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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也和她有关(16)

作者: 桐瓜 阅读记录

这么说她就更不理解了,话没说眼神证明了这个,“你到底在帮谁啊?”

艺术是不能用收益来衡量的,它的价值是无价,你觉得它好,舒服,与你有共鸣,它对你就是有价值的,你觉得它没感觉不能唤起你的认同,那么它就是没有价值的。就像梵高的画,不被人们承认,没人认识它,它会消亡,后来人们由于某种契机认同它,它就被誉为神作,所以这个东西无价,起码不能用价钱来定义。

曲中羚不赞同他的想法所以才说:“但愿岑溪和你想的一样。”其实是他一直在跟着岑溪愿望做才对。

曲中羚是一个精明的人,却到现在都没想通一件事,理想和现实是不能统一的,理想高于现实,一个现实的人分不清二者的差别,自欺欺人的活在理想中,不愿面对这个事实的人生是悲哀的,为什么烦恼?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她不敢面对事实么,害怕愿望不被接受,只有她一个人期望追求,不是认同是做梦,然而梦是会醒的,她就是害怕那一天的到来,她快乐着并痛苦着不肯醒来。

采静说周传被拒绝了,心情低落找她喝酒,茄子头派上用场了。他明知道人家有男朋友还要一意孤行的当灯泡,采静不知道他在追袁梦,只骂他孔雀,如果她接受周传,那么他会退出,或是哪天对他腻了,他也会干净利落地消失,再也不会打扰她,可是岑溪连这样的告别都不肯给他,仅仅是淡淡几句话就可以了结三年的情分么,还是几乎被理性占据思考的人把仅剩的所有感情都错误给了一个人,太多的感情聚集在一个人身上就会变成包袱,重的喘不过气来,如果是那样,他早就后悔了,是不是已经太迟了?知情的朋友一度劝他不要感情用事,也知道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他,但是怎么才能做到不去爱,不去想,他早就放弃了。

两个人对着冒烟会被认作吸烟情侣么?

拒绝的理由太多,随便哪一个都好,只是她够聪明,不需要他操这份心也能领会,她不以为然地淡淡笑着,食指和中指的烟卷总是旋转在其间,做伤害自己的事,表明她难以面对今后不再见面,有些事不需要语言也可以精确的传达,快乐的时光别人都不用说,自己记得就好,分别时谁都无奈,有一个人他走过了一座又一座城,遇到了一个又一个人,却找不到一个可以留下的理由,他也怀疑过,为什么还要走,是为了那个可以留下的借口还是他根本就没有选择,现在他不再想这些,也不想要任何解释,因为他还未思考就随风卷入失恋的沙漠中,大海里,宇宙间,沉了。

纵使是一粒沙,也证明他来过这里,如果可以的话,请告诉她,曾经我爱过一个人。

第15章 与岑溪见面

吴维同意跟曲中羚赴约,采静不问过程,结果可想而知,不再见面。

她提到岑溪在那边遇到一个伯乐,对她的事业鼎力支持,还说……果然如袁梦所料,袁万辛知道女儿生病没赶回来除了工作一定有了女人的原因,那个女人再过两个月就要现身了吧。采静说话不看脸色,可能是她太冷淡了,她不再说了。

袁梦一心一意的为独奏做准备,其中也有岑溪的关系吧。

“曲中羚,这么好听的名字却是那么低俗的女人,浪费了。”

袁梦把名片塞回西服兜里。

她又来了,不管是她调查的还是听谁说的,她总是干涉别人的隐私。

“说过多少次,如果你不信任我干嘛还要在一起。”

“我当然信你。”

“那就别管我。”

“可你们才刚刚见过面,没关系为什么还要见面?”

“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吧。”

“怎么会没关系,我是……”

累了,已经不行了,我不是一个好男人,不是对的人,那段时光有过快乐是不可否认的但不般配也是事实,别负气,分开一点不可耻,那些貌合神离的人才该检讨,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也不要想是谁的责任,就当一个过客,也许过客都不是。

“可是……”

“到此为止吧,我不是那个人。”

她哭了。

谁说不爱就不会难过,袁梦是给过他快乐的人,他却不是那个人。

难道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么?秋雨过后是一场寒,冷了。岑溪回来有一个月了,然而想见的人迟迟没联系过,数着她回国的天数,真的回来了却不知道以怎样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窗子上披散长发的影子是前女友袁梦没错,坐在他对面的人,这家店,那个位置,一直是岑溪没变过,现在是袁梦。

“对不起,堵车。”

“没关系。”

吴维顺手把烟掐掉。

“还是一个人么?”

……

她像是比他自己还敏感,立刻转话:“我听采静说你去法国了?怎么回来了?”

“对,可能公司怕毁了形象就给调回来了。”

“呵呵,那你上司太明智了。”

法国总部要借调两人去那边工作,用期一年,一年后不申请回国就留在那边继续任用,总裁是法国人,名正言顺的占了一个名额,还缺一个人,谁知他特意跟他谈去那边的好处,他压根没想过这件事。

岑溪也回来了,音乐会的事也可以放心交给她了,没有他,采静也会帮忙,这些都好说,主要是他没想好怎样面对她,她跟袁万辛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宁可不要听见她亲口说出来,他这么问,不就是想听见否定么,如果那是事实,今后要以何种立场留在她身边以及她到底想怎么做,这些越理越乱,还是离开一段时间静一静比较好,所以他同意分派。

至于这么快就回来了,也是听采静说遇到麻烦了,虽然还是没想好要怎么告别却还是控制不住想见到她的心情。

“如果你留在法国,我就去那深造,那是不可能的吧。”

她认真的盯着他说,如果他不说点什么就是不懂人情了。

……

“哈,开玩笑的。”

袁梦想让他帮她筹办独奏,她还是没有放弃他。

“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

“你喜欢过我吗?”

……

谎言不能安慰人往往把人推向更深的悬崖。

袁梦很爱讲以前的事,曲中羚少言寡语,岑溪跟她俩都不一样,她会时常说些有趣的故事,中外古今的都有,总有一个你感兴趣的,语速不快不慢刚刚好,再不用害怕时针偷走光阴,有她在身边,视线内也好,他就是幸福的,记忆里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如流水般澄澈一帧帧水墨画任时间逝去也冲不淡那些往事,将它们留在心里,藏在最深的意识里,想着能再见到她,一次也好,就再也不放开了。

苦涩咖啡凉下去,袁梦走了,可总也不相信她会说那些话,帮她也是在帮自己,她是怎么知道他跟岑溪的事不重要,只是这次与她见面,一种不好的预感沉闷的压过来。

“我爸爸可能要娶岑溪,你会站在我这边吧。”

最不想听见的话不是岑溪告诉他的,应该知足了,可是这句话叫人怎能不痛心,不懊丧,就像久旱的人祈望着雨水,黑暗中的劳役渴求光明,突然有人告诉你那都是妄想,然后一切美好都碎了,碎了就不会恢复了,一张镜打破了再怎样粘对,里面的人也是疤痕累累,内心最深的是一道无法抚平的伤疤。

采静给他打过电话,说赞助人不想出宣传费还有想在间隔中间加入广告。这又不是电视剧,两个半小时的音乐会让他们这么一掐头去尾的就变成了商业化公演了么,采静义愤填膺的在电话里喋喋不休,问题是很严重,不过现在他哪有心情管那些啊,挂断。

不知道采静跟岑溪怎么反馈的,岑溪竟然把他约出来,只是喝喝茶,聊聊天,对所有关键的事只字未提,真纳闷,她一点不奇怪之前谈好的条件为何突然反悔?还是说她嫁给袁万辛根本就不把那些芝麻小事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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