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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妖仙/萱歌如梦(15)

重景自做主张,却是得了麻烦,这不,幽娘只给了我们一间房。重景将门关上,我却是想发点牢骚,还未开口,重景便一脸严肃的说:“小梦,这无日地界鬼怪横行,难已分清楚来人是妖,是鬼,是人,这幽娘虽无异样,却是不收钱财,只取客人血液,举止甚是奇怪,还是小心为上。”

呃……好吧,我承认我自己是小人之心,我承认这重景委实是为了我好;若是那幽娘真是什么妖怪,用那血液做什么事情,受害的莫不是重景么,这重景,虽只有一万岁,心眼却是比我细,还挺怜香惜玉的。

我打了个哈欠,委实有些困,便躺在了床上,重景却是也跟着我爬上了床。我顺手将重景往外一推,再加上脚踹之,重景却是动也不动,如若我的法术未被封印,早一脚把他踹到九重天上了。

我禁不住怒吼道:“小子,你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么?”

重景眨巴着眼睛看着我,笑说:“你都快成我娘子,还讲什么授受不亲?”

我委实有些无奈,干脆咬了咬嘴唇,将身子朝里摞了摞,紧巴着冷冰冰的墙,却不想重景也跟着我往里摞了摞,由于眼皮实在沉重,我便再不与他计较,沉睡了过去。

没有仙气护体,睡了一会,却是觉得有些冷,我伸手摸了半天被子,却是没有摸着,干脆将身子一缩,接着睡。

迷糊中,似有人唤了一声小梦,接着我便觉得身子上厚实了一层,我的脑袋晕沉的紧,将被子一拉,又接着睡。朦胧中,却是听耳旁传来一阵低语。

“小梦,原谅我曾经忘记了你,当日你离开四海神水,魂镜却是将你我在凡间的种种印现而出,小梦,我爱你,不论你是什么,妖也罢,仙也罢,你只是我的小梦。凡世那段不好的回忆,你忘记也罢,小梦,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半夜醒来,我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似觉得自己方才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说什么凡世,什么魂镜,再深入想想,却是想不起来一丝。

“小梦。”

我坐起身子,似乎听见有人唤我的名字,身旁的重景却是睡的沉,想是自己幻听了。我将被子一拉,又躺下;

“小梦。”

我坐起身子,竖耳听了听,那声音却是清晰的紧,声音是从门外传来。

“小梦……”

声音越来越清楚,我越过重景的身子,朝门口走去。房间外走廊里的烛光摇摇曳曳进入屋内。我扒在门上听了听,声音又从门外传了。出于好奇,我便开门走了出去。

房间外虽然没有人,走廊里却也燃着烛火,幽娘委实有些细心,将这客栈打理的这般好,半夜还为客人留下烛光。我缓缓走下楼梯,环了环客栈四周,我的影子被烛光放的老大,客栈内除了我,却是没有见着其它人。

“小梦……”我再次凝耳听去,声音却是从客栈外传进来。一想我已走到楼下,何不去瞧瞧是何人在唤我?我便开了门,走出了客栈。

刚出客栈,却是一阵冷风迎面而来,当我凝神时,却见门外站了一个白衣男子,墨色的长发直垂腰间,月光打在他的身上,似犯着微光。那男子背对着我,看不清样貌。

我问他:“你是谁?”

那男子却是不再做声,良久,他才回头看了我一眼,借着一点月光,我看见他对我微微一笑,轻动唇齿:“小梦.”

我心里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忍不住朝他走近,他转过身,看着我。我似觉得这一刻是在做梦,好虚幻却又好真实的梦。

我颤颤的伸出手去,泪水包在眼眶直打转,我想抚上他的脸颊,却是将手停在半空。我咽了咽口水,终是将卡在喉咙里万年的话给吞了出来:“师傅……是你么?”

第十四章

师傅伸手将我停在半空的手抓住,将我的手带上他的唇,我的心一颤,这是真的么?师傅不是已经……这是梦,一定是梦,万年来,这是我第一次做这般真实的梦,师傅就在我眼前,师傅的温度是这般真实,下一刻,我竟迟疑了一番,我这莫不是在亵渎师傅?

我立刻从师傅的手里抽出手,师傅却又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的下巴抬起,凝视了我半晌,才道:“小梦,你怎么了?见着我不高兴么?”

高兴,怎么会不高兴?我抬头看着师傅,觉得心里暖烘烘的,生怕师傅将在下一刻就消失,这万年来,我不正是为了等这一刻到来?哪怕是一个梦,我也想听师傅再唤我一声,林儿。

林儿?不对!

我心里一颤,猛的抬头看着眼前之人,却是再真实不过。这哪是什么梦镜,分明是活生生的事实。我心里已然生起疑惑,手缓缓的摸入袖中的那面镇妖镜,却是不动声色的问道:“师傅怎么会在此地?”

面前之人一怔,便道:“小梦,难道师傅在这里,你不高兴么?”

我对他一笑,道:“当然高兴,师傅前几日说要送小梦一支玉簪,可带来了?”

面前之人亦是笑说:“带来了,小梦的事情,师傅怎么会忘记呢?”

果然不是师傅,这眼前之人究是何方妖魔?我朝后退了一步,已然掏出镇妖镜,我将眼神一肃,喝道:“你是何方妖孽!”说罢,将镇妖镜直照他而去,一道金光从镇妖镜中闪出,照的四周亮堂堂的,那妖孽被金光刺目,顺手一挡,只见一道黑雾现过,那妖孽却是已变成身着黑袍,面目狰狞、巨齿獠牙的怪物,再看他那黑袍之下赤露的双脚,却是森森白骨,一双难看的双掌像极了狐狸爪子,一张干瘪的脸上,还有几根白色的毛发。

那怪物向空中一闪,竟隐去了身影,消失在金光之中,我小心转过身子,环绕四周,一阵凉风吹过,地上的枯叶直朝我卷来,天上的月光被一片阴云挡住,幸而客栈前的那灯笼还亮着,隐隐照亮客栈上的牌匾,客栈前的灯笼被风吹的一恍一恍的,忽的掠过一道急风,将灯笼微弱的烛光吹灭,黑夜之中,却是余下我手中镇妖镜散发而出的光亮。

我转了几个方位,用金光照着那妖怪的行迹。却是不见其踪影,若不是法力被封,想那妖怪早被我打的魂飞魄散,眼下我倒也不慌,只因手中有镇妖镜在手,那妖怪定是不能奈我何。

暗夜之中,传来一阵笑声,那笑声甚是奇怪,虚虚幻幻,男女声音叠叠相重,一会是男声,一会是女声,委实分辨不清那妖怪是男是女;先是粗糙的男声:“哈哈……原是一个仙女,我幻魔今日可是有口福了。”接是又是一阵细腻而妖媚的女声至空中传来:“我在这无日镇内呆了数万年,却是头一回见着神仙,不知道神仙的肉细腻呢?还是人肉细腻?”

我将手中的镇妖镜朝声响处照去,正巧照出那妖怪,那妖怪正扒在鬼幽客栈的牌匾上,像极一只巨大蜘蛛。

“妖孽,休得猖狂!且看我今日收了你!”这话一出,我自己便也觉得好笑,我拿什么收他?我身上是半点法术也没有,与一人类无异,现下也无法,只得硬撑,且走一步,算一步。

我这话刚出口,却见那妖怪的身子在空中撕扯成两半,一半变成红衣女人,一半变成黑衣男子,两“人”头发极长,将脸盖住,看不清面貌。

两怪飘浮在空中,齐声道:“你这镜子虽然利害,却是只有一面,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对抗我幻魔!”语罢,一道急风朝我驰来,我用镜子照着那黑衣怪,那红衣怪却是绕至我身后,一阵劲风从我后背直袭而来。

只觉一道强力撞击在我后背,我整个身体便被一道劲力推至空中,最后重重跌落在地上,哐铛一声,镇妖镜也落在地上。

我吃痛的闷哼一声,却是缓缓站起身子,死死盯着那两妖魔,说时迟,那时快,那两妖魔却又在一瞬间合成一体,又变回方才那丑陋的怪物;我心里自是不服,我在云阙仙山生活了这般多年,就连下凡去做植物的九千年里,亦是没有受过谁这般欺辱,如今却被眼前一只怪物给击倒,委实有些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