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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贵人(30)

作者: 邻潇 阅读记录

谨安王遂高调地将这笔银两运到了开封,赈灾!

于是,嘉庆帝批阅奏折时被刺激到了。

一大堆折子,清一色都在称赞谨安王慷慨解囊、救民于水火的仁义之举。

批完折子的嘉庆帝以拳抵额:“谨安王,富得很啊。”

……

得到谨安王捐银赈灾的消息,柴亦轩笑了。

笑过没几天,谨安王又来扰他。

上次是拿银子威胁他,这次却是客客气气诚诚恳恳地邀请他到涟华楼赴宴。

只因丑脸毒师又给谨安王出了主意:“清王虽没有兵力,但他有钱啊。将来王爷起事,粮草和军饷都需提前解决,若能得清王相助,那就彻底不用愁了。王爷之前劫了清王的赈灾银,他没有找您讨要,说明他全然不在乎这笔银子,只把这当成一件小事。既是小事,王爷何不试着与他和解?让他与您合作,您许他好处。”

此番,柴亦轩不想端得太倨傲,终于给了谨安王个面子,准时来到涟华楼赴约。柴亦轩习惯了毕承安陪同,而毕承安目前尚在养伤,他也就没多个心眼带护卫随行,最主要是看不起谨安王的睿智。

整座涟华楼都被谨安王包下,在这说话倒也不惧人多眼杂。

为表诚意,谨安王远远看到柴亦轩就站了起来,笑脸迎道:“清王,久违了。”

柴亦轩颔首,欣然受之。

谨安王先让他入座:“请。”

柴亦轩笑回了句:“王爷请。”

两人一同坐下,柴亦轩气度泰然,或执杯品酒,或观歌舞奏乐,就是不肯和谨安王谈正事。

谨安王耐不住了:“清王可知,本王请你来此的目的?”

柴亦轩道:“不是特地请本王过来吃饭吗?”

谨安王:“……”

“可吃饭总要谈点别的事,不能一直吃饭。”

“这样啊,谨安王请讲。”

“本王实在不该劫你的银子,望你莫记仇。”

“有这回事吗?”

“……”

谨安王滞了一瞬,陡然反应过来,柴亦轩这是原谅他了啊!

端起酒杯就敬向柴亦轩:“清王说没有这回事,那必然就是没有,是本王头脑浑浊记错了。今日清王与本王结交,往后咱们就是朋友了,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互相扶持!”

扑面而来一股市井流氓气息……脸皮这么厚的人,柴亦轩是头一次见。

“抱歉,本王偶尔听不懂人话,不明白谨安王的意思。”

“……那本王再讲一遍?”

“不必了,听不懂就是听不懂,不管谨安王讲多少遍,本王都不明白。谨安王的这桌酒宴太昂贵,本王享用不起,告辞。”

谨安王还待说些什么,柴亦轩已起身准备离开。

不料,一柄冰凉的剑抵在了柴亦轩颈上,利刃暂未出鞘。

谨安王将目光放在持剑的越清身上,对柴亦轩道:“依清王看,此人是否能够取代你的身份?”

柴亦轩侧眸瞥了越清一眼:“他估计装不像。”

“你是柴亦轩吗?”柴亦轩笑问越清。

越清一阵莫名。

柴亦轩又道:“我是你的孪生兄长,你确定要帮外人害我?”

越清:“!”

猛然收回架在柴亦轩脖子上的剑,越清转头面向谨安王,眼神中带着质问。

谨安王:“你别听他……”

“谨安王的脸,堪比城墙拐角。”

未等谨安王说完,柴亦轩便抛出一句难听的话,旋即从围栏处纵身跃下,骑上马跑了。

谨安王瞪着越清:“你呆着做什么?快追啊!”

越清站住没动作,略执着地问:“他到底是不是我哥?”

谨安王:“……”

“当然不是!你没长脑子吗!他骗你的!还不赶紧给我追!”

“他和我长得如此相像,你为什么肯定他不是我哥?”

“本王说不是就不是!”

“凭什么你说不是就不是?”

“……”

谨安王几欲抓狂,柴亦轩一句话就把越清绕进去了,还没完没了了。

举目眺望,柴亦轩已溜得无影无踪。谨安王握紧双拳,愤然道:“柴亦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听懂人话!”

☆、变故

风雨亭中。

柴亦轩照例与江鹤先生相约对弈。

江鹤持白子,柴亦轩持黑子。

一如往常,未分胜负前,两人都是静静铺自己的局,并无言语。

第一盘棋至此时还未下完。

江鹤身着粗衣素袍,面目清癯,头发花白,下颌处的胡须密而长,随江风飘拂舒展,整个人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每落下一枚棋子,江鹤都会轻捋自己的胡须,举止清雅。

柴亦轩悄然落下一枚白子,江鹤垂首一看,黑子竟已成败局。

江鹤捋着胡须笑道:“王爷总算肯赢一回,终于不再变着花样输给老夫了。”

柴亦轩回以一笑。

却见江鹤欣慰地从衣襟中取出一半玉虎符,伸给柴亦轩:“老夫说过,但凡王爷赢我一次,就得把兵符拿走。”

柴亦轩起身,恭敬地将兵符接到手中:“感激先生劳心劳力,为本王养了这么多年的兵。”

江鹤眼珠上翻,开起玩笑道:“王爷既知老夫劳苦,为何不早些将这玩意儿拿走,非要我整日提心吊胆帮你保管着?好在老夫只出力不出财,否则拼了老命也没办法给你养出这么一支精锐之师。”

“先生受累了。”柴亦轩深鞠一躬,又恳请道:“他日亦轩不在霆州期间,还要仰仗先生帮我照管王府。”

江鹤扶他站直:“王府是你的主心,老夫知晓,必不会让人动摇它。”

“对了,太后和皇帝可有觉察到兵部尚书和右相是你的人?”

“没有。兵部尚书和右相多年来敛尽锋芒,并不曾引起太后和柴亦洺的关注。而兵部尚书已暗中掌握曾涛手上的一半兵权,剩下那一半落在俞辰飞手里。至于右相,不作为已是他最大的努力。”

“那便好,将来你有两位老臣辅佐,老夫也放心。只是,那萧老将军当如何考量呢?以你如今的兵力,郭太傅和俞辰飞手里的兵权虽不足为惧,但毕竟还有三分之一的兵权握在萧老将军手中,萧老将军的立场颇为重要啊。想当年,萧老将军有愧先帝,在楚太妃被关冷宫后,他就自荐出征,在外征战数载,直到先帝驾崩时才回京。彼时,太后逼他交出兵权,他却抵死没把兵权交出去,太后、郭太傅和曾涛联合施压都拿他没辙,更由此认为他有野心,没想到,他从此带着兵权自囚于家中,再不过问朝堂之事。久而久之,太后等人也就将他淡忘至脑后了。萧玉龙曾多次向你示好,表明萧家是站在你这边的,他是萧老将军的独子,他的意愿等同于萧老将军。王爷以为呢?”

柴亦轩皱起眉,意识到江鹤是在做和事佬,想让他给萧家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事关父亲一生的尊严,岂是那么容易冰释前嫌的?

柴亦轩肃然道:“不论萧家立场如何,都不会改变最终的结果。本王不想与萧家人有所牵扯,望先生莫要再提此事。”

江鹤只好缄口。

-

又过了七日。

柴亦轩的毒发症状已完全消失。

这日,缪宁总是有意无意地拿眼睛去瞄他,犹疑着是否要与他坦白。

她给柴亦轩喝的药,并非抑制毒性的药,而是解药。

只是经年引在柴亦轩体内待了太久,因而花费了这么长时间才顺利将其根除。

察觉到缪宁的异常,柴亦轩道:“宁宁怎么了?”

缪宁忐忑地抿紧唇,想到瞒也瞒不了多久,便柔声道:“我有件事想对王爷说,王爷能不能先答应我别生气?”

柴亦轩笑对她:“宁宁见过本王生气的样子吗?”

缪宁摇摇头。柴亦轩的脾气太好了,她确实没有见过他真正生气的模样。

“那妾身就直说了。”像做错事一般,缪宁低下头,“我给王爷用的不是抑毒之药,而是解药,王爷体内的毒……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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