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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天作之合(24)

天狼手上的劲儿大了几分,不能再碰庆王了,他不想做唳风的替代品,不想参与江鹤衣和别人的感情之间,身体叫嚣着想要拥抱他,可是理智却躲开了江鹤衣,沉声说道,“庆王殿下…”

庆王殿下的称呼让江鹤衣脸色突变,甚至都不愿意再挂上假笑了,“草民…再过几日就要离开了,回去之后就会成亲,之前草民胆大包天,对庆王殿下做出轻薄之事,如若庆王殿下…”江鹤衣骤然挣开他的手,“你答应过我不会再有别人了。”

江鹤衣眼神有些空洞,语气中都带着茫然和慌乱,天狼忍下心中翻涌,“庆王殿下认错人了,我不是唳风,答应你的是他不是我。”

江鹤衣想是突然被人一耳光打醒了,眼前的人就算是唐唳风,只要是他把自己忘了,那他是不是唐唳风还有什么关系,天狼没答应过他任何事,要离开就是要离开,要和别人成亲就是不要他了,自己为何还要自甘堕落,作践自己来讨好他。

天狼以为江鹤衣会哭,手都已经情不自禁的抬起来,没想到江鹤衣呵了一声,站了起来,天狼也跟着他站了起来,“你说的对。”说完又朝后退了一步,天狼怕他摔倒想要来扶他,江鹤衣躲开了天狼的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疯了一般去扒天狼的领口。

没有,什么都没有,他给唐唳风的玉牌不在了,天狼僵着身体,江鹤衣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没机会反抗,领口被江鹤衣揪着,江鹤衣低着头不知道在干嘛,突然听到江鹤衣喃喃,“没有了,我给你的玉牌没有了。”

天狼一震,想要扶住江鹤衣,江鹤衣却松开了他,猛的抬起头盯着他,眼睛通红,“还给你。”天狼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就多了个镯子,江鹤衣人已经跑了出去。

他不是唐唳风,自己却把镯子还给了他,看着唐府的匾额觉得讽刺,却又一声不吭的带着唐刀刀回村子里,江鹤衣没带几个人就走了,还是王府的人到宫里传的话,说王爷又带着小少爷回老屋了。

江鹤衣自从那天离开后,就再也没来找过自己了,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天狼知道该和朵思他们回去了,朵思敲了天狼的房门,想问问他还有没有什么落下的,别等明日走的时候,才急急忙忙的来收拾。

敲了两下,都没人回应,朵思推门就进去了,天狼坐在屋子中央,看着一个玉镯子发呆,朵思气恼,这人明明在怎么不理人,走上前去,一把把玉镯子夺了过来,天狼一惊,下意识去别那只手,脸上的表情都变的很吓人,朵思被捏的叫痛,“天狼,松开好疼啊。”

天狼夺了镯子才放开朵思,朵思捏着手腕抱怨道,“好疼啊,你下手怎么这么重啊!”刚刚玉镯子被抢走的一瞬间,天狼心都被吊起来了,现下又拿在手上,反复的擦拭着,朵思问道,“是给我的吗?”说罢伸出手,想要天狼给她。

天狼往怀里一塞,“不是的。”朵思有些不高兴,明明都要成亲了,这种女子戴的饰物,不是给她的还要给谁,宝贝成这样,难不成又是给上次那个女子的。

作势就要来天狼怀里抢,天狼委身躲了过去,朵思气急,“那你是给谁的!”这东西根本不是他的,给谁都轮不到他来说,只道,“不给谁。”朵思见他不愿意说,气也没用,知道天狼是个倔脾气,只好自我安慰,“想找你要样定情信物都不行,没有玉镯子就算了,反正你的玉牌还在我这。”

天狼一怔,突然发作,捏住朵思的手腕,手劲大的指骨都泛白暴起,“什么玉牌。”朵思拼命拍打着天狼的手,“疼,你放开我。”天狼手上放开了,可仍旧目光如炬的盯着她,看着朵思有些心里没底,“没什么。”天狼本就心乱如麻,朵思说的玉牌,像是丢入湖面的石子,让他更是静不下心来,又像是串起碎片的丝线,记忆的画布仿佛要被连起来了。

“什么玉牌?”天狼又问了一遍,神色紧绷,连脸颊两侧的地方都微微鼓起,声音却像沉雷一样,压的人喘不过来气,朵思心虚的朝旁边瞟了一眼,“就是你的玉牌啊,你想要就拿镯子跟我换。”

他的玉牌,江鹤衣也说过玉牌,是江鹤衣给他的玉牌,朵思从来没提起过,天狼嗓子像被人狠狠都按住,“给我!给我!”天狼眼睛里的怒火要活生生的把朵思烧烬,朵思一直把玉牌带在身上,之前是想等天狼醒了就给他,可后来日子久了,就不想还给天狼,甚至把玉牌当成了他和天狼之间的联系。

接过玉牌的瞬间,天狼只觉得胸口一紧,记忆像潮水一样,铺天盖地的涌来,一帧帧一幅幅,都是关于江鹤衣的回忆,玉牌像是砸门的钥匙,冲的天狼的手足无措。

“衣衣。”

“唳风哥哥”

“就算是江鹤衣投怀送抱,就算是他主动,终究是自己欺负了他,江鹤衣以后就是他的责任了。”

“这就算是见了父母,拜了堂了。”

“鹤衣有身孕了。”

“衣衣,等我好不好。”

朵思见天狼捏着玉牌不说话,眼里却像充血了一样通红,小心的喊了声,“天狼。”

被唤的人像是突然回过了神,“我叫唐唳风,我们不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你为什么要骗我。”朵思被唐唳风问的一震,他想起来了,朵思张了张嘴,“我…”

“救命之恩感激不尽。”唐唳风顿了顿,眼中的泪水快要掉下来了,朵思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我已经成过亲了,家中有妻儿在等我…我走的时候,他有着身孕在盼我回去!你为什么要骗我!”

唳风摩擦着上面的江字,泪水情难自控的掉了下来,砸在玉牌上,声响都大的惊人,像是对朵思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临盆就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他金贵的不行,吃的食物糙一点,嗓子都能硌哑,布料差一点,身上就会被磨红,这么娇气的人,怕疼怕苦,孩子出生的时候,我没陪在他身边,他肯定很害怕,你为什么要骗我!”

朵思被唳风的质问逼得往后退了几步,微微晃了一下才稳住身形,手指蜷缩着,陷入了掌心,“我…我没有…我只是喜欢你。”唳风心底翻涌,险些透不过气来,向后退了一步,俯身拱手,“多谢抬爱,唐唳风担当不起,救命之恩,待在下找回妻儿后,必定重谢。”说罢,不给朵思回答的机会,唐唳风已经出了房门。

王府离四夷馆隔着几条街,不算远,不是王府,是唐府,江鹤衣一直在等他,想办法讨好自己,接近自己,自己却对他说出那样的话,告诉他自己要娶别人了,唐唳风几乎能想象到江鹤衣哭的样子,自己真的难以被原谅,一路跑着去了唐府。

敲了门,管事看着唐唳风,这不是前几日送王爷回府的那位吗?唐唳风手扶着门,“你们家王爷在吗?”管事一听,摆摆手,“王爷带着小少爷回老屋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了。”不用问老屋在哪,唐唳风跨上马,一路策马扬鞭的往村子里赶。

归心似箭这四个字,唐唳风如今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很想快点见到江鹤衣和刀刀,却有很怕,江鹤衣连镯子都还给了他,镯子揣在唳风怀里,像是江鹤衣的鲜血淋漓的心一样,炙热的让唳风不敢去捧,江鹤衣还会不会见他,会不会已经不在老屋了,毕竟自己这么过分,把人气跑了都说不定,这一路心里又急切又忐忑。

到了村子口的时候,唳风的马慢了下来,村子还像以前一样,李翠儿站在自家门口,喂着鸡,看的唳风的时候,愣了一下,才惊喜的喊道,“唳风哥!你可回来了!”唳风忍不住想要笑,这一切都太熟悉了,让他前所未有的安心,“李翠儿。”李翠儿赶紧去开了栅栏,“唳风哥,你家表弟带着你的孩子,每个月都来等你!”唳风鼻子一酸,眼眶都红了。