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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妖仙/萱歌如梦(14)

进了云阙宫,然重景却也跟着我走了进去。重景对着母亲行了一礼,母亲见着重景,先是一愣,便又换上一幅笑脸,道:“少海君与萱梦这门亲事,便就这么定了,少海君准备何时娶萱梦过门?”

我一脸黑线,正要说什么,却是被重景抢先一步,道:“回女君,重景打算在下月初一迎娶小梦过门。”

母亲两眼放光:“甚好!甚好!”

我抚额,疯了!疯了!这年头的人都疯了!母亲就这般急着将我嫁出去?我一气之下拂袖离开了云阙宫。

当我出了云阙宫,却是感觉身后有人,我回头,重景却跟在我身旁,我将脸一黑,道:“你怎还不离开?”

重景甚是严肃的说道:“你将是我未来娘子,你去哪,我便去哪。”

我只觉亦常无奈,抚额长叹一声,半晌才对重景挤出一个笑容,道:“重景,你回去罢,天也不早了,毕竟我还未曾过门,接触这般近,终是不好。”

终在我一番滔滔不绝之后,重景慎慎的离开了云阙仙山,走时还不忘对我深情回眸。重景走后,我便急切的去了仙洞,盗了镇妖镜。连哄带骗的让一只不懂事世的小仙鹤送我去落日峰,也便是无日地界的入口。

无日地界,神仙一旦入内,便是仙法尽失,与凡人无异。但无日地界之内,亦有凡人,凡人都能生存在无日地界,我堂堂上仙又何不能。

无日地界的入口在浊日旁,我立于落日峰上,再看被修补过的浊日,竟不觉轻笑一声,只觉万年前的我太幼稚、冲动,如若我没有劈砍浊日,师傅是否不会魂飞魄散?

浊日随着时间推移缓缓移开,落日峰上便被劲风撕开一道裂口,裂口如同巨兽的牙齿,暴露在空中,眼看浊日将要移近,我便再顾不得考虑,进入了无日地界。

我整个身子飘浮在一道虚幻彩芒中,只觉一道灼热的光芒袭击至我胸口,在我胸口印上了什么东西,将仙气死死压住,这股强烈而又使我窒息的灼热,却是将我的脑袋搅的阵阵疼痛,我似瞧见熊熊烈火,似瞧见一条小鱼的身体被火撕裂,烧的啪啪做响,似瞧见火海中一个华衣女子被绑在火架上,受烈火焚烧,皮肤被烈火一点点灼毁,发出诡异的暴裂声。

我抚着痛裂的头,身子仍旧虚无的飘浮,却是有人将我的腰身揽住,着实让我有一种实感,那人搂着我在虚幻的空间内转了几圈,鼻尖贴着我的额头,灼热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娘哎,这万把年来,我的心还是头一回跳的这般快,不会崩出来罢?

第十三章

我的脑海中时不时闪过一些火海中的画面,却是瞧不清楚那女子的样貌。我抬起头看着那搂着我的人,额头从他嘴唇旁擦过,湿湿润润的。

当我们稳稳落在地上时,我却是一百个疑惑,还未等待我问出口,他却先对我一笑:“小梦。”

我一把推开他,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娘哎,这二十万年来,还是头一回碰上男子的嘴唇,我撇了他一眼:“你不是回去了么?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重景向我走近一步,对我笑说:“我说过,你是我未来娘子,娘子去哪,相公定当要相陪。”

这孩子,委实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这可是你这般养尊处优的神仙能来的?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自古以来,只要是神仙,都知这无日地界是万不能来的地方,无论是仙法多么强大的仙,都不敢踏进这无日地界一步,而这重景,不过一万来岁,却是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竟来这无日地界。

重景两手一摊,笑说:“小梦,你能来,为何我就不能来?没个人保护你怎么能行呢?小梦,你放心,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到你。”

我委实有些无奈了,现下让他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了。曾听师傅说过,这无日地界的入口在浊日旁,出口却是百般变化。

无日地界不比外界明亮,天空阴暗暗的,时不时飘来一阵阴风。我与重景行了一会,却是见着了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几个大字,无日镇,旁边还刻了几行小字。

重景却是将那几行小字念出声来:“落日峰下,无日镇。人鬼妖魔,皆住内。上街莫问无日事,入夜且莫再出门。”

我回头问重景,什么意思?重景道:“这几行字的意思再明确不过,意思是这落日峰下的无日地界中,人鬼妖魔甚是杂乱。进了这无日镇,万不可过问这无日镇内的事情,入夜之后,千万不要出门。”

我心中虽然也是这般理解,但却是不明白,为何入夜之后不能出门?

我和重景行了一会,便进了无日镇。无日镇内的大街上,阴气甚是浓重,天色也灰蒙蒙的,大街上的人虽多,却是寂静的连大街旁树叶飘落的声音都能听见,时不时的刮过一道阴风,煞是诡异。我随便打量了一番行人,仔细一瞧,却见他们的面色都亦常苍白,这种苍白的肤色,我却是在冥界见过一回。

前一刻街道上的人还颇多,我与重景刚向前走了几步,街道上的行人却一一进了屋子,把门死死的关上,瞧这天色,怕是要黑了。

重景瞧了瞧四周,皱眉问我:“这无日地界颇大,找天宇剑着实有些不易,我们先找一处客栈住下,打探一下无日地界的情况。”

天宇剑?我从未对重景说过天宇剑之事,他又是如何知道的?我将脸一冷,道:“你如何知道我来无日地界,是为寻天宇剑?”

重景却笑说:“那日在南天门外,巧听见了你与成元上仙对话。”

我没有说话,只静静的往前走。走了一段距离,却是见前方有一处孤立的客栈,客栈外挂了一排明恍恍的灯笼,客栈的牌匾上清晰的写着四个飘逸的大字,鬼幽客栈。天还未黑,主人家却是已挂上灯笼,想这主人家定是细心。

进了客栈,抬头便见着一块小牌匾,上面方方正正写着。

“本店不收财,若想本店住,且献血一滴。”

这客栈委实有些奇怪,不收钱财,只收一滴血液。我环了环四周,客栈里寥寥坐了几人,一桌是光头和尚,一桌是背剑道士,还有一桌却是普通人。

只见一位身着漩涡纹纱绣裙的女子朝我与重景缓步而来,那女子肌肤若冰雪,发丝如黑墨,眼眸如灿星,委实是一个美女。女子端着一个瓷碗,走到我与重景面前,道:“我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娘,鬼幽娘,你们唤我幽娘便可。二位是来住宿的么?我这客栈投宿,不收钱财,只收一滴血液。”

我点头,道:“这一路走来,却只见你一家客栈,如若我们不献血,岂不是要被老板娘拒之门外,露宿街头?”说罢,我且准备咬破手指将血滴入其中,却被重景拦下,对幽娘道:“我替她付帐。”

幽娘掩嘴笑了一声,打趣似的说道:“我这客栈只有两类人可代帐,一为神仙,二为夫妻。难不成你们是神仙?”

重景将我往他怀里一揽,笑说:“我们倒也是想混个小仙当当,却是没有神仙命,她是我妻子,因我们到处游山玩水,到了此地之后,却是找不到出路,因此来老板娘客栈投宿。”

这小子,太忒没大没小了!我比他大了整整十九万岁,他却是再三对我轻薄。母亲虽答应了我与他的婚事,而我却未曾点头。我心里实在是有些不舒服,便瞪了他一眼,顺便踩了他一脚,对幽娘道:“且莫听他胡说,我可是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重景不好意思的对幽娘笑说:“老板娘却是不知,我与小梦刚成婚不久,最近立了些矛盾,这不,又耍脾气了。“

幽娘掩嘴笑了笑,说:“看出来了,那你这做夫君的,便替这位小娘子付了帐罢。你们夫妻两可要记住,入夜之后,且莫出门,半夜若是听见有人唤你们的名字,且莫理会,蒙头睡自己的觉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