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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106)+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如今,她遇见晖露园的丫头都绕道走。

浅夕的亲事定下来后,她足足呆楞了半日。她以为自己是吃惊的,可是想想,又觉得心里似乎早就知道有这一天。避着自己的嫡姐,秦月茜日日窝在史姨娘房里,连面儿都不露,对外只说是在跟着姨娘学下厨。

秦月曦更是诡异,要么神出鬼没,要么就在房里怪笑。莺歌禀了严氏,想让夫人请郎中给秦月曦瞧瞧,结果差点儿没被严氏把嘴打烂。

亲事一日日临近,除了窦老太太和洛氏给浅夕筹备的嫁妆,穆太后和赵皇后也赏赐了喜被喜帐,最难得是赏乘十六抬喜轿,这是郡主、县主方可享用的规格。

太后殿里,皇后赵凤裙迤逦,明珠步摇,喜庆光鲜而来。

娄贵妃已被褫夺贵妃尊号,贬至妃位,看管在宫里。只待娄家的罪证查实,须臾之间就要发配冷宫。

赵皇后瞧着惠帝没有半点舍不得的意思,愈发把兴头都放在了脸面儿上。

「太后,您瞧瞧!皇上再高兴,也不能这么送啊!」赵皇后嘴里嗔怪,脸上都是谈论起夫君的狎昵。

几尺长的礼单,都是惠帝给慕容琰的新婚贺礼。

穆太后瞥了一眼,冷笑道:「没出息,有这些个花费,都可以募一支军队了。」

赵皇后讨了没趣,讪讪收起礼单,脸上堆了笑找话儿说:「依臣妾说,还是小皇叔手笔大。为了讨佳人欢心,西山军营也舍得!这军权皇上想了多久,如今一朝得了,兴头大着呢,日日都去西山阅军。」

慕容琰肯交出少许兵权,岂会是只为了博美人一笑?穆太后眼神复杂,心知赵皇后因为娄妃之事已压抑太久,不忍扫她的兴,点头道:「皇上高兴,便是后宫之福。」

旋即想起选秀的事临近,穆太后怕赵后又犯胡涂,当即旁敲侧击地询问提醒。

实则,赵皇后经娄霖灵一事后早已想通,皇上是个喜新厌旧的,后宫美人络绎不绝,制衡争斗,才不会再有娄霖灵这等一人坐大之事。皇后的位置才更稳固,太子也更安全。

二人心事想到一处,当即议定,裕王纳妃后,选秀便如期举行。

严氏收到大女儿秦月胧的消息,愈发看紧了秦月曦,跟田妈妈两人来回开导游说。

秦月曦似乎对慕容琰已死了心,又开始添置新衣首饰,苦练体态,恢复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嫡女气派。

翌日,恰逢家宴。

侧厅里,老太太及三房夫人,并奶娘抱了铭哥儿坐一桌。

女孩子们一桌,秦月曦仍是坐主位,浅夕今日则被让到上首,几个姨娘都陪坐在下头。

秦月澜姗姗来迟,见自己的位置变了,便笑道:「都是要做王妃的人了,倒来抢我的位子,快坐回去。」

浅夕诧异,眼神交错间,竟觉秦月澜眼中闪过一丝急色,便含笑让了椅子:「原是二姐姐的,她们偏撺掇我坐。二姐姐来了又取笑我,这饭还让不让人吃了。」

众人都应景笑了。

来得最晚的依旧是秦阆,进门就撸袖子净手,打手巾擦脸,直嚷嚷「一会儿出去还有正事」!云云。

窦老太太心疼孙子:「你二叔父那样多事务,也不见像你这样忙…」

秦阆无声一笑,不搭话,也不朝女眷这边瞧,径直坐下。

丫头们便开始上菜。

家里愁云惨雾一个多月,窦老太太特意命人备了酒,也算去去晦气。女眷这边是香甜的桂花酿,正厅正席上都是宫酿的玉液醇。

酒过三巡,气氛果然喜庆了不少。

秦月曦两颊绯红,愈见明眸顾盼生姿,艳光四照。

几个姨娘都恭维,三小姐真是越生越美,莫不是家里还要出一位王妃。

秦月曦眸光妖异,咯咯笑道:「承几位姨娘吉言,那我可得沾沾四妹妹的喜气。」

说罢,便回身让莺歌斟了玉液醇来,说要与浅夕同饮。

莺歌应声出了屏风,须臾之间就从正厅斟了两盏回来。一人一盏,分别放在秦月曦和浅夕面前。

秦月曦玉指微翘,懒洋洋拈了那花骨朵大小的酒盏,殇着眼道:「四妹妹不会连沾个喜,也不肯吧!」

直觉这酒喝不得,浅夕已捏了帕子在手中。

忽然一只衣袖挡在浅夕面前,另一只手飞快地在衣袖的遮挡下,换了二人的酒盏是秦月澜!

「既是沾喜,我也来凑个热闹。」秦月澜执杯示意,一脸光风霁月。

不过一息之间,莺歌刚给浅夕斟来的那盏玉液醇,就已被秦月澜端在手中。

而浅夕面前搁的,则是从开宴伊始,秦月澜动也没动过一桂花酿。

横生枝节,秦月曦眉头一皱,想想又笑道:「自然好,可惜四妹妹不给面儿,二姐姐你也不劝劝。」

「四妹妹不会的!」秦月澜笑着向浅夕一举杯:「二姐可是先干为敬了。」

执杯的手明显微抖,下一刻便被秦月澜决绝的仰头灌入喉中,浅夕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拿帕子轻唇上的酒渍,秦月澜照一照手中的空杯,乌眸里一片平静。

第139章自作孽不可活

这是为什么?秦月澜是在为自己舍身挡祸么!看着秦月澜微白的脸色,和尚且镇定的眼神,浅夕缓缓端起面前的酒盏。

不会!不是这样。

秦月澜一向循规蹈矩,今日家宴来迟,已不寻常,进门还高调与她计较坐次…这酒里一定有问题,但是,秦月澜却是来之前就已知道了。

此时此刻,真真有问题的酒,应该是秦月曦手中那一盏!

桂花酿凑到唇边,浅夕浅饮入口。秦月曦立时粲然一笑,将手中的玉液醇也一饮而尽。

一股热辣辣的火在心头轰然燃烧,叫嚣着流窜全身。

这感觉似曾相识,却要炽烈的多!秦月曦陡然瞪眼慌神,来不及愤怒怨恨,趁着脑中所余不多的理智,秦月曦霍然起身,掐住莺歌的手腕,眼底一片猩红。

「小,小姐不胜酒力,奴,奴婢带小姐去歇息,小姐、姨娘们慢坐。」莺歌声音都在打颤。

她方才还在偷眼盯着浅夕,看会有何异状,不料陡然被小姐抓了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是酒盏弄错了么?天哪…

莺歌脑中嗡嗡,搀了秦月曦踉跄而去。

诸人见二人这般怪异无礼,皆不明所以,只有严氏心里咯噔一下。

窦老太太见秦月曦一言不发就走,恼道:「小饮怡情,如今三丫头也没了分寸。」

「这两日我身子一直不爽利,没掌住自己的酒力。媳妇让田妈妈跟着去,不然两个丫头这么回去,媳妇不放心。」严氏试探。

「罢了,还是你去瞧瞧吧。」窦老太太扫兴,懒得再敷衍这对麻烦的母女。

严氏忙谢了,也离席而去。

浅夕搁下手中的半盏桂花酿,大眼清澈望了秦月澜,只是不语。被盯得久了,秦月澜才用两人可闻的声音,低低道:「姑息,便是养奸!」

「到底是何物?」浅夕叹气。虽说秦月曦自作自受,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秦月澜默然摇头。

雪月轩里,莺歌赶走了所有丫头,又紧闭门窗,也关不住秦月曦的尖声嘶喊。

严氏和田妈妈赶到时,看在莺歌掩门堵在外头,屋里俱是毛骨悚然的叫声,当即上前就打,质问道:「小姐明明不适,为何不在里头伺候。」

莺歌迎头挨了田妈妈一巴掌,却好似不觉得一般,抬了血淋淋的手,指着里头摇晃:「小姐,小姐…疯了!」

「天杀的,这是什么?」田妈妈看见莺歌满手血,已经软了腿,嚎道。

「是,是小姐咬的。」莺歌终于跌坐在地上,想要逃离也不能。

严氏听说不是秦月曦的血,这才稍稍安慰。

开了门要冲进去,秦月曦已经扑出来,在一把抱住她的田妈妈肩头,狠狠咬了一口,喉里发出兽一般的呜鸣。

「快,快去把我房里那两个残婆子叫来。」田妈妈忍痛回头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