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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187)+番外

作者: 子慕予兮 阅读记录

“本来太子和陛下就对你,前段时日对临渊哥哥不闻不问大为恼火,谁知今时今日,你竟然同别的男子许下誓约,陛下没有当场下旨废了你,已经是看在临渊哥哥的面子上了。”

“对了,陛下还说,等着我过门,我便是临渊哥哥的世子妃,而你会被贬为临渊哥哥的侍妾,但终究你进门是在我的前面,不管陛下和太子如何说,我还是愿意尊称你一句,姐姐。”

说着,陶嘉月用手捂着小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笑声清脆而愉悦。

话已说得这般明白,沈梨自然也能明白过来,姬以墨他们几人的黑脸是为了何事。

她瞧着陶嘉月,重复道:“我与别人许下誓约?这般荒唐无稽的话,也不知嘉月妹妹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自然是有我的法子,怎么姜姐姐想知道吗?”

沈梨点头:“自然,就算是有人想要我死,也该死个明白不是吗?”

“其实我还挺喜欢姜姐姐的性子的,只是可惜一山不容二虎,临渊哥哥我势在必得。”陶嘉月双手捧着脸笑得温暖如花,“不知沈姐姐还记得沈家那位家主,就是沈明月的父亲。”

这人她自然是有印象的。

如今听着她提起,那这些事便也清楚了,那日沈父昏在屋中,她没去管,后来卫砚来了,她也是有心想借着他的嘴,将此事给张扬出去,只是不承想,他竟然这般不负所托。

只是她万万没有料想的,是姬以墨他们的态度。

按理来说,她都和卫砚打算私奔了,可姬以墨不旦没有替姬以羡将她给休了,反而将她给软禁起来,他就不怕她做出什么让姬家蒙羞的事情来吗?

沈梨颔首:“知道。”

“那日,你同南王私会的事,那位沈大人已经全数给我说了,甚至还未沈家二公子要到了一个职品阶不低的官职。”陶嘉月笑道,“对了,此事不光是我,就连陛下,太子,甚是江小侯爷他们都知道了。”

沈梨似乎没有感觉到半分惊讶,非常平静的说道:“是你说出去的吧。”

陶嘉月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你打伤了沈明月,沈父找上你,你们之间也不知达成了什么东西,反正就是一笑泯恩仇,然后你便将这事给太子他们说了,对吧。”沈梨嗤笑的看向陶嘉月,“好处嘛——沈父如今心头唯有一个沈明月,你答应让沈明月进广陵王府了吧。”

“值得吗?为了一个我,竟然愿意让沈明月进府。”

“自然是值得的。”陶嘉月点头,“一个沈明月罢了,我能拿捏她一次,便能拿捏她第二次,倒是你呀姜姐姐,我真是看不透你,也琢磨不透你,只要你在,临渊哥哥便决计不可能再多看我一眼,可沈明月就不同了。”

“她性子骄纵,不懂进退,颜色也不如我,你觉得她就算进了府,有什么地方比得过我?”

“姜姐姐,你也不怨我这个当妹妹太狠,不近人情,只是情爱一事,从来都没有什么大度可言。”

“像你这般的,只怕心中不是太自信临渊哥哥非你不可之外,就是你根本就不喜欢临渊哥哥,所以才会对他身边出现的女人置若罔闻,不像我,一开始见着你,便嫉妒的要命。”

沈梨听后,也只是平静的摇头:“你并非我,怎知我心中没有半分嫉恨。”

“只是我不像你这般好命。”

陶嘉月的神色不知何时变了,她脸上带出了几分阴狠来:“若是我能让临渊哥哥多看一眼,就算是出自乡野又如何?你还觉得我好命,你知不知道,多少次午夜梦回,我都恨不得自己是你,我能将你取而代之。”

对于陶嘉月这般孩子气的话,沈梨极淡漠的一笑,没有反驳,但也没有任何的应承。

因为,人各不同罢了。

于陶嘉月而言,这世上最重要的是便是姬以羡,只要能陪在他的身边,不管什么她都能欣然接受,她生来,只为情爱,万分纯粹。

而她,要承担的太多,一步错步步错,如今沈家如临深渊,她绝不可以任性的,以她之私情,将整个沈家都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若是如此,等百年之后,她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姜嬛。”陶嘉月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事已至此,你都没有其他想说的吗?”

“临渊哥哥对你这般好,你为何还是要背叛他!”

沈梨瞧她,一双眸子平淡的宛若一泓清水,无波无澜:“人活一世,并非只有情爱。”

陶嘉月不太明白,正打算细问,姬以墨却拿着一封信函不管不顾的走了进来,陶嘉月沉默片刻,起身对着姬以墨行了一礼:“太子殿下。”

“你先出去。”姬以墨声音中似带上了冰渣子,冷得陶嘉月浑身一颤,她不敢在多言一句,立马就低着头小跑出去,江行他们在外面接住了陶嘉月,一伙人围在一起说了一会儿后,便慢慢的从院子中走了出去。

沈梨平静的将目光收回,落在了姬以墨手上的那封信函上,若是她没猜错,那应该是一封休书。

姬以墨执笔,以姬以羡的口吻写得。

纵然她面上在如何云淡风轻,可心中却是滔天巨浪,一阵一阵的,只差没有将她拍晕。

所谓,心如刀绞便是如此了吧。

两人沉默了半响,最终还是沈梨先开了口:“你写得,也是你的意思?”

“对。”姬以墨点头,走到刚才陶嘉月落座的那个凳子坐下,他嘲笑着将信放在上面,用指尖压着,“除了我,你觉得还有谁敢写。”

“他知道?”沈梨又问。

姬以墨道:“知不知道有这么重要吗?反正他知道,也是迟早的事,而我不过是先一步,帮他将该做的事情做完了而已。”

027终究是黄粱一梦

的确。

不管他知不知道,这件事于她而言都不算重要。

因为这个结果,是经由她手的,如今落到这般地步,也是她早有预料,甚至是她所期望的,只是她以为自己会不难过的。

只要不是经由他手所写,她都不会难过。

可今儿发生的一切,却强烈撞击着她对自己所有的认知。原来,她之前之所以对卫隅发生的那些事这般平静,只是因为不在乎罢了。

而今换了个人,不过是借由他人之手他人之笔他人之嘴,给她递了一封休书,她便难过的快要死去,甚至是她能感受到自己身体中的血,正一点点的被人抽干放尽,从此便只留下一句驱壳。

若是这休书由着他亲手来拿给她,她不知自己会不会绝望到当场便想自尽而去。

沈梨身形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姬以墨拧了眉,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这人对姬以羡到底是有几分感情。

但他明白,这事若换成了陶嘉月,估摸着那姑娘当场便可以上演一出悬梁自尽。

可她,他想不明白。

这人心思藏得太深,深到他挖掘不出一分一毫来。

姬以墨用手指摩擦着信函:“你若是在我面前发誓,你与卫砚从此之后断的一干二净,那你便还是广陵王府的世子妃,谁也不能动摇你的位置,甚至是陶嘉月都不行,今日之事,我们一笔勾销,权当没有发生过。”

“我给阿瑾带了绿帽,你站在他堂兄的位置上,是怎么做到这般宽宏大量的?”沈梨抬头问道。

听着她那般漫不经心的语气,姬以墨的气得想要将坐着的这张凳子抬起来,直接扔在她的脸上,可终究还是强大的理智,阻止了他这般莽撞的做法,

他道:“若不站在临渊角度考虑,今儿孤不但要替他休了你,还要将你给五马分尸!可若想着孤那个傻堂弟,孤若是对你如何,只怕他回长安要得失心疯。”

“姜嬛,这做人呐,不但要懂得知恩图报,还要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如今孤瞧你未曾闯下大祸,这才愿放你一马,只望你能明白孤的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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