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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不相离(20)

作者: 乱世长安Darcy 阅读记录

张勇刚见得他的兵器,大喝道:“好家伙,密宗转轮回何时居然到得了你的手里,怪不得如此猖狂!且让你领教领教我的解刀诀。”

“慢!阁下可是当年的‘解刀狂客’?”欢喜佛祖听得张勇刚说出“解刀诀三字,心下委实震撼,不敢确信道。

“解刀纵酒且放歌,我本人间一狂客!哈哈哈哈,想不到时隔多年,还有人记得当初老夫的名号。”张勇刚横刀而立,笑得声音洪亮,干瘦的脸上满是豪情。

“不想是天机传人至此,和尚多有冒犯了,这便离去,还请莫要见怪。”欢喜佛祖眼中精芒闪动,只将头一低,唱个喏道。他也似乎对“解刀”二字颇为忌惮,转眼间说话客气无比,前后态度转变极大。

“老头子,不可放这秃驴走掉!他诡计多端,日后必成祸患!”曾玉儿却是时刻关注场上情况,听得他的一番话,虽是不知他耍什么把戏,却也不肯就这么轻易放他走了。

“对,他伤了玉儿,不可就这么便宜了他。”方肖本自嗅着怀中佳人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忘了自己身上的伤痛,此时突然听得她出声,也从沉醉中清醒过来,一边暗暗自责自己的轻薄,一边却是出口帮腔。

“哼哼,和尚出手如此狠辣,想一两句话就跟我打了哈哈,怕是也太过简单了吧?”张勇刚脾气虽好,也耐不住对方连伤两个小辈,更何况是行了那般卑劣无耻的伎俩。他听得曾玉儿的话心中也是暗自计较,今天他们三人算是和欢喜佛祖结下了不小的梁子。若是放他离去不异于放虎归山,以其阴险狡诈的性子日后恐怕又要对他们不利。想通这点,他也下定决心,眼中满是杀机,只待对方沉不住气便直接扑上将其杀了。

欢喜佛祖见得对方眼中杀机闪现,心中也是大骇,解刀狂客之名数十年前早就传动武林,自己虽是一方宗师,和对方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小的层次。方才一番交手自己已经竭尽全力尚不能在其手上讨得半点便宜,此时看对方的神色怕是要将自己诛杀当场,此时情境对自己真是危险至极。他也是心智卓绝,当此生死一线依旧不慌不乱,只将眼珠转了一转,瞥见一旁正搂抱在一起的两个年轻人却是笑道:“老先生何必咄咄逼人呢?你的好徒弟为救紫玉仙子挡下了和尚这么多根银针,倒是好胆色,可惜了这么年轻,唉——可惜了啊——”

第 11 章

“银针有毒?”张勇刚听得他一番拿腔作调,脸色倏的一变,同时曾玉儿也是惊声问道。

“呵呵,不错,而且是剧毒。”欢喜佛祖说得极慢,仿佛一道重锤敲在三人心上。

曾玉儿和张勇刚听得这话俱是惊骇莫名,曾玉儿却是高声叫道:“你这秃驴,莫要拿话来诓我们,我那银针本就未染过毒,他又怎会中毒?”

“嘿嘿,那银针可是从我手上经过,丫头不信尽可等上片刻,没了我的独门解药,管教他死得苦不堪言。”欢喜佛祖阴恻一笑,只是垂手一旁看着。张勇刚听得也是在心头暗暗盘算,却是不再上前,只拿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欢喜佛祖,看得他心中一阵发毛。

“你可有什么异样?若不是太疼痛,便小心放开我来,我看看是不是真的中了毒。”曾玉儿和方肖紧贴在一处,却是看不到他背后的伤口,也不知道他伤势到底如何。

方肖听得她在自己生死时刻终于难掩关切之情,心中只觉得说不尽的欢喜,此刻软玉温香在怀如何舍得放开手,只抱着曾玉儿不放,俯首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要动,我难受得紧。”

曾玉儿听得他声音低沉无力,以为他真的受伤极重,早就失了镇定,眼眶一热,泪水滚滚而落,道:“都是我害了你!”说着便已泣不成声,方肖见得更是心疼,在只在她耳边不断道:“不要哭,不要哭。你一哭我心里就乱了,只恨不能跟着你一起难受。我也是不好,不该老是惹得你生气。”

“是我害死你了!是我害死你了!呜呜呜——”曾玉儿听得他说得温柔动情,心中酸痛不已,只觉得自己任性刁钻,脾气强横害死了他,懊悔自责,泪水早就决堤般涌出,只模糊了视线。

方肖见她哭得更是厉害,早就慌了神,忙不迭道:“对不起!对不起!”他虽然有点小聪明,却也不会哄女孩家欢心,只是对曾玉儿很是在意,只能不停的赔礼道歉,只盼她能止了泪水。此时见得连番动作都没了效果,双手紧紧抱着对方腾不出来,一急之下俯身吻着那涟涟的泪水,只觉得那泪水苦涩滚烫,入口却是灼烧得嘴唇发烫。他心中又是紧张得发颤,又是心酸疼痛,早就将那什么男女之防,礼义之道抛到了九霄云外。曾玉儿正听得心中难受,不防被他那双唇贴在脸上,只觉得那唇到处便热得惊人,直把那泪水都蒸干了。曾玉儿呆呆地任由他吻上自己的眼睛,眼前模糊的视线一下清晰了。望着方肖认真虔诚的眼神,她心中又是羞怯又是欢喜,只觉得脑子里有什麽炸开了,时间都停顿了,眼中只有那双满是疼痛怜惜的眼神。仿佛自己遭受的所有苦难折磨,都已经不再算得什么,只要此刻便什么都值了。

方肖见她不再哭泣,心中顿时松了口气,终究有办法止了她的眼泪。他低下头在曾玉儿耳边嘶哑着声音道:“不要难过,为了你平安喜乐,我便是死了也欢喜。”他不解风情,说出的话虽是质朴,在曾玉儿耳中却不啻于是这世上最动听的情话。

“你若死了,我便也绝不独活!”曾玉儿仰起头看着他,眼中满是坚定。她也不是扭捏作态的一般女子,只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声音却是大得惊人,只将背对两人对峙已久的张勇刚和欢喜佛祖二人惊得差点一跳。

张勇刚却是时时刻刻的不正经,接口道:“哟——小丫头方才还是死是活与你们方大侠无关的,这么一转眼就要陪方大侠同生共死啦?看来老头子一转身倒是错过了不少故事呀!”

他的话却也是调侃,然而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落到两人耳里却又是另一番意思,当下两人相对着面红耳赤,皆是沉默不语。

张勇刚也不转身,自是看不到这场面,不然少不了又是一番梛揄。他只望着欢喜佛祖,面色沉静道:“徒弟啊,老头子那么疼你,怎么舍得让你没成亲生孩子就走了呢?好歹你的亲事才刚刚有了眉目呀!大和尚你说是不是呀?”他这话不但安慰方肖曾玉儿二人,同时也是对欢喜佛祖的一番威胁,只要对方拒绝,他势必出手定要迫他交出解药。方肖和曾玉儿听得他的话更是脸红心跳,心猿意马。欢喜佛祖听来却是如芒在背,心惊胆战。他也强自镇定地掏出一白瓷瓶道:“老先生说笑了,和尚本也不欲和先生结下解不开的梁子。只是迫于情势不得不靠这个救得自己和您高徒的性命,想来也是公平吧?”他这番话软硬兼施,却也是无懈可击,既是暗暗提出拿解药换得自己安然离去,又是胁迫张勇刚答应自己的条件,不然就鱼死网破。

张勇刚眯眼看了看四周,只见得暮色四合,一抹斜阳照得远处小巷愈发阴森。他也爽利,颔首道:“你的条件倒也公平。这样吧,你留下解药我便不为难你。”

欢喜佛祖听得这话,心头暗喜,面上却是毫无表情道:“好,老先生接好了。”话音刚落,却见得他将手一扬,那瓷瓶就已经脱手而出,朝着两人身旁一侧的高墙飞去,那弧线下落点竟然是墙外。他也早就有所算计,不将瓶子迎面扔去,只向旁边投掷,而且直指墙外。若是张勇刚不守承诺,追将自己却也是难以知道瓷瓶落到墙外何处,就算侥幸寻得也不知是否完好。这一番作为,考虑得精密细致,让张勇刚无暇阻拦自己离去。

张勇刚暗道好生狡猾,却也无可奈何。他也知道对方已经被自己震慑,再不敢多作停留,故而一咬牙向那瓷瓶飞去。欢喜佛祖也是极有眼里,只见得对方身形闪向空中那滴溜溜下坠的瓷瓶,便立时展开身形,转身飞快逃窜。待得张勇刚将瓷瓶接抄在手,却见巷口空空荡荡的,欢喜佛祖的身形早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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