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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仔(1)+番外

作者: 陆坡 阅读记录

《少年仔》作者:陆坡

详细文案:

情慾X暴力 X 兄弟X道义 身为同志又是社会学研究者的许春茂,在国内外知名的李教授下当

助理,但却迟迟没有交出成绩。在李教授一句随口说:「你不如研究看看黑道如何?」的怂恿下

,许春茂透过姐姐认是的南哥,一脚跨进那个和自己不同的社会与人。他们粗俗,刺青,拼酒,

认兄弟,背后那踏上社会黑暗的故事是什麽?许春茂似乎有点兴趣,相处后他发现自己更有兴趣

的是这群在黑道底层兄弟们的诚实肉体反应。不管是迷恋皮鞋的兄弟,不成熟未成年的兄弟,还

是有著童年阴影的兄弟...   做兄弟迟早要还的,而陷入泥地的许春茂也是...

虐身/強制/虐心/黑道

1 - 皮鞋 (中文翻译版)

「学长,李教授在找你。」

我才刚走到研究室前的走廊,就碰巧遇到几名同系所的学弟,学弟这样跟我说,教授在找我。我点了头跟他们说知道了,就快步离去。走没几步,我听到后头有女孩们的声音,看来是别系上的学妹跟学弟们约,那些人碎嘴我的声音,被耳尖的我听到,人就是这样喜欢在背后对人品头论足,而现在的小孩进化到就算被你听见他的嘲讽,也毫不在意。而你能做的也就是不去理会尔尔。

我搭上电梯到最顶的楼层,教授的房间一般都在这。我找到李教授的研究室敲了门,裡头传来李教授叫我进门的声音,我推门,谁知门推了三分之二就推不开,我只得测身进门。这裡还是一样到处堆满资料和论文书,室内开著冷气却传来一股烟味,学校禁菸,但李教授看来似乎不放在眼裡,我越过层层书堆,才到李教授旁,他躺在沙发椅上用笔电,穿著西装翘起二郎腿,那双名牌皮鞋现在就在我的膝盖前。

「李教授。」我喊了声,教授眼睛离开电脑萤幕,抬头看我。我从李教授那惊讶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他跟刚刚学弟和那些女孩一样,对我身上的变化有点吃惊。的确之前开始跟教授讨论这项庞大的研究时,教授还在国外长居,而几年间为了让研究更透彻,我断绝了近乎学术圈朋友的联繫,除了我姊姊和几个人,因为我需要他们的专业帮助。

「许春茂,你变了好多。」教授叫了我的名字说。

「嗯。」我点了头找个位子坐下,自顾自的点菸来抽。

「虽说当时研究是你提出,但我并没有想过这项研究会对你带来那么大的改变。不过毕竟这是难得一场实验性研究,并且是我私人赞助你去做这项田野,你变成这样我也脱不了关係,你的改变,我想问问研究的这两年内,到底是否有所获,还有你的论文。」

「嗯。」

呼出口菸说,没看教授只看著前方应声,教授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也许赶不上最先讨论的国际期刊截止日,但你放心我最近有个合作的计划,可能可以……」

教授脚上的那双皮鞋让我分心,有点让我想到「他们」其中一人也老爱穿皮鞋,不如教授这双国外手工鞋亮眼,他脚上每双皮鞋都亮眼的很俗气,而且跟服装没有一处可以搭配,但他就爱穿皮鞋,又打蜡抹油,保养得好好的,像是艺术品般收在鞋柜裡,每次新来的人进他家门,总要听他炫一次。

教授讲他的论文,我倒头躺沙发却也没在听,思绪全飞到了那两年。教授因为会议而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在他的研究室,我看著天花板那晃到的风扇,将我嘴中呼出的烟吹得杂乱,我抬头看见外头光线在转动的风扇反射,一闪一闪的,让我想起夜间车副座,还有他那双鞋。

我叫许春茂,是李教授的研究助理之一,李教授的专业是于东方现代与当代社会学的研究,可说在国际间很有名,最有名的大概就是关于中港台三地外籍劳工研究、与日韩的外籍黑工文化,而老师底下不管学长还是学弟都朝著这样的方向迈进,唯独我始终对于这样题材兴趣缺。

要怎么说呢?是缺乏挑战性,还是个性反骨。当我挨到这助理位置第三年,手上始终没有研究计划,更是懒得去学校参加会议,会把这样的我留下来的李教授也算神奇,不,应该说一开始答应接收我这没教授愿意收的学生就是一件奇事。而当时的我正沉迷于经典黑手党电影《教父》之中。在跟教授网路一对一面谈时,透露出了这点,李教授随口的那句:「你不如研究看看黑道如何?」

这话成为了这一切的开端,也是我变成现在这鸟样子与脑袋那些各种挥之不去的画面,一幕幕的交错重迭,真实但又虚幻。我似乎接近了他们一些,一脚踏入那条线,但才发现身上的气味终究与他们不同。而黑道文化的研究只是一种表面,我踏入的是那泥滩,自找的下陷,在刹那间我突然有种丁点的感受到他迷人的残酷,但也深深对此感到恐惧。

因为研究,透过姊姊的关係,我认识了「南哥」,当时南哥在一家北区的会馆把我带进去,他自然知道我那研究的身份。但也警告过我即使我是这种清白身分,或在怎么正当的动机,在裡头都没人在乎。而南哥只是受我姊之拖把我领进门,在还时保我个全身,我开始天真的以为是保护我,但后面南哥其中一个小弟阿昂才笑说我天真。

「哈!南哥讲劳哩全身ㄟ意素吸勒哩后郎处理料凹,诶盪保机哩专吸,母系哩想ㄟ保户,想修贼。德基哩大ㄟ保系汉欸命?系温这顶郎勒保银这款武头武面ㄟ命。出来混命贱啦!哩挖过等来对南哥没告趴数母肉温季扁ㄟ伦理。(哈!南哥说留你全身的意思是说在你被处理以后,可以保个全尸,不是你想得保命,想太多。哪个大哥保小弟的命?是我们这些人保他们这些有脸的命。出来混命贱啦!你国外回来跟南哥一阵子不懂我们这边ㄟ伦理。)」

一口台湾国语交杂,阿昂成了我第一个接触在道上的兄弟,他是个帮某道上大哥店裡小姐开车的小弟,听南哥说这人个性在道上算温和,处理的事也不複杂,就是接女人上下班,故我几乎跟著他日夜颠倒的工作,有时候在车上等得时间比开车的时间多,阿昂就会停在不起眼的小巷弄,把坐椅调舒适,翘起脚,我看他的脚上上双红牛皮色的皮鞋。

「听讲你郎伊前勒米国,督等来。国啊武咖好炭没?(听说你人以前在在美国,刚回来。国外有比较好赚没有?)」

为了我身分问题南哥把我说成是他在国外办事的翻译,过去跟过几次李教授接受姊妹校和顾问厂商的招待,英文还算流利,连李教授都惊讶我这平时不出席会议也不写论文的人,英文却讲得出乎他意料。

「还可以。」我说,而阿昂就从自己的短裤裡掏出烟包,开始抽菸,顺带给了我一根,我一叼上他就帮我点菸,两人在车上敲著脚,等看看有没有会馆小姐要跑摊或下班,抽著抽著阿昂躺在车上没趣,前一根菸抽完又点了根菸,车上的小电视不断的重複著二十四小时的新闻。

这是这礼拜我跟阿昂一起出来的第三天,前一天我不在,这天一看到我出现,阿昂就露出他那燻黄的牙微笑,把手搭在我肩膀。白色的薄素衣,让他胸前的两点若隐若现,衣服扎进黑短裤跟夸张的皮带头,但最明显的还是他那完全不搭的小牛皮红皮鞋。

「上次无哩就没聊ㄟ,规盎载黑妹妹对加但就爸啊。(上次没有你好无聊,整晚载那妹妹在这等就饱了。)」

「昂哥,有妹呀载刚不好?(昂哥,有妹载不好吗?)」我问。

「哩母肉啦,看欸丢吃没告,挖虾款趴数,大ㄟㄟ面ㄟ小假哪ㄟ吸挖动ㄟ,卖小假嘎畸开金起解决啦,小假向诶看上哩,怎看哩巄吸机哩僱车ㄟ,没趴数啊。(你不懂,看得到吃不到,我什么趴数,大哥下面的小姐哪是我动得,要小姐自己花钱去解决啦,小姐谁会看上你,怎看你都是个僱车的,没趴数啊。)」阿昂不保留的对我说出他的抱怨,而我继续跟他问,而阿昂也像是乐得有人陪他发洩一些做兄弟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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