爷到底势孤。」

浅夕听得哭笑不得,也不好解释。

秦阆又闷声道:「二哥前几日听说,王爷已经向皇上交了西山军营的兵权,虽然二哥不知道是为何,但是总觉得和咱们家、和四妹你多少有些关系。」

「虽是庶妃,王爷多半也会好生待你,若是受了委屈,就来找二哥,二哥给你出头…」

慕容琰交了西山军营的兵权?浅夕一震,是这样才换来调查父亲死因的机会么?眼眶陡然一热,浅夕心不在焉托辞道:「人贵言而有信…此事关乎烈侯,实在是有些要紧话,夕儿想要提醒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