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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同人)配角(1)+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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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理惠,云雀...

我叫理惠,没有姓氏——注册入学的时候因为查明了不是黑户,而且一边又有云雀恭弥这位尊神,没人敢对这个问题深究。其实严格说起来,我应该姓云雀——因为我是被云雀恭弥的父母收养的。

四岁以前,我都是生活在意大利的一间孤儿院里。后来被环游世界经过那里的云雀夫妇收养,接着又很快被打包扔来了日本,说是给他们的儿子做个玩伴。

是的,你没听错,是做个玩伴。

而我身为玩伴的任务,就是被他咬杀。四岁那一年刚开始对这个世界有点认知,结果我本该含着糖果幻想王子公主的童年,被云雀恭弥咬杀得干干净净了。

第一次见到这只凶兽的时候,我还天真地想着真是个漂亮的日本娃娃,结果笑着把牛奶糖递给他的行为,换来的是被他狠狠揪住肉脸直到痛得大哭起来。

大概是因为父母长期不在身边,他警惕性很高,睡觉时只要一点轻微的动静就能把他吵醒——更糟糕的是,他还有严重的起床气。当时不明就里的我因为打地铺很硬的关系,半夜里一声不响地就爬上了床窝在他身边,很幸运地没弄出什么声响把他吵醒。但悲剧发生在第二天早上——云雀睁开眼发现旁边躺着人,即使已经看清了我的样子,也是毫不留情地把我踹下了床。

我的前额磕上了床脚,破了个窟窿,后来被送去医院缝了两针,差点没死掉。

之后当然有后怕,我不敢再跟云雀一起睡——但是他似乎又不乐意了,强制性要求我睡上床,然后每天早上都照例把我踹下去。

对于云雀来说,我恐怕还不如他养着的宠物鸟云豆,又或者是从外头牵回来的流浪狗——说起来,他从小就对小动物毫无抵抗力,即使被流浪狗咬伤了手,也不会像对待无辜的我一样咬杀流浪狗,反而还会宽容而耐心地抚摸那些不听话的小动物,让心理极度扭曲的我开始龌龊地想着这家伙是不是喜欢人兽。

那个时候,云雀还没有使用武器的习惯。也可以说……那是我认识云雀以来,受伤几率算得上最小的一段时光。现在想想,虽然每回吃饭的时候他都会因为我把饭粒撒在桌上而把叉子往我手上戳,但总的来说还是幸福的。

六岁那年,已经成为我的噩梦的云雀恭弥,收到了云雀夫妇寄来的最棒的礼物——对他而言。

那是他定制的浮萍拐。

从此以后,每天清晨招呼我的就换成这两根金属拐子了。云雀用拐子抽人的时候向来不会考虑到力道问题,加上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咬杀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我几次险些被他抽死——当然,我也毫不怀疑,自己如果死了,帮忙毁尸的一定是云雀夫妇。

不过达尔文的进化论是真谛——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在云雀每天时不时就出现的咬杀下,我顺利进化了。早晨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翻身躲开他拐子的攻击,接着在早饭时用筷子夹住他甩过来的餐叉,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对他的攻击听之任之,在医院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健康,然后等待再次住院。

我神奇地活了下来,耐打能力也超乎常人,有时挨几拐断掉一两根肋骨也不会有大碍。很显然,在不断进化的除了我以外,还有施暴者云雀。年龄的增长逐渐让他身为雄性的优势显露出来,先不说一身怪力,就连耐打能力都在我之上——没错,是在我之上。

其他孩子还在过家家酒的年纪时,他在同辈中就很有威慑力——至于后来年纪大些又不知死活地过来找茬的不良少年,都被他无一例外地用拐子咬杀了。原先我以为云雀的势力最多是控制这帮未成年的小鬼,但没想到,在小学即将毕业之际,他就占领了整个并盛。

是啊,整个并盛。

后来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身后就领着一群留着飞机头的家伙,时常在并盛各个地点出现,光明正大地在大街上收保护费。一看就知道是不良少年的模样,云雀却不可理喻地认为这是在维护风纪。

我吐槽他说,你的存在本身就违背了风纪。

事后自然是被他咬杀了。

老实说,如果对这些见惯不怪了,又能够承受阴晴不定的咬杀,跟云雀住一起是毫无压力的。不论是在并盛的哪一家商店购买商品,都不需要付款,甚至还能免费享受外送服务;去趟医院不需要挂号,优先入住高等病房;警察随传随到,就算杀了个人也没关系,尸体处理得好就不会有人追究。

这就是霸王的生活。有时候我甚至觉得,除了外貌以外,云雀就是一纯土匪,还有变态的恋校心理。

当然,造成他严重中二的罪魁祸首,就是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虽然夫人有交代我每个星期都要定时汇报云雀的情况,但即使我把他称霸并盛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有身为正常父母该有的表现,语气就像闲聊家常。所以我才觉得,哪天我被云雀杀了,他们也会若无其事地替他毁尸灭迹。

进入国中的那一年,我终于无法忍耐了。

我想要正常人的生活。因此在开学典礼的那天早上,我例行公事地喂食完云豆后,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站在了云雀跟前,告诉他我要搬出去。

新鲜的是,他没有亮出拐子咬杀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吃过早餐后就领着一群飞机头们迈向并中了。我知道,这算是同意了。于是我喜出望外地收拾了东西,搬到之前就租好了的房子里——虽说还是在并盛,但只要不跟云雀住一起,我就有摆脱那种噩梦生活的前提了。

我的新邻居是沢田一家,沢田太太是个很温柔的女性,典型的大和抚子。只可惜她的儿子是个下楼梯都会扑街的废柴——对此我深表遗憾,这种身体机能像是被强行打了结,严重不可跟正常人相比的废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天我因为搬离了云雀家而兴奋,从并中回来后就一直处于亢奋状态,不过也很清楚噩梦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结束。

显然,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半夜里有人按响了门铃,我睡得迷迷糊糊没去理会,结果没过十秒,卧室的窗就被粗鲁地撞碎了——连带着金属窗框。

我睁开眼,看到云雀站在窗前,危险地冲还躺在床上的我笑了笑,说出了让我毛骨悚然的话:“哇哦,胆子不小啊,草食动物。”

所以最后,我又被咬杀了。

我高估了云雀的生活自理能力——不,他真的有那种东西吗?我记得有一次我受到云雀夫妇的召唤,回了趟意大利,结果再回到日本的时候,才知道云豆吃了一个星期的汉堡。

是的,汉堡——云雀自己去打劫快餐店就算了,为什么连云豆都要跟着一起吃汉堡?

云雀当时很冷静,他告诉我,他还有让云豆吃泡面。

……你能理解我当时有多么吐槽不能么。

我旁敲侧击地问出了他大半夜来咬杀我的原因。原来他压根就忘了我要搬出去这件事,中午没等到我照常把便当送过去就已经很低气压了,结果晚上回到家也没见我准备好夜宵——这才想起我已经搬出去了,所以杀气腾腾地赶来咬杀我。

顾不上穿好睡裤,我系好身上睡衣的扣子,就跑去厨房帮他做了碗面——虽然如此简陋的夜宵很可能会让他再次咬杀我,但家里没有什么食材,我只能暂时做这个了。云雀很自然地坐到了餐桌前,即使看着我单穿一条内裤在厨房晃悠,也没有任何反应。

需要有什么反应吗?我四岁起就跟他同睡一张床,他暴走的时候也没少在我还在浴室洗澡时就直接一拐子抽飞了浴室门进来咬杀我,我几乎没有所谓的隐私这种东西。

吃完面后他没有要回家的意思,等我洗完碗筷,他已经在用浴室冲澡了。至于需要换洗的衣服,草壁已经送过来了——他没有对云雀要在我这里过夜产生任何疑惑,这让我有了严重的危机感——难道我真的就再也摆脱不了这种生活了?

云雀理所当然地霸占了我的单人床,我只好在房间里打地铺睡下。

一想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又要被咬杀,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悲剧。本来还期待国中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结果现实果然骨感,无法摆脱的东西就是无法摆脱……我的人生恐怕也会继续悲催下去吧。

啊……要是能有什么人能吸引云雀的注意力,让他转移长期咬杀的目标就好了。

我这么想着,还是觉得这种期望很不现实——当然,我不知道,这种认定了不可能发生的事在不久后真的发生了。

所以人生是很奇妙的东西啊,你方唱罢我登场,我被咬杀你更替——沢田,我很同情你。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当下的问题我都没有解决。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凶兽发话了:“睡上来。”

……

“云雀,我没穿内衣。”两个人睡单人床的话,会挤的吧,“而且我在经期,你不希望我把经血沾到你的衣服上吧。”

……

他把我放在床头的内衣准确无误地丢向了我,接着不容置疑地补充了一句“咬死你哦”,我就在黑暗里快速穿好内衣爬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