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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尔蒙式爱情(7)

“这位公子,你要感冒了。”徐笑天声音在我上方响起。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绿色,紧接着就是冰凉的水滴唏里哗啦的落在我脸上。

这突出其来的刺激让我一下直接从河滩上窜了起来,都省略了坐起身的过程。

“我说你这运动神经相当奇特啊,潜能无限啊。”

我这才看清了,几个人已经闹累了上了岸,徐笑天手里抓着一把绿色的——水草!

“你……你脑子进豆浆了吗,水草也玩!”我实在无语,这童心也太未泯了吧。

“这不是花鸟市场卖的那种装饰水草吗?好几块钱一根呢!”陈志远手上也拎着几根水草,正举得老高地研究。

“是个屁。”我接过陶然递过来的纸巾。

“那这是什么?不是也是水草吗?”

“喂猪喂鱼的……”我很无奈地回答,江里天天都有人撑着竹排捞呢。

徐笑天一听,乐了,是干这个用的啊,立马把手里的水草捧到威哥面前,乖,吃吧。

威哥怒发冲冠:“陶然,你说这种没正经的货你喜欢他什么啊!”

“我身边正经的人太多了呀,我就喜欢这种没正经的货。”陶然笑嘻嘻的。

我看一眼徐笑天,他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还伸手把陶然头发上挂着的一根水草叶子拿掉,动作温柔自然到我都要愤怒了,难道天台事件只是他在逗我吗!你到底他妈的在想什么!

徐笑天发现我正以极其复杂并且愤怒的眼光盯着他,嘴角往上一挑,居然笑了一下!我很没面子的把目光移开,这算什么。

“我们去那坐坐吧!”陶然往前方河滩上一指。那有个茶庄,店在河岸边,店家在江边支了几把阳伞,放了桌椅,坐在那里可以边晒太阳边喝茶。

我跟在喝茶晒太阳大队的最后面,为刚才自己对徐笑天怨妇般的那一瞥感到无地自容。我为什么要生气,为了谁生气啊,操。

在桌子旁坐下,陶然开始点东西,茶,饮料,点心,小吃,这个来点,那个有吗,也来点,再来点这个……

徐笑天在玩手机,威哥和陈志远居然还在研究捞出来的那几根水草,为什么是喂猪的呢,明明和花鸟市场卖的差不多啊……

我手机贴着大腿震了一下,我拿出手机打开看了一眼,是短信,发信人徐笑天,我看了一下内容,差点没直接把手机砸到徐笑天脸上。

徐笑天:刚吃醋了?

你大爷!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句,老子要不是看陶然在场,现在就过去把你摁到江里淹死!

“最讨厌这样的人了!”陶然突然很小声地说了一句,眼睛望着旁边的桌子。

旁边那桌来了几个人,男男女女的有七八个。我细看过去,不由得惊为天人,感叹宇宙之大无奇不有,如今星际交通都这么发达了,火星人也能这么便捷的坐在地球人身边喝茶了。

“是不是艺术学院的学生啊?”陈志远这种排异能力只能用登峰造极来形容的人都有了反应,他可是面对材料系某波霸的无带纹胸崩断并从衣服里滑落的场景都能擦身而过的高人啊。

“艺术学院的学生可没有他们这个造诣。”

我最受不了几种装扮,一是耳朵上活页本一样的耳环,二是五颜六色的头发,三是挡不住屁股沟的裤子,四是遮不住毛的裙子(这个自己理解一下吧),这几位都占全了,还大有补充到五六七八九的趋势。

“真倒胃口。”陶然皱眉。看完那边再回头看到陶然,简直能用如沐春风来形容。

“算了算了,吃我们的,忽略忽略。”

威哥招招手,几个人跟着开始埋头苦吃,苦喝。

“啊呀~~~讨厌~~~”背后冷防转来临桌某MM那娇滴滴的,腻得能挤出油来的声音。我汗毛都立起来了,抬头正好看到坐我对面的徐笑天那痛苦的眼神,他一口酥饼咬在嘴里,半天也没咽下去,咳得石破天惊的。

我一看这阵式,没敢回头。陶然坐在侧面,刚想转头看,威哥立马把脸挡在她的面前,别看,别看,我的脸比那边好看多了。

“算了算了,”陶然一边往外推威哥的脸,一边把脸扭向另一边,“一面是恶梦,一面是毒药,我也两难啊,威哥……”

陶然这话一出口,我们全笑了,好歹威哥刚才还是正宗纯情少男啊。陶然没跟着我们一块笑,而是一直两眼发直地盯着刚才偏开头的方向,突然伸手在桌子上轻而激动地拍了两下:“帅哥!帅哥!”

日。

“陶然,你怎么能当着徐少的面对别的帅哥这么兴奋!”威哥为徐笑天鸣不平。

“真的,真的!”陶然继续拍桌子。

我顺着她星星眼的方向看过去,河滩上走过来几个人,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陶然说的帅哥,穿件夹克,戴了个帽子,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到个下巴,说实话我不知道陶然是怎么看出人家是帅哥的。徐笑天看来与我有同感:“这脸都看不到啊。”

“尖下巴都是帅哥!”陶然简短地回答。

我们三个都盯着徐笑天的下巴,盯得他不得不用手挡着脸,说,老子下巴不尖,乔杨才尖!

“你最奸!”我笑着骂。

“我怎么觉得要出事啊。”陶然突然转回头来低声说。

“不是什么善茬。”威哥总结了一下。

不急不慢走过来的这几个人,的确不像是来喝茶看江景的。他们都没有往江面上看过一眼,相互之间也没说过话,就这么走,并且气场很强大,我看得后背发毛,谁家的黑社会要火拼吗。

“操,老子在这你们都能找到啊!”

我们几个正在商量要不要起身走人的当口,临桌站起来一个人,扯着破锣嗓子就喊开了——

“当老子怕你们啊,妈拉个逼的!”

说完就一脚踢翻了桌子。

我操,这两伙人把我们正好夹在中间了,我们几个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我们一面是河堤,一面是火星人,一面是帅哥,三个方向都挡住了,要走只能先往河滩上撤。

“不动,看戏。”观察了半天地形之后我说,点了根烟。

“也行,看看星际纠察队的清垃圾。”徐笑天往椅子上一靠,一副看戏的样子。

帅哥们已经走近了我们,见我们没有撤走的意思,停了一下,开始往河滩上走,打算绕过去。

这边火星人像是抓到了机会,全跳了起来,拎着椅子就冲了过去。冲在最前面的就是破锣嗓子,看样子是火星人的老大,冲得很猛,不过因为是在河滩上的石头堆里跑,那姿势实在有碍观瞻。

我为星际纠察队的人捏了把汗,他们手上什么也没有,我期待他们用气功进行防御。

看到破锣嗓子如此有气势地冲过来,戴帽子那人停了一下,突然弯下了腰,在脚边捡了块石头,我操,这么原生态的武器!

破锣嗓子似乎也愣了一下,就在愣神的这一秒种,人家的石头已经以绝对漂亮的姿势砸了过来,并且准确无误地砸在了他的脑门上,同时发出一声巨响,姥姥的,这什么力道,石头啃在头上能出这么大动静。

破锣嗓子头往后一仰,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就重重地躺倒在地上,不动了,脑袋上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妥,但几秒钟之后,血就涌了出来,他依然是一动不动。

跟在后面拎着椅子的几个人都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该继续冲,还是去抢救伤员,或者是扭头就跑。

双方就这么站着,这场面很诡异,似乎斗殴还没有开始就准备结束了。

“我操你妈的凌霄——”

在沉默了一小会之后,火星人里有人奋起反抗了,这人先是怒吼了一声,向在场的人通报了一声对面戴帽子的人名叫凌霄,然后冲了过去,这一幕让我很有些悲壮的感觉,因为他的同伴都还定在原地没有动。

凌霄又弯下了腰,像是准备再拿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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