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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不相离(70)

作者: 乱世长安Darcy 阅读记录

方肖抑制悲痛,背起随云出得阵来,却见其余四人俱是将阵破了,守阵之人除随云尸体被带回,其余人俱是逃遁而去。大宋此次大胜西夏。众人见他背上背着一和尚俱是不解,听他讲得事情经由俱是唏嘘,这位武林奇人佛门高僧,当真深通缘法了。

一行人在边关也不停留,各自回去不提。却说此次唯武独尊大会的举行,让大宋武林九大门派折损了三位掌门,还有两位重伤,当真是伤了元气。西夏的阴谋最终也是不曾得逞,奈何还有辽国曾在两国之间制造了不少矛盾,终于还是免不了战争。

绍圣三年(西夏天祐民安七年),乾顺因与宋划界争地未果,率号称50万军攻宋鄜延路连陷数寨。四年,宋于沿边诸路要地增置50余寨,加强了防御,多次击败夏军的进攻,并乘胜出击,攻克夏洪、盐、宥等州地。元符元年(西夏天永安元年)十月,又于平夏城击败西夏号称40万大军的进攻,进取南牟会,建为西安州,收复会州,攻取吐蕃青唐。二年,西夏因军势日衰,数次遣使向宋求和。宋允恢复和好。

尾声

时正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路边一茶馆中一老先生正在说书。他左手持一把折扇,右手紧抓一块拍案,“啪”的一声拍下,拱手一边道:“且不说那天机一门方肖大侠,在五行生死幻灭阵中得遇武林奇人随云和尚,在生死危急关头悟透天机书生的奇功,终于破得此阵而出。至此,唯我独尊大会中,西夏大败,大宋武林扬眉吐气。山河盟盟主宋无缺回得山河盟中秉承其父遗志,将山河盟发扬到如今之声势,隐隐凌驾武林各家之上,真是虎父无犬子啊!”茶馆中一干听客“好”的一声,轰然叫好。

一位身着蓝衫长袍的年轻汉子进得茶馆来,他嘴角微微有些胡匝,一双眼睛熠熠闪光,长得很是结实。觅得一不远不近处坐下,听那说书的继续说道:“欢喜佛祖那一战重伤后,回到西域不久便逝世了,他门下无人,终于欢喜门也解散了。佛门自此只剩我中原武林般若寺、紫竹院两支。那紫玉仙子当年据传和方肖大侠有情意的,不知为何还是回到门中继任了小倪师太的掌门之位,把紫竹院打点得井井有条,端的是位女中豪杰啊!”

“咦,那方肖大侠呢?他这七年哪里去了?为何不去找那曾掌门?”有好事者在下面嚷道,“要是我是他,有一身绝顶武功,说什么定要和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

“就是,去找她呀!这个方大侠也太不爷们儿了。要是我——”一个身形剽悍的壮汉在一旁起哄。

“你个杀猪的夯货,说什么呢?你能和人家方大侠比吗?”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一穷杀猪的。”身边众人俱是起劲儿嘲讽他。一时茶馆热闹无比。那蓝衫汉子恍若未闻,自顾自地倒茶来喝。乡野之地,茶叶粗糙,他却硬是品得津津有味,仿佛这茶真是什么上品。

“诸位静一静,静一静,听老朽一言。”那说书的老头连连摆手示意,喊到喉咙冒烟了方才听得茶馆中静了下来。

那老先生笑道:“诸位莫要见笑,屠户怎么了?这位方大侠行走江湖之前据说便是一位屠户。他以兼济天下为己任,这几年来四处杀贪官除恶霸,端的是造福百姓啊!这何谓大侠?英雄莫问出处,便是屠户也有侠义心肠啊!”

茶馆中俱是市井之人,平日尽是向往那些侠义之举,被他一番话说得个个是热血沸腾,直想到那江湖中也闯荡一番,立下自己的侠名。一个个拍着桌子叫好,只说那老头子说得精彩。

那蓝衫汉子却突然在桌上丢下几钱茶钱,起身而去。他似是有些焦急,又有些怯懦般往那林子深处而去,却听得林间传来一阵歌声,曲调清丽婉约,隐隐还有些伤怀,细细听来却是一稚嫩童声唱道:

“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瞑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

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

那汉子听着这曲子不禁一怔,仿佛失了神,又似极为欢喜,忙不迭冲入林中,哪里见得半个人影。随着这曲子越走越深,却见林子深处有一茅草屋,屋中无人。他绕着屋子而行,却见屋后一女童立在一小土堆前唱着这首曲子,神情专注,看得他一愣。

“晓离?”那女童转过身来,只见眉如远山青黛,一双眸子亮如三秋之水潭,尚自挂着两行清泪,嫣红的小嘴受了委屈般撅起,那般美丽惹人怜爱的神情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隐约间听见有什麽在心底炸开的声音。

“你叫什么?来我家里做什么?”那小女孩看他望着自己的眉眼出神,似乎一愣,忘记了哭泣,张口问道。

“我——我姓方,来找人。”方肖被她拉回思绪,也是一愣,不防这个小女孩这么大胆便问生人名姓。

“你也姓方?我娘说,我爹也姓方的。”小女孩听得他说自己姓方,不禁一愣道。

“哦?那你爹叫什么?你又叫什么?”方肖听得她说,心中不由一紧。

“我娘说,我爹叫方肖,我叫什么,嘻嘻,不告诉你。”那小女孩脸上闪过一丝狡黠之色,看得蓝衫汉子一阵恍惚。

“算啦,你不要生气啦!我叫方念小。”

“方念小?念小?念肖?”他只觉眼前一阵晕眩,隐约确定眼前小女孩的身份。

“我便是你爹,你娘可是叫作胡离?”

“咦?你怎么知道?你是我爹?你也叫作方肖?”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疑惑道,却又突然一拍头道,“哎呀,对呀,我真笨。这里平时没有人来的,你姓方,又来这里,一定是来看我们的!你真的是爹。”

“乖,你娘呢?”方肖抱着女儿软软小小的身子,只觉得心疼无比。

“娘睡了,在里面,我喊她她总不出来。水爷爷说,她是想爹想累了。爹你总算回来了。”方念小笑着仰起头,脸上兀自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却惊奇地叫道:“爹,你怎麽也流眼泪了?”

“傻孩子,那不是眼泪,那是被风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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