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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权臣宠妻日常(48)+番外

作者: 秦诜/霜色十字 阅读记录

陈景书翻了翻,差不多是五百亩的田地,和一个做古董字画生意的铺子。

陈孝宗道:“这些就给你自己经营,盈亏自负,若是亏的经营不下去了,就可以再交还给我,只是这亏损的钱我一样会给你记在账上,那些地也是一样,种粮食还是种树都随你的意,哪怕你什么都不种,就那么荒着也随你,你日后交际往来的钱就都从这里出,不许再去帐上支了。”

陈景书虽然月钱只有每月四两银子,但他若有其他花费的,比如送礼往来,都是可以从公账上支银子的,只需要给吴氏那里说过就行。

如今这般,虽然看着陈景书手头的钱多了,实际上却不一定真的多了,因为他不能再支家里的银子用了。

不过陈景书也不在意这一点,公账上的钱再多那也不是他想随意花的,就像他给济养院的银子公账半点都不会出,如今有了自己的收入,这银子往哪里花用就是他自个儿说了算了。

陈孝宗见陈景书一脸喜色也不多说,那点东西本就是给陈景书练手的,或者说,就是拿着给他玩的,玩的好自然是一件好事,若是砸了也没什么,再重新来过就是,自个儿吃几次亏,比长辈说再多都有用。

这么想着,又教陈景书如何看账,以及账面上各种资金的往来等等。

陈景书看着却问道:“那家古董店能不能换成其他的?”

见陈孝宗看他,陈景书解释道:“我要古董铺子也没什么用,我记得咱们家有一个书铺的,我想要那个,对了,还想要印书的作坊。”

陈孝宗道:“你可想好了?这些可比不上古董铺子赚钱。”

事实上陈孝宗给陈景书的这家古董铺子经营的极好,一年至少二三百两银子的进项,至于说那书铺,一年能有一百两都算运气好。

陈景书笑道:“我又不全指望这个吃饭,书铺对我来说到底是用得上的东西呢。”

陈孝宗点点头,转身开了旁边一个锁着的抽屉,从里头拿出个木匣子来,也是上锁的,开了之后找出书铺给他。

到底也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心疼,陈孝宗特意选了生意最好的那家书铺给陈景书。

又道:“印书的作坊暂且不能给你,那里除了印书,还有咱们家里的其他东西也都在那里做,你瞧着还有什么其他想要的,我再给你补一个。”

陈景书想了想道:“有脂粉首饰的铺子么?”

陈孝宗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这心思未免太明显了些。”

陈景书道:“这有什么,父亲只说给还是不给吧?”

陈孝宗无奈的摇摇头:“拿去拿去。”

陈景书收了之后,陈孝宗便继续给他讲这些该怎么经营怎么管理,总结起来倒也简单,这些产业上头都有用老了的人在,也都是信得过的,陈景书只要不自己瞎指挥,基本就没啥大问题了。

陈景书自然点头。

他这些年尽顾着读书科举了,对经营产业一类的事情确实不懂,这会儿自然是听陈孝宗的。

只是……

“咱们家的地……十税五?”陈景书看着那五百亩的田地道:“这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陈孝宗道:“哪里就多了,我给你的都是上好的水浇地,旁人家里这样的地得收六成呢,咱们家收五成,已经很厚道了。”

陈景书皱着眉头,在他的时代,十税五这样的税率简直可以说是惊世骇俗了,这样的税率几乎就等同于黑心两个字。

可……陈景书看着陈孝宗,他并不觉得陈孝宗是那种要把底层人民往死路上逼的人,他或许有这个时代传统的观念,并不在意那些人生活的好坏,但基本的公正厚道他还是会给的。

这么想着,陈景书道:“这十税五是有什么说法么?”

陈孝宗见他有抗拒之意,便解释道:“按照本朝律例该是十五税一的,可自立国以来又有多少年过去了?十五税一早已名存实亡,何况除此之外还有各种杂税,真的细算起来,他们一年的收成少说有七成都得交上去,我们家收这么多,便是将其他要交的一并包揽,由咱们家一起交了,这十税五,税给咱们的五可不全是咱们的。”

陈景书点点头,有些明白了。

而且,实际上也只有在一些大家族才敢这么交,只因为他们在本地都颇有势力,一些小吏们敢向普通农民讨要的各地方胡编乱造,完全不合理的税收,在这些人家面前就行不通,十税五看起来交了很多,但实际上和原本比起来,交的反而少了呢。

按照陈孝宗的说法,他们家这些上好的水浇地,多有十税六的,陈家定十税五,还被大家夸赞公道呢,若是税四,那可就是天下难有的大好人了。

“你若是税三,恐怕家家都要供着你的长生牌位了。”

陈孝宗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戏谑,陈景书无奈道:“父亲就别笑话我了。”

只是心里却不由叹息,这年头底层百姓的日子真的不好过呀。

十税五都能被称赞厚道了。

那若是不厚道的时候,他们过的又是怎样的日子?

不过这么一算,这五百亩在交完了官府的税收之后,陈景书每年能拿到手里的银子也不过二百多两,再加上书铺和脂粉首饰铺子的收益,他每年约能有四百多两银子的收入,嗯,若是遇到年景好的,一年种两三季也可,虽说后头的手入肯定比不得前面,却也能多出一二百两来。

这些银子和自家比起来当然不算什么,但若是放在外头,也能过得挺富裕了。

陈景书算了算问:“我记得生员是可以有一部分土地免税的?”

按照本朝定例,作为生员,陈景书是可以有一百亩地免税的。

哪知道陈孝宗听了这话只是冷笑:“你今日记着我一句话,咱们家没有不交税的地!”

“啊?”陈景书茫然的眨眨眼:“普通进士都能免税一千五百亩,大伯是状元,还能额外再多五百亩呢,都交吗?”

陈孝宗道:“要不圣上那么喜欢咱们家呢?”

在别人家想尽一切办法偷逃税收的时候,陈家的地,没有一亩是不交税的,而且是主动交税,陈孝祖那免税的两千亩地根本就一亩都没有免。

陈孝宗道:“你大伯平生最恨这事,所以我劝你也不要做,乖啊。”

陈景书也只好乖乖地哦了一声。

此时的他并没有明白这种事情对整个社会甚至国家的危害,但至少记住了自家的每一亩地都得交税。

必须交!

何况……

陈孝宗道:“你以为这是说着能免就给免了的?若是如此,考上进士的个个都当得巨富了。”

这话说的陈景书想起了王撰。

王撰的家境就不怎么好,若是真能免一千五百亩的税收,哪怕王撰家里没有地,也多得是人愿意把自家的地放在王撰的名下,王撰哪怕只抽个一二成,日子也能过得很不错了。

陈景书叹了口气:“我再不想这事了。”

受了这么一番打击,陈景书回去的时候听菖蒲说,因为他现在是生员了,所以吴氏把他的月钱从每月四两涨到了每月六两都没有很高兴。

但甭管陈景书是不是高兴,至少他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带草社的其他人还是很高兴的。

带草社人数不多,这回居然出了一个小三元,社首吴玉棠虽没能光荣的达成小三元成就,但县试府试两个案首,院试第三的成绩也很值得吹嘘一番了。

其他人虽没有中,但他们一个新结的文社就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十分了不得了。

尤其是陈景书和吴玉棠脑袋上闪耀的案首光环,更是要闪瞎了大家的眼睛,一时之间想要加入带草社的人不计其数。

吴玉棠却秉承着贵精不贵多的原则,每个新加入的人都要严格审核。

他私下就对陈景书说道:“以往有那风光起来的文社,见有人来加入,几乎是来者不拒,看起来是声势浩大了,可多数一时的风光过后,没多久文社就乱了,一派乌烟瘴气,最后支撑不住也就散了,咱们不学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