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到五零搞建设(9)

作者: 大尖椒 阅读记录

“那厮两根竹签上全给我写着算术,感情谁先抽谁中计,你们说这厮阴不阴?”他做出一副咬牙启齿的表情。

底下的孩子轰然大笑。

“好了好了。”他扬了扬手。

此时下面的孩子都坐齐了。

“都到齐了没有?”

“到齐了——”底下的声音拖长着回应。

他又指了指自己:“我是谁?”

“算术老师——陈友之——”

“唉。”他先点头应了一声,后又连忙摆手:“不对,不能叫我陈友之,要叫我……”

“陈老师——”

“这才对嘛!”

陈友之拍手赞道:“那么接下来开始上课了……”

陈友之的上课风格和全某某的上课风格完全迥异,他不按照课本上面的教孩子,完全按照自己的方法和风格来教孩子,有时候还会说几段特别引人捧腹的故事,虽然他很少出现,相貌粗犷,但是孩子们仍旧很喜欢他,也喜欢在他的课堂上哈哈大笑。

一上午的时间飞一般的溜了过去,李光久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认真听一位老师再给他讲小学生的数学,但是不得不说,陈友之确实是一个人才,他讲得非常风趣活泼,能把知识与生活融入到一起。

不过唯一遗憾的是,课上到一半,陈友之就布置了作业让大家在课堂上做,然后自己说着家里有事就匆匆离开了。

在吃午饭的时候,李光久想起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全老师对他讲过陈老师家里的事。

这样的一位老师即将离开自己的岗位回家种田总是让人感到些许唏嘘。

可是这种事情,他又怎么能够帮上什么忙呢?

“呐——”李肆勤把他碗里的土豆分到李光久的碗里,他悄声凑了过来:“你是不是……”

“什么?”李光久从自己的思考中回过神来。

“想吃肉啊?”李肆勤说着翻了翻自己碗里的土豆:“整天吃这些土豆粥啊玉米啊,见不到半点油腥,有什么意思?”

他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附近有位人家偷开了家农家菜馆,想不想去尝尝?”

李光久不动声色:“农家菜馆?”

“虽然没有山珍海味……”他吸溜着口水:“但是野味还是有的。”

李光久没有说话,他表情很是平静,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过了半晌,他轻轻道:“好啊。”

“嘿嘿,交我这个朋友不亏吧。”李肆勤笑嘻嘻的吃着土豆:“我父母都没文化,所以想让我来读书,我真不是这块料,说真的,我觉得我多点买卖还成,很多人家这两年靠倒买倒卖赚了不少,可惜今年一个个的都被反了……啧。”

李光久猛地在他头上敲了一记:“李肆勤。”

“哎?”李肆勤捂着头,一副茫然的样子:“干什么打我?”

“肆勤,肆勤,我给你取这个名字,是劝你踏踏实实,你平常偶有闲暇自己默念三遍。”他站起来:“言尽于此,以后是非由你自己来辨。”

“什么意思啊?”李肆勤茫然的看向李光久的背影。

李光久没有多说,他转身,把碗递给厨师,自个儿走了。

把李肆勤的话语抛在后面。

那李肆勤说的话,让他不由得多想,这个所谓的农家菜馆,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环境,出现在李肆勤的嘴里,有一种别样的违和。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评论。

☆、第八章 直(捉虫)

事情的变故是在晚上的时候发生的,很多人都没有察觉到预兆,那个时候,全某某还在考教李光久的功课,透着昏暗的煤油灯,李光久正在做全某某给他准备的民国试卷。

这是民国时期的小学五年级的试卷,也不知全某某从哪里弄来的,题目从拼音到解释词意,全某某在一旁为李光久研磨,他给李光久的笔是一只细毛笔,一边看着李光久的蝇楷道:“都说字如其人,你这个年纪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练出此字,也能称一句少年英杰了。

李光久的书法从现代就有底子,但是当年他喜欢写草书,喜欢那种狂放不羁的感觉,到这里才随着周香练习楷书,周香认字不多,但字体很是秀气,她曾在战争年间写与李全友一封家书,家书上面就四个字——吾甚想念。

那四个字被李光久翻来覆去的临摹,不过家书到底还是没有寄到李全友的手上。

如今,李光久的字体是两世综合,收敛了现代草书的那种狂放,又去掉了传自周香书法的秀气,给人一种少年意气之感,很是养眼。

他落笔成章,很快就写完了一张试卷,全某某把试卷晾在煤油灯前,微微叹了口气:“我今儿非得试试你到底到了何种水准。”

李光久搁下笔,没有言语。

全某某从自己的箱子里面拿出一本厚厚的集册,那是民国时期从小学到高中的考试点和学习内容,他从很早就在搜集这些资料,本来是用来给自己的教学做准备,如今却反倒用来考教李光久。

里面的题库极其全面。

从自然到公民常识,又有很多复杂生僻又难以理解的古文理解,同时还深藏一些为人处世之道理,很难想象那时候的学生需要学习如此多,并且覆盖面积极广的知识。

全某某拿宣纸放在一边,让李光久把答案腾在上面。

从算术到近代历史,就算是李光久也有卡壳的时候,说来不好意思,他写高中的那张语文试题竟然还没有过及格线。

本来是想要藏拙,但是写到最后,一时兴起,就没有藏私,与全某某一般,李光久也想试试以自己现在的水准能够得到什么样的一个名次。

全某某拍着李光久的肩膀笑道:“你母亲能教你这些?”

李光久把笔搁在砚台之上,此时夜已深,他略斟酌了一番,方道:“古有仲永,五岁不曾碰过笔墨纸砚,却能拿笔题诗,后虽耽于享乐终沦落平凡,但是人天生有才的例子自古就有。我母待我严厉,从三岁起,逼我练字,同年,从老秀才家借书与我熟读,后秀才被人抄家,我母担忧。把书全部烧毁殆尽,但是她仍旧每□□我练够一百大字。我父归来之后,家中日子略显得好过了一些,没那么清贫,田地肥沃,我父又是能干之人,我母就去镇上买报拿来给我背诵,我父白天去务农,待晚上回来的时候,母亲就把报纸烧毁。”

“哦?”全某某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我母不想让我父知她乃书香门第的小姐,她哄我父亲说她只是个富农女儿,因为只有一个独女儿,所以送去上了几天女学。”李光久慢慢道,说了这么多字,他有些口渴,就问:“有水吗?”

全某某给他倒了半缸水。

李光久仰着脖子灌了下去,他擦拭了一下嘴道:“如果让我父知道我母的家境,我父必会想多,所以我母平常很少展示这方面的学问,只说自己就比平常人强点,认识几个字而已,平常也不敢买报看书暴露自己的能力,我父提议过,被她拒绝了,就说看不懂,这样我父就不会太在意。”

“你母亲……”全某某有些迟疑。

“是不是觉得我母亲和我父亲不大相配。”李光久笑了起来:“我娘总说,女人可以强一点,但两个人在一起就不能强太多,太多了,就有人不平衡,不平衡两人就很难过下去。”

“她是个很有智慧的人。”全某某评价道。

“我知道全老师你不是个迂腐的人。”李光久看向全某某:“所以才与你说这些,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的父亲,他虽没什么文化,但也是极好面子之人,如果让他知道我娘这般瞒着他,他必会恼羞成怒,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全某某摸了摸李光久的头:“你也别这样说你父亲,他毕竟是参加过两战的战士,新中国成立过后,部队几次三番留他,他们那个团的团长让他去大城市当干部直接就从九级办事员做起,一个月三十块钱,他都不愿意,就想回家见媳妇,还说自己儿子从出生都没见过一次,现在国家都和平了,他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