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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不相离(54)

作者: 乱世长安Darcy 阅读记录

胡离见他二人拉在一处,却是蹙眉道:“我娘临终前对我说,愿得一心人人,白头不相离。她为我取名白离,意思是正是于此。她说,她做不到的希望我能做到。”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白松听得她说方省起原来胡梦瑶当年给胡离取名为白离,只是胡离不愿随他姓,自作主张改跟母性。他不断念叨这两句诗,竟是悲伤难以抑制。

“还废话做什么?既然你愿意为了阿瑶堕入阿鼻,那便去死好了,倒是假惺惺!”水益哪里耐烦听他继续絮叨,手中剑迅速拔出向白松刺去。

方肖见得却是一愣,胡离等人俱是不知该如何处置,只看着那一剑刺向白松胸前。白松不闪不避,只是将身子向前一撞,水益见得他这般,唯恐有诈,却见得白松“松涛”闪起一道青光,直向欢喜佛祖擒住小倪的手斩去。欢喜佛祖也是未曾料到对方会有此举,他本就和水益站得极近,如何敢生生接下白松的招式,顿时一声怪叫向后飞退,同时一掌将小倪拍出,意图阻得一阻。水益方才唯恐有诈,手上虽是慢了片刻,此时却也将剑正好送入白松腹中,抽出一道血箭,便见得血如小溪流水般汩汩流出。

“师叔!”方肖一声惊叫便待要扑上,却见得白松运指如飞,瞬间拍开了小倪周身被封住的几个大穴,脸上笑道:“还好救下你来。”

小倪望着白松满脸血污,只觉得心中恐惧伤心,水益方才那一剑刺得极重,眼见白松怕就要去了。想到他为从欢喜佛祖手中救下自己,对那一剑不闪不避,她不禁哇的一声抱住白松哭了起来。

第 20 章

却说胡离失魂落魄地随着青竹儿离去,心中只觉空空落落的,仿佛有什麽被遗落在身后,却又不能捡。她心中微微犹豫,拉住阿莫尔支吾道:“你,我——”

阿莫尔冷不防被她拉住,一脸惊讶道:“晓离,你可是有什麽事?”

“我——我想要‘辟毒’,你可能给我?”胡离犹豫半晌突然抬起头,像是下定决心,眼中满是果决。

“你——”

“你可是不愿给?”胡离见得他犹豫,脸色瞬间发白道。

“不,不是的,我是想问你,你是不是见那小子方才被蛇咬了,才——”阿莫尔听得她此时向自己索要‘辟毒’,只觉得一愣,随即只能想到方肖。这几日胡离对他始终软语温存,时不时看着自己微笑,但一提起方肖,他心中便隐隐有些异样的感觉。

“你不信我?”胡离将瞬间脸沉下,语气中满是不悦之色。

“不是,我——”阿莫尔见得她生气,顿时大窘,说话也是吞吞吐吐。

“唉,妹妹,阿莫尔不是不信你,只是想弄清楚,你此时要那‘辟毒’作甚?”青竹儿窥得两人争执,瞄准时机便插入,一句话切中要害。胡离心中恨得牙氧,却是微微一笑,道:“姐姐这么问什么意思?莫不是不相信晓离?我要这‘辟毒’自是为了救我水叔叔。”

“哦——你水叔叔身上所中的蛊暂时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妹妹宽心便是。只是——”青竹儿将眼微微一抬,却是作出欲言又止状,看得胡离心中直冒火,她也知道若是问她,平白给了对方不说好话的机会,却是将眼一白,也不愿多问。

“只是什么?”阿莫尔见胡离一脸懒得搭理青竹儿的神情,却是也想知道青竹儿的后文,便替她问道。

青竹儿看着阿莫尔甜甜一笑道:“只是现下会有事的该是方才偷袭你的那小子。”她说得不紧不慢,却又极其突然,正是要让胡离猝不及防之下漏出马脚。

“你说什麽?他会有什么事?”胡离果然上当,望着青竹儿喝道,一脸的惊惶。她也是一直隐隐觉得不对劲,方肖那般戏耍青竹儿,她如何能忍得下来放过他?那条快若闪电的青蛇在胡离脑中飞速闪过,她蓦地惊起:“竹儿口?”

“咯咯咯——”望着胡离果然现形,青竹儿仰头笑得甚是开怀半是得意半是嘲讽地赞道:“妹妹果然聪明,正是我的‘竹儿口’。‘青青竹儿口,黄蜂尾上针。’妹妹想必早就听说了吧?”

阿莫尔见得胡离失态,顿时明了她之前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小子,呆在当场一时反应不过来。那嬉笑怒嗔在他脑中混作一团,也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青竹儿微微得意地看了阿莫尔一眼,心中觉得最快意之事莫过于此。她也再顾不得其他,冷笑道,“我那竹儿口虽不如师兄的‘尾上针’那么诡异难抗,却也是剧毒无比,猛烈致命。你那情郎,现在怕是——”

“拿解药来!不然要你偿命。”胡离听得她说笑气得眼中几欲喷火,“紫电”出鞘,划出无匹的光练,向青竹儿直直而去。青竹儿哪里见过她这般杀气腾腾,顿时骇的几乎软倒,也忘记了躲开。正当她以为必死无疑之时,却听得当的一声,青竹儿的剑被架了开去。

阿莫尔盯着胡离道:“你当真是为了他?他快死了,有什麽好?”

“在我眼里,他什么都比你好。”胡离状若疯狂,恶狠狠地看着阿莫尔和青竹儿道,“你们到底给不给解药?我胡离今日在此发誓,他若是死了,我上天下地定要将害他之人挫骨扬灰。”

“没用的,一开始你便被骗了,你是救不了那小子的。”青竹儿看着胡离,突然轻笑道,“青青竹儿口,黄蜂尾上针。’你当真不知道武林中人送我师兄妹二人之语的真正含义?我的‘竹儿口’和师兄的‘尾上针’俱是这世间至毒之物,便是我们自己都无法可解。根本没有解药。”

“你骗我!”胡离听得她说,心中乱作一团,摇头道,“你给我解药,我要救他。他若死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好妹子,你水叔叔那天在‘锦绣苑’哄你离开,便是要杀方肖的师傅。他如何看不出你和方肖的情意,若不说解药在我处,你如何肯乖乖离开,从此和方肖分离,不再相见?”胡离听她模样已是濒临崩溃,心中也是一软,便将真相说了出来。

“你是说,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辟毒’?”胡离呆住,突地抬头直直望着阿莫尔道,“你们一起骗了我?”

“不是,我——”阿莫尔连连摆手道,“晓离,我没有。”

“住口,晓离也是你叫的吗?”胡离脸上愠色立现,道,“你们胆敢骗我,我和他互相喜欢与你们何干?你们凭什么破坏?他连死之前我都不能给他一个好脸色看,他心里定是怨我恨我。不行,我要去找他,他若是一个人孤孤单单去了,该多寂寞呀!”她说着突地将“紫电”横在颈间,嘴角一抹微笑凄凉,便是使劲向下刎去。

“晓离!”阿莫尔见得她颈间血光乍现,顿时红了眼疯狂地叫道,哪里还来得及挡住。只听得当的一声,紫电便是被一根银针荡开了,“晓离,你这是何苦?”水益一声白衣缓缓踱出。

“水叔叔,你养我教我,我敬你如父,你为何要阻拦我二人在一起?”胡离见得水益,满脸尽是不平之色,怒斥道,“他若是不在,这世上还有那个男子能如他一般真心待我?”

“晓离,我——”水益满脸懊悔道,“水叔叔知道自己做得过了,我们回去可好?”

“回去?哈哈哈哈!回哪儿去?”胡离眼中突然流下泪来,道,“他在哪儿我便在哪儿?我和我的夫君在一起,你们是谁?你们——”她一句话说到半句突然哽住,眼前一黑,竟是悲愤激动到极致昏了过去。

方肖昏昏沉沉地睡着,眼前不时闪过胡离的脸,冷漠的、生气的、微笑的、哭泣的……一时间俱是在他眼前闪过,他想叫“晓离”,却是怎么也叫不出来,只是眼前闪过那双泪眼,那么滚烫的泪水滴在自己身上,灼烧着自己,一点点直达到灵魂深处。他想要抬手去为她擦拭,却怎麽也抬不了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哭成泪人,只觉得心疼到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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