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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红杏素娘(271)+番外

作者: 明草 阅读记录

盯着裙裾上的湿痕,芍药跟赵嬷嬷骇了一跳,赶忙冲上前,问:“小姐,您没事吧?奴婢去将闫大夫叫过来,万一烫坏了该如何是好?”

徐眉眼底划过一丝讥讽:“都怪我不小心,没拿稳,莲生小姐可受伤了?”

“无妨,您不必挂怀。”莲生咬着牙道。

“这就好,今日我之所以过来,就是希望让闫大夫把把脉,上回他贵人事忙,如今总该有空了吧?”

还没等丫鬟去请闫濯,烟罗紫的帘子被人一把掀开,俊美青年快步走上前,待看到被赵嬷嬷搀扶着,站都站不稳的小姑娘时,他眼底涌起浓浓杀意。

徐眉骇了一跳,但她好面子,就算心里害怕至极,表面上也不会露怯,强自镇定道:“闫大夫来得正好,快给本小姐看诊,先前失眠多梦的症状一直没有痊愈,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必把脉。”

“为何?”徐眉疑惑不解。

“我从不给必死之人治病,你已药石无医,就算华佗扁鹊在世,依旧治不了你。”

作品 卷 第242章 莲生番外六

徐眉的容色的确鲜妍,否则也不能在一众贵女中脱颖而出,得了新帝的青眼。

不过这会儿将闫濯的话收入耳中,女人姣美的面颊都被气得扭曲起来,指尖不住点啊点,口中怒斥道:“姓闫的,你好生无礼,我究竟是哪里开罪了你,居然要承受如此恶毒的诅咒?”

闫濯对她的叫喊声充耳不闻,几步冲上前,黑眸紧盯着近在咫尺的小姑娘,指腹轻柔的拭去她额间渗出的冷汗,也不敢继续耽搁,一把将人打横抱在怀里。

突然被男子抱在怀里,就算这人是自己名义上的舅舅,莲生依旧觉得别扭,纤细窈窕的身子忍不住挣动起来。

“别乱动。”

上方传来男子低哑的声音,小姑娘与舅舅相识多年,对他的性情也有几分了解,此刻不由骇了一跳,整个人就跟鹌鹑似的,霎时间老实了。

闫濯将莲生抱到二楼的雅间儿中,手里拿着剪刀,将紧密贴合在膝头的布料剪开,待看到那片通红肿胀的肌肤时,青年眼底涌起浓浓杀意,颀长身躯都在轻轻颤抖着。

“舅舅莫要担心,我没事,这伤口仅是看着吓人罢了,实际上没有那么疼……”嘴上这么说着,莲生两手却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狠狠抠着掌心,生怕自己会忍不住这股痛意,惊叫出声。

杏眸中蒙上了一层水雾,她忍痛转过头去,冲着赵嬷嬷芍药摆了摆手,二人知晓主子有话与闫大夫说,犹豫片刻后便恭身退了下去。

等房中再无旁人,莲生深深吸气,柔声道:“舅舅,无论徐眉品性有多不堪,您千万别跟她计较,眼下叔叔婶娘还在泾阳,她又是陛下看重的女人,万一真将人得罪死了,再来私馆中找麻烦该如何是好?”

青年站得笔直,仿佛山林间茁壮生长的翠竹一般,挺拔而清冷,不知为何,看着他这副模样,莲生面颊有些发烫。

“那你呢?今天被茶水泼在腿间,下回若直接倒在头上,你连自己的相貌都不在乎了吗?”

“您医术高明,肯定不会让我有事的,现在腿疼的厉害,怎么办啊?”

烫伤后最重要的就是降温,为了避免衣料摩擦伤口,膝头以下的裤管都被剪了去,也不知闫濯从何处摸出了一只玉盒,里面盛放着浅绿色的膏状物,甫一涂在腿上,顿时有一股清凉之感蔓延开来,将火辣辣的痛意压制住。

缓缓吐出一口气,少女扯出一抹笑,“舅舅,这药膏真管用,涂上就不疼了。”

莲生本就生的肤白,再加上近几年保养得宜,浑身皮肉雪腻极了,烫伤处更显得狰狞瘆人。

感受到*的视线投注在小腿上,莲生不自觉缩了缩脚趾,刚想拿件衣裳裹住自己,忽的想起了什么,问:“您说徐眉命不久矣,可是真的?”

闫濯面色不变,两指捏住少女的下颚,用力往上一抬,“是真是假有那么重要吗?”

莲生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作答。

“徐眉大概是得罪了什么人,中了宫里的毒药,一开始并不会有太明显的症状,但天长日久之下,五脏六腑皆被剧烈的毒性腐蚀损毁,就算是神仙也无法起死回生。”

明亮瞳仁中闪过惊色,莲生万万没想到禁宫中竟如此危险,她本以为徐眉日后能够飞上枝头,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主子,哪想到她年纪轻轻就中了毒,偏自己还把神医得罪死了,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么?

就算少女心地善良,却也不是个傻子,上赶着做那等以德报怨的事情。

先前徐眉尚未进宫,因为初到京城水土不服,肌肤也太过敏感,一张脸肿胀极了,若不是婶娘跟舅舅出手相助,她哪能恢复如初,不感激也就算了,竟还来颜如玉闹事,委实可恶。

越想少女越憋气,小脸涨得圆鼓鼓的,嘴唇丰润细腻,比刚出锅的酥酪还要柔软,看起来极为诱人。

闫濯眸色越发深沉,本来放在下颚处的修长手指,现下竟微微往上挪移一寸,偏莲生没有察觉到异样,直到带着一层薄茧的指腹按在唇上,这才反应过来。

“舅舅。”

她怯怯唤了一声,熟料将一张口,粉润唇瓣便碰着了指尖,她浑身僵硬,一把攥住男人的手腕,胡乱拉扯下来。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您快回去歇着吧。”

莲生觉得别扭,却未曾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闫濯不能人道,甚至还因此事日日酗酒,肯定做不得假,就算他对自己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绮思,也成不了事,要是表现的太过,反倒伤人的紧。

“我先去把徐眉打发了,此女留在店里,恐会生出事端。”

说罢,青年转身离开了雅间儿,缓步走下楼梯,便见徐眉仍坐在刚才的位置,眼眶因怒气而涨红,胸口也不住起伏着。

店里的客人一个不剩,倒是不少丫鬟都被指使着端茶送水,忙乱不堪。

徐眉眼神好的很,瞥见容貌清俊的男人出现,她突然站起身,莲步轻移,走在闫濯面前,声音甜腻极了。

“闫大夫,方才你说我是必死之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最开始她只以为闫濯是在信口胡诌,但联想到他出神入化的医术,心房好似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攥住,让她透不过气来,必须得得到一个答案,才能安心。

对上那双爬满血丝的浑浊双眼,男人说不出的厌恶,他连连往后退,避过了那股浓郁的脂粉香,冷声道:“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徐眉没想到闫濯竟会吐出这样的话来,她只觉得自己被人戏耍了,恨得浑身发抖,不住口地大骂。

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辞让候在厅中的丫鬟婆子瞠目结舌,她们本以为生在高门大户的娇小姐性子温柔,原来也能如此口无遮拦,简直比骂街的泼妇还要凶悍。

强挤出一丝笑,徐眉憋着气道:

“方才是我做错了,不该伤着莲生小姐,您大人有大量,还请原谅妾身一回,成么?”

将这一番话说出口,徐眉自觉已经将身段儿放得极低,若闫濯识趣的话,此刻便该老老实实给她把脉,调养身体。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三次,必死之人,药石无医,快滚吧!”

“你不知好歹,我马上就会成为陛下身边唯一的贵人,将来若诞下皇子……”

还没等徐眉把话说完,就被青年不耐打断,“那就等你生了皇子再说吧。”

眼见着女人甩袖而去,闫濯抿了抿唇,刚想返回,便瞥见了赵嬷嬷,将人叫到跟前,吩咐道:“去拿套干净的衣裳过来。”

赵嬷嬷略一思索,便猜到衣衫是为小姐准备的,她道:“主子受了伤,身体不太方便,老奴帮她更衣吧。”

“不成。”闫濯开口拒绝,“厨房里还熬着药,你去看着瓷瓮,别让药汤烧干了,她伤着的是小腿,而非双手,哪还用得着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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