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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慢说(2)

作者: 阦曰 阅读记录

班级里一片翻卷子的哗哗声,虎殄关了门在讲台前坐下,瞪得全班没一个敢抬头看的。

上课的预备铃响了,虎殄从座位上站起来,寿屋拿着数学必修四推门进来了,他瞟了黑着一张脸的班主任一眼,示意他可以滚了。

正式的上课铃响了两遍,整个学校安静下来,高一的教学楼里传出读英语的声音,虎殄出了高三教学楼,往办公楼走去,他昨天忘备课了。

不那么饿了的亭谛靠在昆敦家的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卫衣上凸起的史努比的眼睛。厨房里传出洗碗的声音,他想了想,从茶几上拿了一个捡起来的神秘果,拽了一下卫衣的帽子进了厨房。

昆敦正在冲打好泡沫的碗,突然眼睛被人用手蒙上了,那人个子比他矮,拽得他直往后仰。

“张嘴。”

昆敦听话的张开嘴,然后嘴里被放进一颗椭圆形的东西,他下意识的嚼了嚼。

“好吃吧!”

眼前的人放开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昆敦咂了下嘴,嗯了一声,亭谛拉着他的手放到他嘴边,

“舔一口。”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沾着洗碗水的手。

“是不是有奶香!”

他不忍打击两眼放光的人,点了下头。亭谛咧着嘴冲他乐,高兴的不得了。

昆敦舔了下嘴唇,一股洗洁精味儿。

第2章 第 2 章

上完了四个班的数学课,寿屋收拾了书,穿过两排四层楼高的杨树投下的阴凉向他办公室走去,上次月考卷子批下来了,他趁着午休去翻翻。

到了办公室,虎殄坐在他椅子上,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眼睛扫着分好的答题卡。

寿屋:“这是数学卷子,看得懂吗?”

虎殄:“我还识数。”

虎殄放下筷子抹了把嘴,点着数学卷子最后两道大题,恨铁不成钢的说

“我翻了个遍,就两个人答上了,一个十分,一个四分,我教的两个班,八十多个人,没一个给我长脸的。”

寿屋也翻了翻,打开饭盒抽出筷子,在桌子上点了两下。

“普通班这样就不错了,尖子班还空了十几个呢,这次题难,咸吃萝卜淡操心,你一个教语文的。”

“嘿!”

虎殄站直了身子,一米九几的个子把他哥整个挡住了。

“我教语文怎么了,百科之母知道不?”

寿屋歪头笑了下,开始吃饭。

虎殄:“给你留了个鸡腿,糖我给你放抽屉里了,我去接杯水。”

寿屋打开虎殄的饭盒,完好的鸡腿躺在饭盒底部,他把鸡腿夹了起来,刚刚压在底下的那面被咬了一大口。

“臭小子。”

昆敦开着车,亭谛指挥着他在巷子里七拐八拐的,不一会儿俩人就都绕懵了,昆敦用百度地图好不容易开出来,副驾驶那人的肚子已经在打交响乐了。

亭谛:“前面左拐,就这儿,就这儿。”

昆敦停好了车,亭谛已经在路边摊找好了位置,招呼着他坐。

亭谛:“他家有一份拌面,我吃了三天没下床,绝对符合你说的。”

昆敦坐在摊子旁,看着老板辣椒面、老干妈、小米椒跟不要钱似的往里加,赞同的点了点头。

第一口吃下去,昆敦觉得自己的天灵盖快要被掀掉了,旁边的小伙子端着碗冲向他,一边往嘴里扒拉饭一边盯着他,硬着头皮往下咽面条,昆敦觉得像吞钢筋似的难受,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吃完了一整碗,昆敦浑身冒汗的去开车。

面摊老板:“这哥们真牛逼。”

亭谛:“嗯嗯嗯。”

面摊老板:“饭钱不要了,多少年没碰上知音了,算我的。”

亭谛:“谢谢老板。”

寿屋和虎殄在餐馆吃完晚饭溜达着回了家,卫生间传来了马桶冲水的声音,俩人一起看向关着的白色木门,昆敦扶着门把手,两腿打颤的挪出来,抬头瞅了一眼门口的两人,一句话没说继续向自己屋里挪,寿屋快走了几步扶住了昆敦。

寿屋:“哥你怎么了?”

昆敦:“别说话,扶我回屋。”

虎殄把钥匙串儿扔进鞋架上离自己最近的一双运动鞋里,走上前,胳膊穿过他大哥腋下,一使劲把人整个架起来,跟拎袋大米似的拎着他大哥回了屋。

昆敦把自己的头扎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对寿屋说

“老二,以后做饭再也别放辣椒了,我戒了。”

寿屋:“哥,我能问下为什么吗?”

昆敦:“我明天带你去尝尝用辣椒油做底油,配着红辣椒和小米椒的拌面吧。”

寿屋:“不用了,我还想活着。”

昆敦:“我也想活着啊!”

凌晨两点钟,已经拉虚脱的昆敦从卫生间里咆哮

“让我住在厕所吧!”

亭谛舒服的在床上翻了个身,不知道梦见什么了,嘟嘟囔囔的说个不停,抬脚骑上了抱着的展昭等身抱枕。

亭藏按灭了亮着的手机屏幕,小奇年轻气盛,精力旺盛,苦了他快要奔三了还过着十八时候的日子。

满眼红血丝的昆敦坐在沙发上,看着寿屋打着哈欠眼睛没睁开的从屋里出来,他冷冷的盯着二弟的动作,在寿屋一头撞上厨房的玻璃门时发出了一声从嗓子眼挤出的冷笑。虎殄也揉着头发起来了,一屁股坐在昆敦旁边,沙发陷下去的动作扯着了昆敦饱受辣椒折磨的菊花,他倒吸了口冷气,手扬了起来,想想又放下,改用手指,掐着虎殄大腿里子顺时针旋转。

“啊!”

合在一起的两声尖叫惹得正在吐刷牙水的寿屋把水呛到了气管里,差点把肺咳出来,寿屋擦干净嘴角的泡沫这样想。

昆敦被虎殄一脚踹到了地上,点儿背的正好臀部着地,虎殄揉着已经发红的大腿跟,眼角是逼出来的生理盐水。两个人狼狈的互相问候自己的母亲和二大爷。

亭藏顶着俩黑眼圈晃到厨房做饭,亭谛心疼的看着自家老哥疲劳过度的脸。老哥还不到三十吧,可别过劳死啊,昨晚肯定没睡好,小骚蹄子一定又拉着老哥聊到半夜,榨干人血的妖精!亭谛想完,回屋里翻出了昨天到的一份快递,还没开封。哥你这样没法工作,老板会扣你工资的!亭谛一边拆着快递一边在心里呐喊。

亭藏煎好火腿肉,将煎蛋和生菜夹进烤好的面包片里,想了想,把所有的火腿肉都夹进了弟弟的那份三明治里,小孩儿还在长身体。

他端着盘子出了厨房,亭谛已经乖巧的坐在了餐桌的一面,瞪着大眼珠子盯着他。

亭藏:“吃饭。”

亭藏拿起旁边接好的水习惯性的漱了下口。

亭谛被他老哥喷了一脸崂山白花蛇草水后又被强行灌了剩下的大半杯。

亭谛面部表情失控的喊叫着

“啊啊啊啊啊啊!我看到了终极!啊啊啊啊啊啊!”

亭藏愤怒的将二货弟弟面前的盘子和自己的做了交换。咬着煎得刚刚好的火腿肉,他心里还是好惆怅,自己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老天爷,你告诉我啊。

好心想给老哥提神却被嫌弃的亭谛歪在沙发上思考人生,哇!这个水好像带电的马尿啊,顺着喉咙下去咽到胃里有一种要去往生的快感,不能忍!

半残的昆敦躺在床上怀疑着自己前二十九年的人生,虎殄敲了敲门,没等应声就推门进来了。

虎殄:“大哥,午饭给你放到冰箱里了,中午热一下再吃。”

昆敦:“嗯~~~”

虎殄走上前,照着他大哥的屁股玩命的拍了一下,然后瞬间闪了出去,他在鞋架前一只鞋一只鞋的倒着钥匙,伴着大哥杀猪似的背景音乐心情颇好的继续手里的动作,扔哪只里了?

寿屋从老四的房间出来,头疼的摇摇脑袋,反手关上了门。

虎殄:“兔崽子回来我非得打断他两条腿。”

寿屋:“打断三条腿你离被大哥打死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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