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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尔蒙式爱情(6)

“啊哟,笑天,你这是……擦,性感啊……”部长还是看到了光着两条大长腿晃下来的徐笑天,乐了,本来穿个裤衩出来活动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穿着内裤大摇大摆经过三年级宿舍就是件挺少见的事了。

“你俩这是干嘛呢?”部长像是刚反应过来,四楼五楼都是三年级的宿舍,我们以这样的形象从楼上下来,着实有点怪异。

“运动!”徐笑天没停脚步,镇定自若地边往下走边说:“不能输给学长们啊!”

我赶紧跟下去,后面部长愣了半天,说,好啊好啊,很有干劲嘛。

回到宿舍的时候,陈志远已经清醒了,正坐在我电脑前面偷菜,威哥还躺在我床上玩手机。

看到徐笑天进来,威哥眼睛都直了,MB,徐少,你这什么打扮!我连拉带拽地把威哥从我床上弄起来扔回他自己铺上去。威哥一直盯着徐笑天:“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你裤子呢?我就说你道行深,擦,是和陶然在一起吗?牛B啊你,徐少,可是你裤子呢?”

“说明我道行不够深啊,”徐笑天忍着笑,“裤子丢了。”

陈志远偷完菜回头,日啊,你果奔回来的吗!

徐少怒了,这是果的吗,是果的吗,明明是半果啊!

我弯腰装着在整理床单,顺手把被子拿起来闻了一下,还好,没什么味,看来威哥还没有完全达到流浪艺术家的标准。

“你们都不去上课吗?”我趴到床上问。几个人还在讨论徐少与陶然一夜缠绵之后为什么是半果着回来的,没有人理我。

“笑天,你和陶然敲定了没?”陈志远问。

“没。”

“打算敲定吗?”

“看她的。”徐笑天回答的相当淡。

我吃了一惊,什么意思?徐少打算和陶然在一起吗?威哥和陈志远都在,我没法直接问,只好拿起手机给徐笑天发短信。

我说你这不是开玩笑吗,怎么能对陶然这样,明明没可能的。

徐笑天的手机在我脑袋顶上叫了一声,威哥大喊,说陶然,陶然就到啊!紧接着就想跃上去拿手机。

我一惊,这要让威哥看了怎么解释。徐笑天看了我一眼,冲过来,左手往威哥脖子上一勒,右手伸到上铺摸到手机,很快地看了一眼,按了两下之后凑在威哥脸前,威哥盯着屏幕,念:“发——信——人——陶——然——我——挺——喜——欢——你——的——”

我松了口气,徐笑天把刚我发过去的短信删掉了,不过陶然的这条短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的,看来陶然是真的对徐少动心了。

威哥和陈志远在得知陶然短信的内容之后,长嘘短叹的,我们院的美女没了!全理工大就这么一个美女啊,没了!

徐笑天爬上上铺,给我回了一条:有可能的,我没打算找男朋友。

我看着这条短信,有点不是滋味,不由自主地用手指在嘴唇上轻轻地碰了一下,天台上的事席卷而来,我几乎能完全回想起徐笑天嘴唇的温度和他舌尖的触感。

日,我在心里骂了句,天杀的荷尔蒙!

我拉了被子连头带脚把自己盖上。

我想起徐笑天以前说过的一句话,他说,两个人不牵手就不会分手,如果一定要和谁牵一下手,那就找个放开了也不会痛的。

第4章 石头与棒棒糖

自从那天在天台上出柜之后,徐笑天再也没提过这方面的事,看起来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我们依旧是上课睡觉,晚上通宵,间或旷一两节课去逛街。

见到陶然的频率越来越高,经常是一下课走出教室就能看到美人笑意盈盈的脸。我和徐笑天去哪里,陶然都会兴致盎然地跟着,弄得我非常悲痛,几次要求退出三人组合。

“我不想当灯泡,真的,”中午在饭堂吃饭时,我捧着餐盘一脸诚恳地对徐笑天说,“哪有谈恋爱是三个人一起谈的。”

“去和陶然说,又不是我非要拽着你的,”徐少也很诚恳地对我说,“每次我和她约的时候,她都说叫乔公子一起。”

我给陶然打电话,我说明天你和徐少去喝茶吧,我就不去了,我跟威哥他们去网吧。

“啊?”陶然有点失望的声音转过来,弄得我有点茫然。

“你俩好歹有点谈恋爱的样子行不行啊?”我忍不住开始教育陶然了,我很想说你们怎么着也得需要拉个手打个啵什么的吧。

“要不叫威哥和志远一块去吧!总泡在网吧里对身体不好,你们每次从网吧出来看上去都像吸毒过量的。”陶然就像没听到我的教诲,突然就决定将谈恋爱三人组扩展为五人组,然后很爽快地挂掉了电话。

我愣在那。

我说威哥,志远,明天一块去。

二人同时抬头惊讶地看着我。

“你不是去推脱的吗,怎么把我们都绕进去了!”威哥拿着叉子冲我指指指,“你办事太不利了!”

徐笑天边吃边乐:“陶然我俩单独待着没话可说。”

我们五个人出现在滨江大道上时,如果不考虑这是集体恋爱组合,还是很享受的。陶然表现得很兴奋,她是北方人,对于南方小城这种水墨画一样的风景相当稀罕,而且对于在市区转转就能看到山和水也感觉很新奇。

被称作江的这条江其实没有多宽,像我这种游泳水平也就是半吊子的人横渡一次也要不了几分钟,但是因为水很清,江边全是星罗棋布的小石山而号称风景独步天下。

同行的这几个人,在这上了大半年学了,始终没有到过风景区,陶然她们女生是只逛步行街的,我们宿舍这几位爷,是只逛网吧和烧烤摊的。而我从小就在这条江边上长大,对这些景色有点视若无睹了,一直也没想到过要叫他们出来景区转转。

“下去吧,下去吧!”陶然看到一条石阶路能通到江边,很激动地喊,然后也不等我们反应就跑了下去。

紧接着就听到她更大的喊声,有鱼啊,有鱼啊,有鱼啊!

后面这几个人一听来了精神,鱼!几个人连跑带跳地就冲过去了。

“捞两条上来烤着吃!”

我很无奈地跟着下去,还捞两条来烤呢,你知道是多大的鱼么。江里的确是有鱼,而且为数不少,但那是我们这俗称穿条子的一种鱼,大小就是一根手指那么点。

“我日,这什么豆芽菜鱼啊!”徐笑天见到鱼的真身之后大喊起来,泥鳅也比它大啊。

虽说是豆芽菜鱼,但几个人还是猫着腰开始捞。我心想你当是金鱼吗,伸手就能抓出来,江里的鱼厉害着呢,捞到天黑也别想捞到一根鱼毛。

果然,一番折腾之后,鱼都吓跑了,但是,另一种玩法又出来了。

陶美人带头,威哥和陈志远童心大发,开始在水边折腾,因为这条江不是一般江的那种泥沙底子,而是石头底,所以踩着石头就能蹦到江里去,这几个北方来的少男少女们居然玩起了泼水!

我和徐笑天在岸边坐着,冷不丁水花就飞溅而来,徐笑天一下给冷得跳了起来,指着泼完水正冲他天真烂漫笑着的威哥就骂:“罗威你个装纯情的老东西,你TM知道什么是春寒料峭吗!操,老子还在冬眠呢!”

“你大爷,你就知道我是装啊,我这是真纯情,我就是一纯情少男!”罗威很愤怒地回击,然后扭头问陈志远,“志远,你说,我是不是!”

陈志远突然捏着嗓子喊:“别问我,别问我,我还未成年——”

徐笑天和威哥同时惊叫:我操!

陶美人笑得花枝乱颤,捂着肚子蹲在石头上一直喊哎哟。

徐笑天指一下陶然:“这位姑娘,你别光顾着乐,一会给你笑水里去你就知道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陶然尖叫一声笑得更厉害了。

服了,美人也这么失态。

我躺到河滩上,闭上眼,阳光和着水珠子晒到我脸上,透着暖暖的凉意,有那么一瞬间,我希望时间就这么定格在眼下,什么以后,什么将来,都不要来了,只要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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