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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不相离(27)

作者: 乱世长安Darcy 阅读记录

曾玉儿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方肖睡去后那沉静安详的面容,想着已经把自己完全地交付给他了,心中更是柔肠百结,浸透着喜悦和慌张。

以前的一切点点滴滴从眼前闪过,不知是从什麽时候开始,仿佛有说不清的情愫在内心深处扎根繁衍。也许是因为他骄傲的说着自己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汉,她从没见过有人像他那般把那三个字说得字字铿锵。也许是因为她即将丧身狼口时他为自己不禁流下的眼泪,一点一点融化了她心中傲慢的坚冰。也许是携手退敌时紧握的双手,给了她足够的勇气和力量。那点迷恋和依存就这么猝不及防的闯入她的心里,挥之不去也不想挥去,让她心甘情愿一再沉沦。

她抬起头望见方肖好梦正酣地露出一丝微笑,只觉得心头一片柔软。方才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梦,可此刻他是真实的,她也是真实的,疼痛是真实的,这满地的衣服碎片是真的,他们紧紧偎依着也是真实的。

她突然想起方才算计自己的欢喜佛祖,觉得似乎掉入了一个大大的阴谋中,所有的举动都已经被暗处一双眼睛看见。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正一点点操纵着这一切,自己奉命来得此处本就是秘密,如何会让欢喜佛祖知晓而且似乎早在“锦绣苑”安排好一切等着自己?

她心中突然一惊,道:“莫非这一切并不是巧合?”想到此处,她微微从方肖怀中挣出,浑身疼痛不适,却是两人激情过度所致。地上的雪缎早就破碎,其中一块雪白间印着一点落红,看得她微微一愣,随即满面羞红。

方肖本自做梦,怀中突然一空,受惊而醒来。见得曾玉儿早已起身,正手捧一块洁白的雪缎发呆,心下也是不解。待得看见那点点红梅时他终于想起方才自己和曾玉儿的种种疯狂之举,也是尴尬到无语撕碎。他环顾四周,所有内衣均被撕成了碎片,全身上下不着一缕。

“你醒了?”曾玉儿早就在等他,见得他起身,道,“衣服——”

方肖听得喉头一紧,道:“玉儿,你之前中了欢喜佛祖的□□,我和你——实在是我没经受得住。”

曾玉儿听得他那句“没经受得住”,回想起自己之前在他怀中主动求欢之时的情形,只觉害臊不已。她慌忙扔下那片雪缎,转身找衣裳穿上,见得身上满是方肖留下的痕迹,又听得方肖在身后涩声道:“我知道我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坏了你女儿家的名节。你放心,我定会娶你的。”

“谁要你娶我了?你是呆子,哪里是君子?”曾玉儿听得他要对自己负责心头一暖,嘴上说的却是另一番话。

“你的清白之身都给了我了,难道还想去找那个什么‘无缺公子’?”方肖听得,急得语无伦次。

却不料这句在曾玉儿听来却不啻于在骂她水性杨花,她微微冷笑道:“哼!我找谁去与你何干?原来你趁人之危只是为了要我依附于你,不能再去另找他人,你倒是好算计啊!可惜姑娘我终日周旋于男子之间,就是三更半夜也不得歇息。方少侠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如何能娶这等不清不白的女子?”

方肖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却看得她将袖一甩,兀自走出门去,顿时大惊欲追。奈何他衣服尽被曾玉儿撕得碎了,哪里好去追。待得寻了新的衣物穿上追将出去时,四下哪里还见得曾玉儿的身影。

他心下大急,只因曾玉儿得罪欢喜佛祖不少,欢喜佛祖定时刻想着算计于她。玉儿昨夜负气离去之后他心中便隐隐不安,清晨起床一直等到日正当中也不见回来。终于让他想到她和无缺公子对话时称自己下榻在“锦绣苑”,连忙唤来小二细问,方知“锦绣苑”乃是男欢女乐之处。他心中焦急,生怕玉儿在那样的地方出什么事情,连忙央了张勇刚和他一起前往。若非如此,欢喜佛祖那一关便过不了,更不用说救出玉儿了。

幸好方才欢喜佛祖被师傅缠住,让他冲入房中救出中了□□的玉儿。此时若是让玉儿离开怕再也找不到她的去处了,方肖想来心中更添焦躁。

正当此时,却见客栈外的大街上一片喧哗之声,小二正慌张向外跑去。他下意识拉住道:“可曾可见和我们一起来投宿的姑娘?”

小二被拉住,见得是昨日住下的客官,顿时笑道:“客官,那位姑娘我今日一天未曾见到了,客官可曾去她房间瞧瞧?”

方肖心中一阵失望,突然省起师傅缠住欢喜佛祖至今还未归来,又接着问道:“那我师傅你可见了他回来?街上如何这般吵闹?”

小二摆手道:“也不曾见到你师傅,客官有所不知,听人说风云盟主宋大侠在锦绣苑为一女子和老头子所杀,现在尸体被扔在大街上,据说死状惨不忍睹啊!啧啧,这年头啊——”

方肖听得这话,只觉脑中“轰”的一声,似乎失去了知觉,向小二抱拳致谢便冲出门,一路向“锦绣苑”赶去。

方肖只觉得脚下的路变得十分漫长,自己的轻功慢得紧。他一边奔走一边在脑中飞快想着这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宋无缺的父亲怎么会在锦绣苑为人所杀?小二口中所说的一女子和一老头子莫非是玉儿和师傅?欢喜佛祖怎么会一再知道玉儿的行踪?师傅和欢喜佛祖缠斗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究竟遇到了什么?一个个疑团在他的脑海中闪过,只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只觉得“锦绣苑”或许不寻常。

他奔走得急,拐了个角便见得锦绣苑的招牌在眼前,不防斜下里一阵风起,夹杂着剑鸣之声。方肖警觉陡生,立马侧过身子,脚下展开逍遥游诡异地躲过,一柄长剑从他的耳边擦过,划出一道血痕。

“何方鼠辈,敢偷袭小爷?”方肖只觉得耳后火辣辣的疼,想是皮破了,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喝道。

“哼!自己本就是卑鄙作伪的小人,还有脸说别人?”耳边的声音如同玉石相撞般清泠,甚是悦耳,竟然是一个女子,方肖抬头见得不禁愣住:“姑娘是你?”

只见面前一紫衣女子傲然而立,面若寒霜,俏眉横竖,如同怒极的罗刹般让人莫名心颤。方肖忆起之前在客栈曾经见过她,只是此时她居然对自己暗施毒手,实在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似乎自己并没有得罪于她。

“姑娘,这般暗施毒手于一生人怕是不够光明磊落了吧?更何况出手还这么狠毒,我不知道哪里唐突了姑娘,让你这般气愤。”方肖心中惊疑大于愤怒,虽然此时急着去找师傅和玉儿,但是面前这女子剑光森寒,直指方肖,似一条吐着毒信的蛇。方才那一剑角度精确,力度狠准,虽然躲过也极为凶险,已是让他出了一身汗,如何还敢无视眼前之人。

“光明磊落?你们盗用他人名讳,败坏他人声誉时可曾考虑过光明磊落?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女子一声娇叱,捏个剑诀便再次攻来。方肖听她说得极其慷慨,眉宇间煞气密布,不似作伪,但是仍然不懂她言下之意。

“姑娘可否跟我说明白,似这般胡搅蛮缠可不是个办法。”那女子的剑法显是出自名家,纵横驰骋间丝丝入扣,处处可见章法谨严。方肖刀法也是不弱,他一边挡住攻向周身的剑,一边试图和她说个明白。

“和她有什麽好说的?她帮着欢喜佛祖斗伤你师傅,你还不解决了她?”两人正自纠缠,却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是曾玉儿正从锦绣苑中一跃而出。曾玉儿此时也已经变回原来模样,再不是锦绣阁中那时的一张脸。先前若不是方肖对她的声音早就敏感,也很难如宋无缺般循着她的歌声寻得她所在之处,欢喜佛祖的谋划怕是早就得逞。

“妖女,胆敢冒充我,毁我清誉,简直该死,看我不打得你现原形。”那女子见得曾玉儿,脸色突然涨得发紫,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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