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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短支线速结CP(40)

作者: 开学最烦晒被子 阅读记录

第二日一早,柳湘莲看天阴沉沉的,便搬把椅子坐在屋里,把箱里的乐器一一拿出来调试。杏奴进来,捧着两张请帖说:“爷,秦相公和冯相公邀您过去呢。”

柳湘莲接过帖子一看,确有一张是冯渊请他过去吃午饭,另一张却是秦钟午时邀他到家里一叙。他好笑,想这两人何时请人还分开的,便问杏奴:“送帖子的人呢?确实认识么?”他问这一下,也有原因。

原来柳湘莲在城中结识的人多了,就免不了有些像薛蟠之流的纨绔来纠缠,他又恨又厌,偏生碍着世情,不能恣意出手教训。因此,他将落脚处建在城外,具体地址几乎没人知道。

以前也不是没人悄悄跟踪,但他每次都佯作不知,故意在荒林里绕路,直把跟踪的人累得有心无力,如此反复,渐渐倒都没人知道他住哪儿了。

杏奴答道:“是,确实是冯相公的人。”

柳湘莲点头,看一眼帖子,站起来放好乐器,寻思着吃饭会耽搁一阵儿,便打算先去赴秦钟的约,看看有什么事会让他下帖子请人。

提着伞来到秦钟家,被一年轻小厮迎进去,柳湘莲抬眼望见屋内坐着贾蓉,眉便一皱,看见秦钟在一旁摇头,只好按捺着进去见礼。

见过礼坐下,吃了一回茶,贾蓉因说道:“柳大哥,昨日真对不住,我本要亲自下帖请你吃酒赔罪,可不知你寓在何处,只好来烦鲸卿帮我代请。”他丝毫不提自己如何威逼秦钟泄露柳湘莲郊外落脚处的事。

柳湘莲瞧秦钟满脸愠色,心想不用说,鲸卿肯定是被逼的了。如此一想,便笑道:“蓉兄弟,你多心了,昨儿我是突然记起家中有事,匆忙走了,也未和老夫人小姐们告罪,倒是我的不是。”

贾蓉接道:“柳大哥的住处究竟在哪儿?怕不是个神仙所在,要你藏得这样深。”

柳湘莲道:“城外地便宜。”他答非所问,不愿接贾蓉的话头。

贾蓉见他无论如何都不肯透露分毫,心里又急又怒,暗叹要不是收了薛呆子的好处,谁肯来做着讨人嫌的差事。

几人话不投机,闲谈一会儿,贾蓉看自己怎样邀约他都不点头,也来了气,遂起身愤而离去。

秦钟在一旁看着,直笑个不住,柳湘莲冷眼一瞥,问道:“原是他要请我,不是你?”

秦钟点头:“我也是被他缠得没法儿了,他先是要我带路,我推说天热不想出门,他便说那下个帖子请你来。怕他派人跟着,我还是让阿昌去找的大哥,本以为找个由头回话打发了就成,不想你还真来了。”

柳湘莲一听,从怀里掏出两份请帖,笑说:“我说呢,你俩请我,何时需要递帖子。”

秦钟看一眼冯渊的帖子,一拍腿笑道:“还是大哥有法子,到底请得你来,也没泄消息。这下好,我心可以放下了。”

柳湘莲道:“这又什么话。”秦钟摆手,起身到里屋去,不一会儿,竟请出一位蓝衫白裙的姑娘出来,两人走到屋中央,秦钟指着姑娘笑说:“幸好你来把蓉小爷气走,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藏这位呢。”

柳湘莲定睛一看,却是尤三姐,禁不住愣住:“三小姐怎么在此?”

秦钟看尤三姐低着头不好意思,便摆手往门口退说:“三小姐来后不久,贾蓉便来了,三小姐没办法就先躲进里屋。其实真说起来,是三小姐要见你,不过,具体的还是留你们详说,我去院里坐着。”柳湘莲来不及说话,秦钟一溜烟跑了出去。

尤三姐朝柳湘莲福身见礼,柳湘莲避过回礼,带着一脑袋疑问说道:“三小姐怎会在此?”

尤三姐眼圈一红,委身拜下去道:“请先生救我姐妹。”

柳湘莲看她长颈一弯,泪盈于睫,心里柔软一片,忙伸手将人扶起来,轻声道:“三小姐无需多礼,有什么难处尽管说,但凡柳某帮得上的地方,定在所不辞。”

尤三姐撑着柳湘莲的双臂缓缓起身,望着朝思暮想的心上人,鼻头一酸,泪珠成串滚落,柔声道:“奴家知道,先生一向光明磊落,仗义执言,肯定不会搪塞于奴家。”

柳湘莲见不得她哭,急急掏了手帕给她拭泪:“三小姐不要伤心,有什么事,但说无妨。”他想说,你不要哭,你哭得我心疼。

尤三姐眨着眼睛,吸吸鼻子道:“奴家失礼,先生莫见怪。”

柳湘莲看她的脸上终于不再滚泪珠,帮她细细擦掉泪痕道:“我要是见怪,你可还哭?”

尤三姐任他拿着帕子在脸上擦拭,心里暗暗庆幸还好今日没有敷粉,否则现在他眼里的自己该有多可怕。一通乱想,抬头却听他冷声开着玩笑,遂破涕而笑道:“不敢哭了,怕先生没带够手帕。”

柳湘莲听到她的笑声,渐渐放下心来,看她抿嘴笑得动人,眼波流转却显调皮,不由曲起食指在她鼻头上轻轻一刮。

做完动作,两人皆一愣。

柳湘莲是被指背上顺滑的手感吸引,尤三姐则没料到这一出,忙转过身,直觉两颊发烫。

柳湘莲瞅到她变红的脖颈,立即跟过去告罪:“三小姐,我该死,不该无故轻薄你。”说完抬头,见尤三姐红着脸笑盈盈地望着自己,心底忽涌上一股勇气,伸手握住她的手道:“三小姐,即便一会儿,你要出门报官,我都不在乎。今天我一定要说出心里话,这番话出口,纵使天打雷劈,我也无悔。”

尤三姐预感到他要说什么,一颗心跳得快要冲破嗓子眼,本想听他亲口表白,但见他赌咒发誓,忙伸手按在柳湘莲唇上道:“先生不必说,我都知道的。”

柳湘莲拿下尤三姐的手,坚定地说:“自五年前匆匆一别,三小姐的身姿便常驻柳某心底,柳某自知家境贫寒,配不上三小姐,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五年前后院惊鸿一瞥,我便心悦于你。”

终于等到这句话,尤三姐忍不住眼圈一红,眼皮一动,泪珠再次滚落。

柳湘莲见她没有厌恶,可这眼泪又让他不确定起来。一时没办法,只拿手帕帮她默默拭泪。

尤三姐扑倒柳湘莲怀里,边哭边说:“奴家要是早点和先生重逢就好了。”

柳湘莲怔住,半晌才敢环住尤三姐的背道:“现在也不晚。你可将委屈难过细细说与我,今后你不用一个人承担了。”

最是人间绝色处

尤三姐自小虽没挨饿受冻,但“托母亲的福”,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却从懂事那天起就看了个够。

她印象中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或许见过,但因年纪小,没有留下什么记忆。

但她常常想起那位面容难辨的父亲来,想他带自己和姐姐上街买花灯、看庙会,饿了就在路边买四个肉包子,父女三人一人一个,剩下的那个就带回家给妈吃。

这样的构想陪她长大,直到她足够懂事并明白尤老爷才是她的爹,而且只有尤老爷这一个爹。

渐渐的,关于亲生父亲的形象,她只能靠着二姐姐的描述自己想象。

尤老爹待她们母女倒也不差,衣食住行跟先夫人生的大小姐一模一样,家里下人也尊着敬着。按说原可无忧无虑地长大,可或许她天生父缘浅薄,来到尤家没几年,尤老爹竟也日益病重。大姐出嫁后不久,尤老爹许是了了心愿,很快就现出了日薄西山的景象。

家中光景一年差似一年,母亲掌不住家,尤老爹一下世,家仆四散,田产房产也被尤氏族人分抢一空,最后还是族长怜弱,才没将她们母子三人赶出老宅。

即便如此,族中的小孩还要笑她们母子鸠占鹊巢,明明与尤家毫无瓜葛却白白占得尤老爹家的祖屋。

那时候,尤三姐不是不恨母亲,她恨母亲贪恋富贵,恨母亲懦弱不争。

她常想,母亲当年若没有改嫁,至少她和姐姐还有父家亲人可以依靠,至少她们在父家是名正言顺的亲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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