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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回归日记/嫡女行(37)

“不是我亲自去,他去。”苏燕容伸手指向苏牧,异常好脾气的跟乌祁商。准确点说,她貌似在出卖色相,她知道乌祁抗拒不了她的微笑。

乌祁侧头打量苏牧,最近他也发现了,这位苏大爷跟她的二妹妹兄妹感情进展的出奇的快。

“死刑犯不许探视。”乌祁微动薄唇,底气不足的再次强调。

“你什么时候规矩过?”苏燕容笑眯眯的看着他。

乌祁微愣,感觉自己好像要被苏燕容‘利用’了。最终,乌祁还是情感战胜了理智:“那走吧,苏大爷!”

苏牧愣,看向苏燕容。苏燕容小声嘱咐他:“别忘了我先前告诉你的,照办。”

苏牧无奈地吸口气,点点头,认命的跟着乌祁去了。

苏牧到了天顺府的死牢,牢门一开,潮湿腐败的气味钻满鼻子,这味道令人想不停地干呕。

傅兰生的牢房在最里头,四周空空,只关着他一人。

苏牧看眼端坐在简易木板榻上的傅兰生,闭着眼,好似没听到他们来似得。这么安静,这是要死的人该有的反应么?苏牧纳闷的看向乌祁。

乌祁咳了一声。

傅兰生依旧闭着眼不吭声。

“傅兰生,这张纸条你怎么解释?”乌祁晾出纸条。

傅兰生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他看见乌祁手里的东西,走来,接过来看。突然,他脸上绽放出诡异的笑来:“没想到你竟然能找到这东西。”

乌祁问:“很好,你认了。”

“是。”傅兰生笑了笑。

“谁给你的?”

傅兰生扬眉看着乌祁,乐起来,“乌大将军你不是很厉害么,自己查呗。”

乌祁冷笑一声,懒得搭理一个死人。经过如何对他来说不重要,今日不过是顺着燕容罢了。乌祁打了个哈欠,慵懒的倚在牢房的边墙上。

傅兰生转而打量苏牧,仔仔细细的盯着他那张脸观察。苏牧被他瞧得发毛,退了几步。

傅兰生突然激动地抓住栏杆,脸紧紧地贴在牢门两根木杆之间。“我记得你,苏侯府的庶长子!”

苏牧恨得咬牙,这个变态用得着把“庶”字说的那么大声?

“你来干什么?我记得你可不大喜欢苏大姑娘,来谢我杀了她的?”傅兰生面容狰狞,狠狠地瞪着苏牧,伸手要抓他,“是你,是你动了燕轻的尸体,害得她脖子上有一条淤青。你过来,我要杀了你!”

苏牧吓得又退了几步,靠在身后头的空牢门上。

乌祁提醒苏牧:“你二妹叫你问什么?”

“二妹?”傅兰生惊呼,突然由怒转喜,高兴地看向苏牧,“是苏二姑娘叫你来看我的?说,快说她都说什么了,她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苏牧极力平静自己的心虚,抖着音问傅兰生:“她让我问你,是谁给你的纸条?你又为什么随身携带毒药?”

傅兰生脸上诡异的笑容愈发灿烂,笑声尖锐刺耳,震穿整个牢房。终于,他笑够了,盯着苏牧得意道:“她真的来问我了,我就知道她回来问我。可惜啊,她会观心,却看不见过去发生的事,她只得问我。她长得好美,那模样身段,竟然和她姐姐一模一样。真的好想,好想……”傅兰生露出一副色相,两只手在自己的脸上和身上来回慢慢地抚摸。

“啊——”傅兰生突然屈膝,跪在了地上。

苏牧正要咒骂他,忽见此状,吓了一跳。

傅兰生皱眉看掉落在地的碎石子,面色狰狞的看向乌祁。乌祁却没看他,跟刚才一样,慵懒的靠在那里,目光淡淡的平视前方。

傅兰生要起来,俩个膝盖骨像碎了一样,疼的要命,他只能捂着膝盖瘫坐地上愈加狰狞的吼叫。

终于,傅兰生再次平静下来,她对苏牧道:“叫他走,我就告诉你经过。”

苏牧看向乌祁,这是二妹妹的期望,乌祁应该不会拒绝。

“有事就喊人。”乌祁蹙眉,冷冷撂下一句话,转身带人走了。

傅兰生扬眉,忽然举起手中的纸条塞进嘴里。

“你……”

“我不认,这纸条对你们来说也没用,不如给我。这上头有燕轻的字迹,是属于我的,人也是我的!”傅兰生吼道。

苏牧意欲骂他无耻,忽想起二妹妹的嘱咐,努力忍下了。“你说吧。”

“纸条是你家下人给我的,我认得燕轻的笔迹,只看过她的香墨一眼,我就死死地记住了。多亏了那人的鼓励,我才有勇气接近她,越近越觉得她的美好。那天我见她跟墨言见面,真是气急了,我就冲了过去要抱她,她躲开了,还羞辱我。我脑子里满是一个念头,一定要得到她的人,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

乌祁在外等了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忽听牢中的苏牧大吼,忙带人进去。他赶到的时候,傅兰生已倒在牢中的血泊中,木床被踹断,傅兰生的脖子上插着断裂的木板。

“他——”苏牧吓得躲到乌祁后头,要解释。

乌祁一目了然,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快走!”

苏牧点头,急急忙忙跑出大牢回府。

苏燕容焦急地问他:“怎么样?”

“他、他、他就是个变态!”苏牧惊恐道,惊魂未定。

“我叫你问的人问出来没有?”苏燕容紧盯着苏牧。

苏牧愣了下,缓了缓,神色复杂的回答:“问了,真的是大太太。”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喜欢就多少来点留言吧,我给你们唱小苹果~\(≧▽≦)/~

☆、第三十一页 背后的背后还有背后

傅兰生觊觎苏大姑娘由来已久。从他十三岁通晓人事之后,傅兰生对苏大姑娘的爱慕,便随着时间的推移越陷越深,几乎到了痴癫的程度。得幸男女有别,苏大姑娘住在深宅大院,他不得多少机会。但这些年来,但凡苏府遇事邀客,傅兰生皆会想办法跑去凑热闹。不管有没有机会,他每场不落。

傅兰生相信,这一年之中,总归会有那么两三次机会,可以对苏大姑娘惊鸿一瞥的。

一直以来,傅兰生将他心中的痴恋隐藏的很好。他本欲等着苏大姑娘议亲的时候,他恳求母亲提亲,争取机会。若得到是大幸;若得不到,傅兰生便打算把这份情谊藏在心里一辈子,念一辈子。

在感情的问题上,傅兰生一直把自己放在很卑微的位置,躲在阴暗处,偷偷地仰视着风华绝色的苏大姑娘。

直到今春三月初三的上巳节,世家子弟共赴皇后举办的游春盛会。傅兰生如以往一样,得机会便去偷看苏大姑娘,偏巧被苏家大太太发现了。

傅兰生惊恐,连忙赔不是,以为苏家大太太汪氏不会放过他。怎料汪氏不禁没有骂他,反而十分理解的鼓励他。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喜欢一个人,便要全力以赴。若得不到心,就得到人,不择手段。’大太太说了这些之后,还拿自己做例子,她说她能有今日,就是因她心里对大老爷抱着同样的想法。”

苏牧照样学话,却说得口虚,眼睛时不时地往苏燕容的方向瞟。

“不择手段,”苏燕容冷着脸,慢慢地张口重复了这四个字。

苏牧愣了下,有些害怕二妹妹现在的样子。他默了会儿,见二妹妹没什么冲动的反应,才继续道,“被大太太鼓励后,傅兰生就悟出了歪理,无意间从他父亲那里弄来了□□,自此随身携带,简直疯魔了一般。我真想不明白,他怎能就因为喜欢而想到杀人?”

“相思症毒髓入心,走火入魔,偏着这时候有人送了他一把剑。”他当然会剑走偏锋,选择最残忍的方式解决问题。

苏燕容轻咬下唇,不停的眨眼。许久,她才再次冷静下来。

苏牧眼看着苏燕容隐忍,她红了的眼,眼看流出来却又被憋回去的泪水。她到底遭遇了什么,会让儿时那般此娇柔的她变得倔强而强韧。苏牧突然心疼起来,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身为嫡出的苏燕容,比自己这个庶子还可怜还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