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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瑞重生(29)

三日后贾瑞启程,坐着林如海帮他安排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往京城走。他倒是想多留些日子讨教学问,奈何手握重要证据决计不能再留了。

这边贾瑞悠然的往京都赶路,那边的皇城却炸开了锅。

叶之南抖着手中浮尘,焦急地在南华殿门口徘徊。南宫小先生怎么还不到?皇上的火气眼见着要把京都城烧了。叶之南此刻如热锅上的蚂蚁,站立难安。忽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如久旱临甘泉,叶之南飞一般的跑去拉着南宫宇往殿门口走。

“急什么?”南宫宇打个哈欠,疲倦的揉揉自己黑色眼圈,昨晚他俩眼皮战斗了一夜,早晨刚眯一会儿,便被叶之南派来的小太监叫醒,困啊。

叶之南发现南宫宇面色异常,跟被吸干了精气似得,气哼哼的警告道:“你这样面圣,死定了!”

“嗯?是么。”

南宫宇耸耸肩,不以为然。待叶之南推开殿门,晃悠悠的走进去。大殿空空如也,南宫宇疲惫的睁着双眼,向内殿晃去。香炉青烟袅袅,散发着浓烈的寒香。南宫宇被熏的皱眉,瞧见皇上卧在罗汉榻上闭目似是睡得安稳,心道奇了,皇上终于睡觉了?不会被熏死了吧?伸出食指,慢慢地靠近皇上的鼻孔,试探他是否有气息。

“你做什么?”水泱睁开眼,射出凛冽的目光。

“吓死我了!”南宫宇猛然向后跳了几步,拍拍自己的胸膛,安抚胸口乱撞的心。“皇上安好,乃天下之幸。”

“哼,朕知道你巴不得朕死了。”水泱侧过身,依旧倒在罗汉榻上,面冲着南宫宇。见他精气不足,水泱笑道:“谁要你日日伺候那两个贱婢了?你小心死在朕前头。”

南宫宇闻言,吓得双手合并,冲着西方苦求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皇上刚刚的话一定不会实现,我还不想做个短命鬼啊。”

水泱知南宫宇故意气他,懒得理会。心中想起那人,面目忧虑起来,他现在在哪里?情况如何?可还活着,可还吃得饱穿得好?

南宫宇见皇帝神色,晓得还是那件事那个人,无奈地求道:“皇上啊,三天没睡,您的精气神儿还那么好。恕臣多嘴,您以后日日不睡,贾瑞他该怎么着还怎么着。”

“放肆!”水泱顺手舀起榻上的扇子,向南宫宇额头丢去。扇角不偏不倚打在南宫宇的额头正中,扇子落地,额头上泛起一道红肿。

南宫宇一边委屈的揉着自己的额头,一边向后退,退到一人多高的花瓶后头,避免皇上一会儿抄起茶碗扔他。心想皇上越来越残暴了,不如改道投奔相国李封。

“朕以为派那个笨蛋去只会惹事儿,闹不出什么。谁料他竟然学起文放断案了,断的一本正经的。本来一个清闲享受的活计,硬生生的搞成要命活。”

水泱扶额,是他低估了贾瑞的能力,害得这傻子生死未卜。水泱心里盘算着,若是贾瑞真被李封杀死,他一定要亲手手刃李封一家。先杀他的儿女,再杀李封,让他尝尝骨肉分离是何等的痛苦。

水泱眼底闪过的一丝狠绝,吓得南宫宇又往后缩了缩。隔着花瓶只露出半个脑袋,裂开嘴明媚地冲皇上笑。皇上说过,自己的笑会让人觉得很温暖很明亮。

“什么事?”水泱白一眼南宫宇,收敛眼中的锋利。心气沉了下来,渐渐地变得冷静。

南宫宇踌躇的从花瓶后走出来,笑嘻嘻的和皇上商量道:“圣上,您可不可以睡会儿觉,可不可以不去想那个人?您一日不睡,臣便一日难安。”

对南宫宇来说,重要的是后面那句。皇帝不睡觉,叶之南那厮便轮番的派太监去南宫府骚扰他。说什么只有他能劝皇帝,他能么?南宫宇悲哀的想:皇上就是那滔滔江水,平和的时候很危险,澎湃的时候更危险,他来就是送死啊。

水泱笑眯眯的点头,他睡不着,谁敢安生?摆手让南宫宇坐下,慢慢打量他。被皇上诡异的目光观察,南宫宇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瞬间,屋内出奇的静默,似暴风雨前夜的静谧,暗流涌动。

“朕要你娶李封的小女儿!”

☆、26小人得志(26)

南宫宇闻言嘴角抖了抖,面目抽筋,他一定是听错了。

“朕要你三日后娶相国之女李婉秋。”水泱再次重复一遍,以免南宫宇以为自己听错。

“皇上啊,您饶了臣吧。”

南宫宇认命的下跪求饶,为何要他娶李婉秋那个胖子?他不要啊!

水泱起身扶起南宫宇,颇为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解释道:“作为好兄弟,朕很想为你分忧,反正朕的后宫装下了这么多女子,不差再多一个半个的。可惜这位李小姐喜欢上你了,这是相国的意思,朕也没办法。你知道的,朕是个笨到家的傀儡。”

“李小姐都没见过臣,何谈喜欢?”

南宫宇不情愿的憋着嘴,心里头诅咒皇帝。您老笨?那全天下人都成痴呆了。

“三月前袁贵妃的赏花宴,你们几个陪朕去的。”水泱陈述事实,话中的你们是指他的亲信:文放、王宣、南宫华和南宫宇。

南宫宇恍然,对了,就是那天他才晓得李封的宝贝女儿是个胖墩,胖得能装下两个他。南宫宇还从没见过那样胖的人,所以偷偷多瞄了几眼,难道被那女人误会了?南宫宇想起李婉秋那坨肉就想哭,想象他二人新婚之夜的场景。南宫宇再次跪地祈求:皇上,不要啊!

“昨儿李封来向朕告状,说你勾引他的小女儿,害得她得了相思病。你若不尽快娶了李婉秋,三日后便是你南宫府的忌日。”水泱民口茶,补充道:“李封说的。”

见南宫宇瘫坐在地上不言语,水泱继续劝道:“我们的计划实施在即,未免出纰漏,你先委屈下。”

南宫宇不情愿的点头,好吧,他永远是那个最为受伤的人。

“此刻指婚旨意已经下到你家里去了,你早些回去筹备吧,只有三天时间。”水泱打发南宫宇离开,还有很多密报等着他处理呢。

十月底,贾瑞的马车晃晃悠悠的驶入京城。一路上游山玩水,过得好不快活。到了家,贾瑞欢喜的向祖父请安,讲述一路上的趣事,被追杀的那段自然被隐去。

半年不见,贾代儒激动的落泪,吩咐嬷嬷们准备酒菜,他要好好和孙子说说话。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张红色的帖子来给贾瑞。

贾瑞正喝着茶,接过帖子一瞧,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南宫宇续弦了?对方竟然是相国大人的女儿。可惜这日子是上个月的他不在京城,错过好戏了啊。别人家的男人死了老婆,续弦的家世背景都会比原配差一截,甚至差很多。这兄弟倒好,越娶越好,如果有下一个,该是公主了。

贾瑞突然想起金陵的事来,说与祖父听。他记得那个薛家太太正是荣国府二夫人的妹妹,这一家子赶往京都,定然是要投靠贾家的。薛家打死人可不是小事儿,这事儿早晚得捅上去,提醒祖父离薛家人远点才是。贾代儒点头应下,暗暗记在心里。

第二日贾瑞换上官服进宫复命,打听之下得知文放并未回来。贾瑞的心悬了起来,那家伙不会死了吧不晓得把这封信给谁,贾瑞垂头丧气的回到供奉院小楼。

“江陵啊,给我倒杯茶。”

贾瑞头垂得很低,一进门转个弯儿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双玉手端茶至桌上,贾瑞吓得抬头,果然,这股子寒香味儿——江水泱。

“你来干嘛?”贾瑞哼哼,心里头把江水泱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

江水泱笑眯眯的坐在桌案上,修长的身影映在贾瑞身上,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去。“你归我管辖,信呢?”

贾瑞不情愿的脱掉鞋,从鞋底舀出信放到桌上。

水泱微微皱眉,瞧见贾瑞那双沾满泥土鞋,脏也就罢了,鞋面子还破了几个窟窿。大幽国从六品的翰林供奉,一年俸禄是一百两,水泱以为够多了,没想到官员们活得这么艰辛,看来昨日朝堂之上王大人提出的加俸一事并非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