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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权臣宠妻日常(125)+番外

作者: 秦诜/霜色十字 阅读记录

可让徐州提学摸不准的是,陈景书只在口头说了那么几句之后却又不再有其他行动了。

直到陈景书和冯孝海离开,徐州提学才算是松了口气。

而接下来的路程陈景书与冯孝海便不再停留了,而是一路直接去了宁州省治所金陵。

如今的金陵可算是格局大变了。

原本的金陵算是贾家薛家之类大家族的后花园,毕竟就算是长住京城的贾家也有老房子在金陵,但如今这几家全都倒了,而新兴的势力还未来得及成长,因此算是金陵少有的清净时候。

当然,也是最混乱的时候,不少人可都盯着贾家等留下的好处呢。

陈景书和冯孝海到的时候自然有宁州总督府的人来接,一应吃住都不必操心。

倒是陈景书还有另外一重惊喜,他才住下的当晚就有一位老熟人前来拜访,正是赵书新。

如今的赵书新已经三十多岁,孩子都快能打酱油了,嘴巴上也蓄起了短短的胡子,看起来比当年可成熟了不少。

赵书新早就加入了带草社,如今也有生员的功名,只是举人一直没考中,如今正摩拳擦掌准备今年再考呢。

不过赵书新这会儿来见陈景书自然不是为了考举人的事情,而是为了宁州省的事情,另外也是两人确实多年未见了。

有了赵书新,陈景书第二日再去总督府的时候心里头就很有底气了。

应该说,总体来讲宁州省的风气都没有很差,陈景书当年也是在这么觉得的,毕竟每年宁州省也是科举重头戏,比之其他地方自然不同。

赵书新就曾抱怨,若非他只能在宁州省考,他恐怕早就是举人了。

一想其他地方水平不如他的人都考上了举人,他却因为身在宁州而屡次不中,这换了谁都不甘心呀!

陈景书也知道赵书新这不是自夸,以赵书新的水平,能不能做进士陈景书说不好,但考举人是足够的。

可宁州的科举不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会儿抱怨也不是法子。

何况陈景书来也不是解决这个问题的,陈景书也不觉得有人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其实陈景书觉得自己的任务比之冯孝海轻松多了,冯孝海似乎也是特意对他照顾,在之后便提出与陈景书分两路,毕竟巡查学政与冯孝海的军政一把抓完全不是一个工作量,宁州的水深的很。

陈景书道:“哪里就有这么简单了,若是政务上真的有什么,科举这块恐怕也逃不过。”

冯孝海道:“那也得有了再说,如今却不必要你陪着我了,何况你既是扬州人这次也该回去看看,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呢。”

陈景书也知道冯孝海这是说实话。

陈孝祖自当年离家便几十年不能回扬州,以陈景书来说,若是真的被看重培养,那么在京中一段时日之后少不得要外放,刷足了资历再回京城去,但外放这事……督学御史回自己家乡倒也罢了,外放官员是很难回本乡做官的,如此一来,说陈景书日后难回扬州也不算错的。

陈景书的目光盯着冯孝海:“多谢冯大人了。”

那一眼似乎别有深意。

等陈景书走了,冯孝海才叹了一声:“瞧着真不像个年轻人啊。”

陈景书那一眼显然是明白了冯孝海此举更深一层的含义。

宁州水深,宁州是重地……这句话换个意思就是,宁州的官员很有拉拢结交的价值,若能叫他们投向太子,这对太子是非常有利的。

毕竟宁州富庶,日后就能做太子的钱袋子。

而这世上的事情,至少有九成是可以通过花钱解决的。

可陈景书若是一直和冯孝海贴在一起,有些事情做起来难免不方便。

冯孝海此举便是不管陈景书,不支持也不阻拦。

陈景书明白这一点,因此虽然赵载桓并没有给他什么拉拢结交地方官的任务,但他还是和冯孝海分开了。

从金陵去扬州是十分方便的,只管乘船顺江而下,又快又安稳,但陈景书的第一站却并不是扬州,他往前走的更多了一点,直接去了通州府。

于是再一次出现的情况就是,以为陈景书要来的扬州提学亲自去接人,结果等了半天才知道陈景书往通州去了,而原本以为陈景书还要过几天才能来的通州府却是在陈景书上了岸,往通州府衙的路都走了大半的时候才匆匆忙忙的知道陈景书到了。

巧的是,陈景书在徐州遇到了熟人,在通州竟也遇到了熟人。

九年的时间,通州知府换人了,但通州提学却没换人,依旧是当年的王提学。

说实话,王提学见到陈景书的心情也是复杂的。

当年他初见陈景书的时候,陈景书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半大孩子,而那个时候他便被陈景书逼得步步后退,连为老友说情都做不到,现如今,陈景书更加成长了,好似这么多年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当年半大的孩子,如今已经长成了俊秀挺拔的青年人,而他自己还在原地。

因此见了陈景书,王提学心中是感慨的:“唉,时间过得快,才一眨眼的功夫就觉得自己老了。”

陈景书道:“我之前在徐州遇见刘同知的时候回想起来,也觉得当年的事情仿佛近在眼前呢。”

王提学道:“你少时不凡,如今更显,日后恐怕不可限量。”

陈景书道:“这也是大人当年取了我的缘故。”

王提学听到这话一笑:“你既有本事,又有谁能不取你呢?六元及第,府试我取了你,反倒是我的荣耀了。”

六元及第一辈子能不能见一个都不好说,何况这个六元及第中还有一个自己贡献的案首,因此虽说对陈景书心情复杂,但这些年王提学其实也为此骄傲的。

陈景书也知道王提学的人品不差,当年他都没想着报复陈景书了,至多也就是想给老朋友周家说说情而已,至于说府试,虽然都说是陈景书自己有本事,背后又有陈家,可王提学若是就不给陈景书案首,把他放在第二名第三名,谁又能说出什么来呢?

毕竟文章这种事本就没有一个严格的评判标准,而能进前三名的,写的都不会差,名次稍微换一下,也都能讲得出道理来。

可王提学并没有在这事上为难陈景书,该给的案首也不打折扣的给他了,若是王提学动点坏心,陈景书的六元及第可就没了。

至多算个五元。

因此要说起来,这会儿陈景书对王提学也没什么报复的心思,他和王提学根本毫无仇怨嘛。

再加上当年的事情也算是对王提学人品的一个印证,陈景书这些年也没听说王提学什么坏事,他一直没能升迁,恐怕也有当年掺合周家事情的缘故。

王提学虽然不能为周家报复陈景书,但在其他方面他也是很厚道的。

……陈景书也不明白,王提学挺好的人,怎么就交了周家那样的朋友呢?

不过如今周家的事情早就过去,王提学请陈景书在安排好的住处略作休息,陈景书自然不反对。

虽说是走水路,但这年头的旅途从来都说不上愉快二字的。

大约是冯孝海这回没有来的缘故,通州知府对陈景书虽然说不上冷淡,却也不算热情,第二天只有王提学一人上门来了。

王提学上门来的时候陈景书又在看字画。

见王提学来了,他随手将那幅字放在桌上,又招呼松烟倒茶。

王提学看了看那幅字问道:“这似乎是兆源公的平山寺小雪?”

陈景书道:“大人好眼力,正是平山寺小雪。”

王提学道:“往日里我只读过文章,都说还有一幅字,我却没有这个眼福得见,却不想今日居然能见到。”

陈景书道:“只是这幅却并非大伯的真迹。”

王提学道仿佛很惊讶的样子:“是这样么,我见写的这样好,还以为是真迹呢,老夫眼拙,眼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