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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锦绣田园(39)

别人来送布,每次都要跟他磨叽尺寸价钱,喜妹却直接跟孟永良说韩先生只是给老板帮工,也不能太为难他,主动把价格降一点,免得他在老板面前难做。

就这样,韩大钱对喜妹心存感激,平日对她份外亲切。他亲自给喜妹捧了茶,又算了布钱,跟她聊了几句。见她今儿有点眉头不展,便知道是韩二姑爷家侄子的事情,宽慰了她几句。喜妹道了谢,跟他商量以后自己可能要搬来镇上,然后请他通融雇她在家织布的事情。韩大钱知道孟婆子织布远近闻名,而且喜妹也时常送他新鲜花样看,他很看好。韩一短虽然对他不怎么待见,可却也依赖他管店的本事,一应琐事都归他处理。

喜妹拿了钱告辞,说先帮嫂子去韩二包家进货,回头再过来仔细地商量帮工织布的事情。韩大钱同意。

韩二包家喜妹也不是第一次来。韩二包的吝啬比他大哥有过之而无不及,韩一短是对外人吝啬,对自己大方,家里山珍海味,妻妾成群。韩二包却是对自己都吝啬得让人冷汗。往年这个季节正是野菜新鲜的时候,他老婆要领着傻儿子和女儿出去挖野菜,碰到人就说吃腻了鸡鸭鱼肉,想换换口味。他不舍的花钱雇人,账房是女婿,搬货的里里外外就靠他和傻儿子加上女婿和一个连襟家外甥。大家都奇怪他家那么大个货栈,他们是怎么忙活的,那门面还摆放得齐齐整整,井然有序,想要什么他立刻就能给找出来。如今他老婆死了两年,他也一直没续弦,从雇妾生子失败之后,他就不舍得在女人身上花钱,加上后来他老婆死的时候让他指天发誓不能找个后娘来虐待她的儿子,他便一心想着给儿子娶个媳妇留后,自己倒是没那心思。

那谢二叔就是韩二包的女婿,人看起来很冷清严肃,虽然比谢重阳大不几岁,却板着一张脸让人很不舒服。尤其对喜妹,每次见面都冷冷的不热情。

喜妹原本叫韩二包叔的,可现在碍着谢二叔,就只能叫姥爷。韩二包见他们来,让女婿招呼。谢二叔跟喜妹冷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她的问好,然后问她要什么货。喜妹报了货名儿,韩二包便开始张罗着给她办货。喜妹看他干瘦的身子累得热汗哗啦哗啦的,主动帮帮忙,给他搬搬重的东西。

清点了货物,喜妹便暂时放在韩二包家门口,说等驴车来了再装。她看了看天色,时间尚早,便跟谢二叔打听谢重阳如何了。

谢二叔冷冷道:“他们已经走了,不在我那里。”

韩二包因为方才喜妹帮他搬东西,便道:“他们也没回去,要在吴家医馆住两天呢,吴先生说谢家老三得连着针灸几天。”

喜妹忙道了谢,请他帮忙看着货,又买了两封点心要去医馆。结果出门她一转身,便见一梳着冲天辫的少年张牙舞爪地冲过来,口里嗷嗷地胡乱大叫着。后面马上一华服少年,鞭子甩得“啪啪”响,一副要纵马踩死他的架势。

喜妹怕马踩到自己的货,忙往里搬了搬那坛杏花村,谁知道后面马上那人“啪”得一鞭子甩过来,吓得冲天辫嗷嚎地张着手臂朝扑向喜妹,她下意识一躲,冲天辫“扑通”一声不偏不倚压在她的货上,鞭子也越过上空抽向她。喜妹眼疾手快,抬手一捉,准确地抓到鞭稍,手心却被抽得火辣辣刺疼,气得她死力一扯,怒斥道:“下来!”

马上那华服少年收势不住,被马奔前的惯性和喜妹的拖拉一角力,“骨碌”一下子从马上摔下来,“扑通”又是一声,砸在方才扑地的冲天辫后背上。

两坛子酒便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后跌下来的华服少年一瞬间立刻跳起来,一身浅蓝色柔软绸缎长袍,行云流水的一副山水烟雨画,和他这一脸的乖戾骄纵怎么看都不相称。一张脸漂亮得像是拿锉子雕琢出来的一般,黑亮如宝石的眼睛熠熠璀璨,只是目光狠辣暴戾,死死地盯着喜妹,一副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的架势。

喜妹顾不得理论,立刻先声夺人,“赔我的货。快点!”她用力将那枝马鞭抢在手里,又斜跨两步挡住他的去路,他若敢跑她就敢抽翻他。

方才发生的事情不过一瞬间,随即韩二包等人立刻冲上来。两个模样俊俏的小厮气喘吁吁地追过来,东边听得动静的韩大钱也慌忙赶来。

韩大钱挡住其中一个要对喜妹耍横的小厮,又紧着上前查看华服少年有没有伤处,又问他发生了何事。

韩二包心肝宝贝地喊着,又让人帮忙把趴在货上的少年扶起来,查看他的伤势。少年瘪着嘴,哇哇大哭,“二哥,他打我,打我,呜呜呜!”

韩二包的傻儿子从会说话就叫他爹二哥,这些年也改不过来,一家人都没办法只得由着他叫。

韩二包脸一拉,“知鱼,你这是干啥呢?你比他还大一岁,他傻乎乎的,你怎么也让着他点。”

那蓝衣少年正是韩知鱼,韩一短的七公子,他娘三十七岁上生了他,被娇惯得不成样子。韩知鱼冷哼道:“二叔,你总说我欺负他。你问问是我欺负他还是他欺负我。我都跟他说了一万遍,别碰我的金鱼,别碰别碰,他今儿还是给我弄死两条。二叔,要是你你不暴躁呀?我都说了一万遍了。”

韩二包拉着脸,“知鱼,你这是存心找事儿吧?你明明知道他傻的。”

韩知鱼冷笑,“傻,别拿傻子当借口。你那个病秧子亲戚的傻媳妇不是都好了吗?我看傻蛋也欠驴踢一踢。”喜妹听他说病秧子立刻火了,横目怒视,“有人脑子傻是天生的,没办法。叫我说像你这样还不如个傻子呢。”

韩知鱼听她如此嚣张立刻暴怒,霍得一甩衣襟,指着她扬声道:“我从不打女人,你最好告诉我你谁家婆娘,这么没规矩。让你男人来受死!”

喜妹呸了他一声,“我虽然是个女人,可我一点不靠我家男人。你有本事,你若是个男人,你就别靠你爹娘!”

韩知鱼被她气得一张瓷白的脸憋得铁青,几乎要透不过气来的样子,“好,好,好,你有种!你不说我也会知道,你让他小心,管不住他的女人,就要替她担着罪过。”

喜妹“啪”的一声,在他旁边抽了一鞭子,“你嚣张什么,我没种,你有种。你有种你别躲呀。你方才抽我那下我可没躲。”

韩知鱼没她能抓住鞭子的本事,又不肯服输,气呼呼地咬牙道:“行,你便抽回来,然后我们各走各的。”

喜妹冷哼,“什么各走各的,你就这么打散了我的货摊子,然后大摇大摆一副受委屈少爷的架势说各走各的?你仗着你们家大业大欺负人是不是?”

她知道韩家虽然家大业大,可每次都要标榜自己做生意童叟无欺,邻里和睦相处,父慈子孝,夫妇和顺,最是个重面子的。

她这样一句话便将韩知鱼呛死。

他铁青了脸,从怀里掏了掏,扔出一块五两左右的碎银子,“赔你,够么?”

喜妹扬了扬眉,“你有钱去赈灾呀,跟我显摆个屁。你打翻我的货摊,就给我赔出来,一样样摆好,然后照理道歉来!”

韩知鱼被她之前那话压住,想暴怒却又没了由头,恨恨地瞪着她,又拿眼去溜韩大钱。

作者有话要说:傲娇欠扁男二,到现在为止,主要人物基本都齐全了。

韩家:

韩大就是韩一短。

韩二就是韩二包。

韩知鱼是韩一短大老婆儿子。一个欠扁的小傲娇。

25

25、陡生波澜 ...

其中一个小厮立刻要跳脚骂喜妹,另一个及时拦住他,将他拖在自己身后。

韩大钱立刻上前,陪着笑给喜妹作揖,捡起银子让韩二包出来看看货,该换哪些。

韩二包原本还想着从大哥家过继个孩子的,可是两家私下里处得并不好,这事儿就一直谈不拢,也只能就作罢。今儿又出了这档子事儿,自己儿子被韩知鱼拿鞭子抽到家门口,怎么说都是丢人。他没好气地把货都给喜妹换了一遍,且都换成上等品质。韩知鱼别的不懂,酒还是懂得一二,知道韩二包搞鬼也懒得说,让二叔尽管算银子,若不够就吩咐韩大钱回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